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魏先生之谋,本就该如此不俗!”
周天难得话多,这一战周天不再胡思乱想,只顾出拳而已。
这般战事,委实心中畅快。
至于为何周天会出言赞叹,自然是因为魏彦的手段足够让人耳目一新。
魏彦之厉自然不在战力,周天在几次强突未果的情况下,终于发现了其中猫腻。
若是细心观察,在这方战场之下,有一张巨大透明的棋盘!
如此一来,周天和那些傀儡包括李云成在内,他们都不过是那棋盘上的棋子!
而那下棋之人,便是那大魏国国手魏彦!
周天一身白袍,姑且算是白子。
按无上棋盘的规矩,白子先行,占据先机。
恰好可以说明周天的这一路蛮横出拳,靠的正是那先机之势。
只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魏彦作为下棋之人,以棋外眼光展望棋盘,自然就能发现周天的短板。
再将他所看到的,推测到的,提前告知给李云成。
这就理清了为何周天迟迟攻不破傀儡防线的原因。
若周天是一般五境武夫,或者是一般六境武夫。
长此以往下去,就算其不会死于真气衰竭,也会在换气的一瞬间被魏彦找到机会一击毙命。
这就是魏彦所展现的第一个能力!
是真正的以天地为棋盘,以生灵为棋子的大道雏形。
光是这样,就已经足够让周天为之赞叹了......
只是周天又岂是那一般武夫?
倘若只是这般程度,最多再试三次,周天便有信心一举击破!
对于这般现状,李云成自然也有所警觉。
主要是周天的出拳太过于犀利,每一拳都落在实处,被其一拳拳打散的泛金傀儡,可都是那用山上钱币一把一把堆起来的啊!
要知道,李云成的全部身家也就都在这儿了,今日之后无论输赢,他李云成也都成了一个穷光蛋。
最憋屈的是,就算多年积蓄挥霍一空,他自觉自己是赢面还是不多。
对面这个年轻武夫就算不是上三境武夫,起码也同杨惕那样,是有些奇遇,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的......
如此,李云成也只能祈祷,祈祷这年轻武夫在与杨惕的对拳中暴露了全部的底牌。
也幸好,那边那齐云山道人似乎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其在杀了马自远之后,就一直在自言自语,目光也没有向这边。
如此甚好!
眼前只要先解决了这个棘手的武夫,再同那道人好好讲情一番。
至于瓷片的归属问题,那就不是自己能考虑的了。
这齐云山介入之后,其中的因果担子太重,若是真能侥幸逃脱,李云成也不怕回山之后被师父戴上一顶办事不牢的帽子。
白白浪费二十年光阴还不够?
难不成还要自己以死谢罪?
如果真是那样,关于那个承诺,他李云成还真就不稀罕了。
李云成看着被周天徒手撕成两半,彻底报废的金光傀儡,他是忍不住的一阵肉疼。
这般想着,他自然也就怨起了师父李青水。
“师父啊师父,你到底瞒了徒儿多少事?”
埋怨过后,李云成急忙同魏彦传音,更是从怀里掏出来两捆卷轴之类的东西。
“魏彦!成败可见在此一举了!”
“若你能助我活命,我必将把宋白洛和林进当作亲儿子一般!以后在青竹山的修行,我就是他们最坚实的庇护伞!”
语闭,李云成已然摊开卷轴。
入目可见,是两幅及人高的的画卷。
画卷之中有山水草木,更有两位持剑人一人独占一幅画卷。
两人一男一女,一左一右。
连持剑的手也分了左右。
只不过是男子右手,女子左手。
接下来李云成结印在胸,再轻轻吐出一个去字。
随着一颗颗泛光铜钱的掉落画卷,持剑两人身形开始颤抖,其后更是从画卷里一跃而出。
那男子丰神俊朗,气质出尘,极为潇洒的落地之后,与同样模样光彩的女子一起对着李云成躬身施礼。
两人异口同声道:“主人!”
那男子更是继续发问,“主人可曾需要剑奴御剑杀敌?”
李云成点头称是,伸手指向正在破局的周天说道:“拖住他!能杀最好!”
“诺!剑奴领主人命!”
言罢之后,画卷两人高高跃起,欺身前来的同时,剑锋直指周天的身影。
这一男一女,一左一右。
男子右手持剑,女子左手持剑。
每一个都散发着修士中三境的修为,看样子他们生前都应该是那艳才绝绝的纯粹剑修。
如今剑已出鞘,势必要见血才收!
“这两个剑奴遇强则强,每一次催动都要耗费整整十枚青蚨钱!”
“一盏茶的时间够不够?!”
李云成面色焦急,这两幅剑奴画卷,已经是他最压箱底的底牌了。
原本是准备拿来对付马自远的,如今自然是用不着了。
至于李云成所说的一盏茶的时间,自然就是剑奴出画卷的停留时间了。
一盏茶之后,无论如何剑奴都会重新出现在画卷内,若要想再次唤醒,就又需要投入钱币了。
在连续的时间内,画卷剑奴最多被唤醒三次,三次之后,画卷便会转为暗淡。
然后就是等待一个漫长的过程,待画卷重新恢复光泽,才可以继续三次唤醒剑奴。
加上这一次,李云成已经唤醒过两次,足足花费了二十枚青蚨钱,那就是两千枚泉币!
可是李云成作为一个驭傀师,身上的全部家当,基本上都花在了那些傀儡之上。
本来就只预留了一次出画机会,如果一盏茶的时间他们都扛不住,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够了。”
魏彦回答得相当简洁,却也给了李云成极大的安慰。
他抬手于顶,挥动手臂从头顶开始,抡了一个大圆。
伴随着魏彦的古怪动作,那巨大的透明棋盘竟然开始一点点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