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也没发生点什么,西老师自然而然的投奔了他好几天没睡的大床去了。所以关了灯之后孤身一人的周燃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拿起手机翻了墙。
然后他发现外网炸了。
炸的程度大概相当于国内同款某博后面跟了个爆。
他绞尽脑汁想起了早前注册过的账号,登陆之后顺着崩溃的网友找到了西老师的主页。
最新的一条还是去年招聘的那则动态。下面已经被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谩骂占领了。他不用想就知道现在西迢的公开邮箱里是怎样的状况。
他顺着tag找到了lsaac账号的声明。看时间是今天上午的事儿。在看内容,很明显将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一方,一直在推卸责任,给西迢泼脏水。
这条的评论里居然还有爆料西迢出轨,爆料他私生活混乱喜欢□□和np,甚至还说西迢吸毒。
甚至居然还出现了无数个受害人和目击者假模假样的描述当时的情况??
周燃怒火一层一层往上叠,看到这儿更是脑子都快气炸了。他嚯的从床上坐起来,以一种按碎手机的力道跟人网上骂架去了。
凌晨一点半,西老师还躺在床上看书,被周燃哐当推门声吓了一跳,他眼瞧着周燃气势汹汹的走到他床边。
西迢试探的问:“······?失眠了吗?”
周燃咬着后槽牙,脸色涨红肌肉绷得紧紧的:“······lsaac”
西迢:“?他怎么了?”感觉如果lsaac在那下一秒周燃就要暴起伤人了。
他怎么了?他居然敢?他怎么敢!!
可周燃咬牙切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看到西老师一如往常温和平静的模样,才意识到或许西老师根本就不知道lsaac的声明。一瞬间他有些后悔。
西迢仔仔细细打量他,最后目光停留在他因为太用力握手机而显得青白的手上。想了想说:“让我看看吧。”
周燃像个雕像一样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动。西老师笑了笑,握住了他用力捏着手机的手,僵持了片刻,周燃才松开:“我以为······”
他来的急,只穿了老大爷似的裤衩。西老师摇摇头,拍了拍床打断他的话:“上来。”
等看他钻进被子盖好了,西迢才把注意力移向手机。
周燃靠在床头,看着西迢气定神闲的刷过一片谩骂,停在那片声明上。他心里有点难受,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伸手拦住了西迢的肩膀。西老师特别自然的顺着他的动作向后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才开玩笑似的问:“气坏啦?”
周燃:“···你不生气的话,那我也不生气。”
西老师轻笑出了声。他让自己特别舒服的窝在周燃怀里,说:“这篇声明不是lsaac写的。”
不是lsaac写的?
周燃心里一松,也不知道自己有点庆幸还是怎么回事,总之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喜欢一个人是做不了假的,而lsaac的一举一动都在说明一件事,他无可自拔的爱着西迢。这大概也是让周燃不能接受这篇声明的一点——这让他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也觉得西迢看走了眼,以至于一想到西迢曾经跟这样一个善于伪装的无耻之徒这么亲密,他就更加难受。
周燃算是缓缓松了口气,他问:“那,你要做些什么吗?比如声明?或者澄清什么的。”
西老师摇了摇头。周燃的角度就只能看见他的侧脸,看见他低垂的睫毛和直挺的鼻梁。他猜测西迢应该在沉思,但就在他抬头望向自己的时候好眼睛又份外明亮。
西迢:“有些事情大概要跟你说一下。”
周燃:“好。”
西迢的目光描摹周燃的眉眼,他其实不太愿意把周燃牵扯进来,但又不得不给他提个醒。
“lsaac应该已经被关起来了。”
周燃:??
“他有自己的责任要承担,模特这个工作以后也不会再做。所以应该是由管家跟经纪人对接这件事。berbers家族是英国内阁实权派,应该是他的经纪人不敢得罪又想把事情办的漂亮,再加上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自己找人拟定的。”
“但?你不是说你的父亲······”
“it\'sasecret。”西迢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只有老师知道。”
除非是本国人民,否则世界人民对英国贵族这个身份就如同听睡前故事一样觉得遥远,就算是站在他面前说我出身英国crowley,他都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更何况外网的终端又不在英国。除非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否则没人在乎。
周燃沉默了一会儿:“那就忍着吗?让他们往你身上泼脏水。”
西迢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英国······快要大选了。”
周燃不解的看着他。
“我的生父是crowley唯一的嫡系。他的亲兄弟们早在他远在中国遇到我母亲的时候就意外死光了。而crowley的权利和根基在议会。”
“议会是由大选产生的,内阁则由议会产生,并必须对议会负责。议会选举中多数党的领袖即当选首相,而首相组建内阁。”
“lsaac的姐姐是我生父的妻子,她有一个姓crowley的儿子,所以······”
西老师向周燃投去鼓励的目光,示意他接话。
周燃:“······所以?所以这两个家族关系很紧密?”
“都是有野心的人,时值大选当然要更加谨慎亲密。lsaac已经被关起来了,我这边就更不允许出什么新闻了。所以他们会比我更急。我猜有可能会让lsaac自己再写一份声明。”
周燃,周燃有点目瞪口呆。甚至觉得自己被上了一场政治课。
“他的澄清发出来之后,别的什么谣言就不攻自破了。至于这些趁机踩我一脚又显得十分有理有据的······”西老师打开页面给周燃指了几个id,“是同行。把他们当成跳梁小丑,不用理会。”
“那我······其实不需要那么生气?”
“但我很高兴你会因为我生气。”西迢侧头亲了亲周燃的手,“这说明你很在乎我,对不对?”
这种时刻他周燃还在政治课的氛围里出不来,西老师的直球让他有点难以招架红了耳朵。他也发现了自己似乎只能在有想法有准备并且占主导优势的时候,才能跟西老师你来我往互撩。现在这三条哪一样都不占,以至于最后他只能以‘嗯’来结尾。
按照惯例雷声节后开门算是比较早的,每年初九开门。然后当晚会比较隆重活跃,像为了庆祝新年的party。不过鉴于时间还早,比较重要的祭拜之后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就连老板娘也还想跟小姐妹多玩几天。除了西迢来自大西洋彼岸的工作电话,再没人打扰他们。
于是这两天他们俩窝在客厅看歌剧或者老电影。
周燃发现西迢涉猎真的非常广。
他跟学音乐出身的周燃在一起聊歌剧,很多观点居然都让周然耳目一新。甚至还能‘反客为主’的告诉周燃一些他闻所未闻的发声小技巧。甚至他还会延伸。从歌剧延伸到文学作品,再到名人八卦。他还会弹奏乐器,在周燃看来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相当不错。
今天收到一个神秘巨大的箱子。拆开才发现用来减震的木屑和泡沫把一个漂亮又传统的的木条封箱牢牢围在中间。这时候西迢抓住了久远记忆的一角,就说可能是葡萄酒。
周燃从工具箱里找出了一把螺丝刀,拆了箱子发现里面的确是葡萄酒,还是六瓶。箱子里除了酒,还有一个丝绒带子绑的精致漂亮的小长盒子。
西迢拎着一瓶到眼前转了一圈,收获了一些关键信息后就笑了。放好酒瓶,他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精致的开瓶器和一张折成长条的信纸。
信纸上有精致漂亮的花纹,西迢打开信笺凑到周燃面前的时候,周燃还闻到了清浅的果香。
这是一封漂亮的手写信,开头就是“dearalston:howiseverything?······”
花体英文写满了一张半的纸,最后的落款是一个巨长的名字,像是法文。
西老师很快的看完之后顺手就把信递给了周燃。随后他走到箱子旁边弯腰准备挑酒。
“要尝尝吗?酒庄出产的第一瓶酒,非常有纪念意义。”
周燃看完整封信后投向那几瓶酒的目光有些复杂:“·····你居然还有个酒庄······”
“噗。”西迢笑,“我虽然有点钱,但也并没有那么有钱。你可以当nathan是开玩笑的。”
随后西老师说了个很长的英文名,又问周燃听说过没有。周燃隐约有点印象,好像是世界上最贵的红酒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