白司乔原来还想着空间里的绫罗绸缎和兽皮没什么大用处,如今看着几个女孩子躺在软绵绵的兽皮上,睡得香甜,脸上露出了笑容,易芙蓉挨着她也睡着了,雪白的狐皮,衬得她如画上的童子一般。
“可怜的孩子,我肯定会为你们讨个说法!”
白司乔盘膝坐下,集中精神,让自己的意识如蛛网一样蔓延出去。
这是一个狭小的地下室,吃喝拉撒全部在屋里解决,齐老夫人逼着每一个孩子整日打坐诵经,她们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却是与年龄不符的绫罗绸缎,因为齐天宇每天都会选一个孩子出去修行。
地下室在老夫人打坐的蒲团下方,要经过一段阴森黑暗的台阶,门上缠着锁链。
白司乔的神识顺着门缝钻了出去,佛堂里烛火通明,香烟缭绕,几位高僧庄严肃穆,蒲团上坐着几位夫人,她看到了妙妙,妙妙身边放着金鸟笼,七嘴和八舌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白司乔冲着它们招了招手,飞进了齐家大院,院子里灯火通明,侍卫和小厮如临大敌,戒备森严,院子外面的树上,藏匿着几个黑衣人,易家的马车,停在巷子深处。
远远的一个农家小院,玉昆站在树下,他突然抬起头,白司乔被吓了一跳,险些跌下来,玉昆眉头微蹙,转身进了里屋,白司乔拍了拍胸口,自己现在是灵体,应该不会被凡人看见。
“妙妙出去!妙妙出去!”
七嘴和八舌叫嚷起来,易夫人睁开眼睛,对妙妙递了个眼神,妙妙弓着腰,拎着鸟笼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刚才还有人夸你们经文背得好,怎么又开始调皮了?再等一会儿,等她们吃了点心,我们就能救小姐了。”
妙妙把鹦鹉拎到一棵高大的桂花树下,压低声音说道。
“出去!出去!”
“小姐!小姐!”
“你们知道小姐在哪儿?可是在佛堂里?”
“佛堂!佛堂!”
“蒲团!蒲团!”
妙妙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这两只鹦鹉颇具灵性,莫非小姐真的在佛堂里的蒲团下面?犹豫了一下,打开鸟笼,七嘴和八舌飞了出来。
白司乔幽幽地睁开眼睛,这场法会要做三天三夜,玉昆来了,易掌柜的人埋伏在外面,只等易夫人的点心迷倒了众人,才能进来,不过……院子里还有很多侍卫,齐老夫人眼里偶尔露出的精光,恐怕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密室里的孩子共有八个,最小的五岁,最大的九岁,她们是老夫人和齐天宇的玩物,整日把阿弥陀佛挂在嘴边的两个人,泯灭人性,这些孩子整日在蒲团上打坐,背诵经文,齐大善人说是助她们修行,其实是带到卧室里蹂躏。
奈奈是来的最久的,也是最听话的一个,若不是她动用了空间,说是神仙派来的,想必奈奈会带着那些孩子,让她和易芙蓉生不如死。
“这是一件大大的好事,你一定要帮我,以后我肯定行善积德、专心修行,不再滥用异能和空间。”
白司乔对着悬在半空的镜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滔滔不绝讲了半个时辰,说的口干舌燥,
“药房,西北角最上面有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里面是一种无色无味的药水,若是误食,会昏迷一天一夜,不过这件事会遭天谴,恐怕我要陷入沉睡,而你,功过相抵!”
镜子上云雾散开,露出一个唇红齿白的糯米团子,白司乔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个小女孩,和自己年龄相仿。
“原来你和我差不多大,想必你也闷了,为何不直接出来?”
“我可不是小孩子,不过是随着宿主长大而长大,算起来,我已经有三千五百二十一岁了,你怎能与我相提并论!”小女孩翻了翻眼睛。
“把药水下到水井或者厨房的水缸里。”
“谢谢!我愿意功过相抵,只想救出那些可怜的孩子。”
白司乔郑重的鞠了一躬,镜子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对于仙家的事白司乔不懂,不过能够帮到她,又见了空间的主人,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家的厨娘是从京都来的,做的一手好点心,大家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子时,高僧终于把经文讲完了,几位夫人还要陪着老夫人打坐,易夫人让妙妙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细的点心。
“易夫人费心了,厨房的斋饭也准备好了,不如用些热汤热水吧。”
齐家的素斋在三河镇闻名,几位夫人放下点心,对易夫人抱歉的笑了笑。
看着众人鱼贯而出,易夫人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来齐老夫人防着她,只好跟着去了饭厅。
心神不宁的吃了几口饭菜,见妙妙提着一个空鸟笼站在门口向屋里张望,借口出去透透气,一把拉住妙妙的手:“鹦鹉呢?笼子怎么空了?”
“七嘴和八舌说小姐在蒲团下面的密室里,我让它们去告诉老爷了。”
“密室?怪不得齐老夫人寸步不离,就连吃饭、如厕,也有丫鬟婆子守着,她们不吃我带来的点心,老爷如何进来?”
“夫人放心,老爷一定会有办法的。”
妙妙心里也没底,她不知道七嘴和八舌能不能找到老爷,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吃了几口饭,把点心分给了丫鬟婆子。
“老爷——”
李丁香张罗了半天,直到高僧诵完经,夫人们陪着老夫人打坐,又交代了丫鬟婆子好生伺候,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屋,一进卧室,见齐天宇拿着九尾鞭坐在椅子上,小丫鬟慌忙退了出去。
“老爷,奴家累了,今天就放过我吧。”
李丁香身子抖了一下,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走上前去,跪在齐天宇脚下。
“水灵灵的小娃娃出不来,我心魔难消,也只能用你泄泄火,脱!”
齐天宇啪地甩了一下鞭子,九尾鞭是由九根细长的扭曲打结的鞭子构成,打起人来会让人的皮肤撕裂,造成最大程度的伤痛,李丁香抱着肩膀瑟瑟发抖,齐天宇一把撕掉了她的衣裳——
张婆子和绿妍关紧了门窗,又放下厚厚的窗帘,守在门口,屋里传出压抑的喊叫声,绿妍脸色苍白,张婆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