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太子求财隐患颇多
贺枟到蜀地出了趟公差，回头就有人家来送礼了，这些官员有些多，陈嘉觉得还是要贺枟看看比较好。
“都送的什么？”
陈嘉一把把手中的单子塞到贺枟怀里：“单子都在这里，贵重的礼物都被我圈了圈退回去了，别的我就看着回了礼，有些送了一次就不送了，有些倒是有长远发展的想法。”
贺枟拿过单子看了一眼，单子上的人数还真不少，又放了回去。
“你做的很好，都没什么问题，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你就做主照着回，要是有喜欢的人家也可以去交往，只要别被人家忽悠了就好。”
这些人应该大部分都是奔着陈嘉来的，对于陈嘉贺枟还是挺放心的。
陈嘉平日里忙的很，哪有那个时间跟人交际，而且对于生人的警惕性很高，又有方姑姑和刘秘书两个人看着，贺枟其实不怎么担心。
陈嘉看了一眼贺枟：“这不是有个小问题想要问问你吗？刘家你是怎么想的？”
贺枟终于抬起了专注在画纸上的脸：“刘家也来了？”一把又扯回来了陈嘉手中的纸。
刘家的礼送的不多，位置有点靠后，但你也不用真的看不见吧。
“蜀中地震之后随大流送过一次，我照着礼物的价值回了。”
看到陈嘉一脸怀疑的眼神，贺枟只好解释：“你这名单有点长，后面的我没太注意看。”
陈嘉就指着那个刘家人的名字：“嘿嘿，你来看看这个怎么办？”
陈嘉可是对着礼单确认过，自从齐王妃过世之后两家的礼就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两家不顾宫中养大贺枟的皇后，也要老死不相往来。
“下次他们再来送，你也不用想什么回礼了，就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看来真的是闹翻了，人家递过来的台阶都不想接。
“好的。”陈嘉早就想把这些人的礼丢回去了，“你说刘家这是什么意思？”
这亲是怎么断的，告诉我呗。
“应该是母后做了什么，你不用担心，在他们看来，面子大过天，我们不回礼，他们就不会有下一次了。”
“那我就信你一次，你是不知道，就他们这个礼，我是真的没看懂。”
堂堂刘家，皇后娘家，送礼就送这么点东西，陈嘉也是听方姑姑确认后才敢相信那是刘家。
“不用管他们，应该是皇后让他们来亲近你的，送份这么少的礼，是想要我们顺着他们的意思，主动贴过去。”
要是有点想法的人家，看到刘家都不吝啬送礼了，那一定主动贴上去把关系维持住呀。
“啊？还能这么搞？母后都不管管的。”
咱们家好歹也是个王府，就这么招之即来的吗？
“母后应该不知道，你也不用管，他们不来我们还能清静点。”
“你刘府怎么回事，任凭他们污蔑你，都不还回去的。”
“听我的，嘉嘉，刘府我们一点都别沾。”贺枟这下终于不糊弄人了，语气非常认真。
“好。”这不就搞明白了吗？原来是刘府有问题，“刘府跟晋王夫妇去世有关系吗？”
贺枟就盯着陈嘉看。
陈嘉也坚定地回视：“我没出去乱打听，主要是晋王夫妇和前齐王妃是前后脚去世，然后你就跟刘府闹翻了，我就这么一联想。”
“其实我也没证据，主要是刘家一副心虚的样子，我有所推测罢了。”
心虚，是指她们逢人就说贺枟宠妾灭妻害的前齐王妃抑郁而终的事吗？
拼着贺枟不喜也要把黑锅扣在贺枟身上，是觉得贺枟面团一样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吗？比得罪贺枟还无法接受的结果会是什么呢？让陈嘉没办法不联想到，刘家是不是通过齐王妃做过什么。
“啊？”陈嘉一脸就这的表情。
“有些事做没做过我本人还是很清楚的，我要是有什么证据，刘府还能好好的吗？”贺枟敲了敲陈嘉的脑袋。
贺枟说完就又摸起来画笔，拒绝交流。
看到一个问题暂时解决，陈嘉又赶紧提起下一个：“还有一个，就我那个工厂呀，不是最近新收了一些女工吗？她们有一些是从父皇的工厂那里来的，我的人从她们那里得知，父皇新开的工厂里收了来路不明的女奴。”
“女奴？怎么个来路不明法？”
陈嘉有凑近了一点，低声说道：“有几个外乡的女孩子貌似是被骗过来的。”
“被骗着签了卖身契吗？”
“据说是的。有个女工曾经在父皇的工厂里工作，她认识三个一起来的女孩子，她们都是从邻省被人带来洛阳城赚钱的，但来了就发现被骗着签了死契，家也回不去。”
贺枟放下笔，劝陈嘉谨慎一点：“这事儿你别管，她们应该是被父母和拐子联合一起骗过来的，你管不了的，还容易被惹祸上身。”
陈嘉拍了贺枟一巴掌：“哎呀，你的重点呢？父皇的工厂不收女奴的。”
“啊？那这些女奴是怎么混进去的？“
“父皇的工厂虽然是我培养的人，但因为有皇后送来的人插手，我订好制度，把工厂带入正轨后就没再插手，光等着分红了。这不去年和今年年底分红的时候我都看过他们的报表，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工厂里的女工全都签了我们给父皇定下的合同，也就是说，这些人是以平民的身份签的约。”
“你的意思是，父皇的工厂里有人利用女奴签正常合约来赚钱，刘秘书怎么说的？“
陈嘉立马耷拉脑袋：“刘秘书说，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要找到确切的能把人锤死的证据才行，人家做事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我要是贸然行动，让那边警惕起来，救人就更难了。“
“听刘秘书的，你没做过什么打草惊蛇的事吧。“
“没有，这都是去年的事了，我想去找都找不到了，连那个女工都没敢再特意去问过。你手里有人不，我想找人探探父皇新开的工厂。”
“嗯？”工厂？京郊的工厂？
陈嘉压低声音：“我怀疑父皇在郊外新开的这个工厂整个都有问题。”
郊外这个工厂是今年年初才开工的，它跟洛阳城中的工厂还不一样，这个工厂里面的机器都是水力推动的，因此选址是在郊外靠近水源的地方，设计的时候还把一些附带的设施，比如食堂和宿舍都考虑到了。
现在想想郊外的工厂，全封闭式管理，想要藏什么不行？
刘秘书说了要证据，陈嘉就想着找证据。
谁知道换来了贺枟的坚决反对：“不行嘉嘉，父皇的工厂我们不能碰。”
“我有六成以上的把握，我有一个女工来自那座工厂周边的村子，工厂里收的都是外乡人，拒收本地人。那座工厂的负责人就是皇后推荐来的那一批里面的人，我怀疑他们在瞒着父皇利用女奴敛财。”
这群人胆子够大，皇帝陛下开工厂一为赚钱，二为民心，平日里赚来的钱没少被底下的臣子往国库里扒拉，好不容易新开个工厂，这就又被盯上了，到时候出了问题，被追着骂的还是皇帝陛下。
“十成也不行嘉嘉。”
“哎，我想帮帮她们。他们在天子脚下就敢这么嚣张，谁知道会不会在其他地方也搞工厂，然后发展出新买卖人口的产业链来，到时候遭罪的还是百姓。”
这些人真的是，他们都怎么想的，在天子脚下干这种事？陈嘉刚听说的时候觉得特别不可思议，感觉办出这种事的人已经不是一个胆大包天能够概括的了，这都已经是不怕死了。
“工厂需要她们做工，短时间她们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你也说了这是天子脚下，我们找机会把消息漏出去就好。”
“可是那是父皇的工厂，管理的是太子的人，会有人敢管吗？”
给皇帝拆台，顺带着挑拨父子关系，敢干这种事的人不会被皇帝陛下记小黑帐吗？
“你当朝廷养那么多御史是干什么用的？绝对有人管。”
“哎，贺枟你说，太子殿下拿这种钱，不觉得亏心吗？”
欺骗无知少女的血汗钱什么的，陈嘉想想就觉得不是人干的事儿。
“太子大哥要坐镇东宫，要参与政事，只会关注底下的人谁献上来的钱多，才不会关注他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找太子殿下有用吗？”
“不行，大哥只会骂他的手下一顿，一样是打草惊蛇。”到时候太子的手下换个远一点的地方，就更难搞了。
“你会找安王殿下吗？”
敢于跟太子殿下对着干的，陈嘉的第一反应就是安王，要是安王知道了，太子殿下绝对讨不了好。
“不能找二哥，二哥会把事情闹大的，到时候不好收场。”
“啊？”陈嘉有点丧气，陈嘉一直都觉得安王殿下就是那种一拴不住就容易搞出来大事情的人，非常想看安王殿下大杀四方的样子。
“事情闹大了太子大哥会被扯出来，父皇的威信也会受到影响，这件事我们找刘秘书好好讨论一下再下决定。”
好不容易安抚住陈嘉，贺枟马上转移话题。
“好了，我们谈谈别的吧，我不在的半年，嘉嘉的事业进展怎么样，要不要给我简答介绍一下？”
“事业？我想想呀，我的医院年后三四月份就要开业了，边上的医学院慢一点，五六月份的时候应该也可以正式招收学生了，父皇把它宫里的御医大部分都派出坐诊和教学生了，还有五嫂帮我，进度非常快是不是？”
“是，嘉嘉真厉害。”贺枟用力鼓掌。
“学校我本来想继续搞种花国这里的双休制，结果所有人都劝我改成了跟盛朝这里一样的十日一次的沐休。哎，一周七天这个在盛朝真的是水土不服，工厂工厂改不了，学校学校不给弄。”
“我们的沐休制度也挺好的。”
“我知道，是要跟随父皇的大朝会频率来嘛，就是觉得想每个月多给他们放几天假都不行。”
尤其是工厂，因为陈嘉规定了与工作量相关的工资制度，工人们抗拒双休制最坚定，古代劳动人民为了挣钱真的是很拼。
“国子监那边进度也还好，对了父皇明年要推行新的历法，还强行推动了汉语拼音和标点符号的课程改革，还让人把科举用书都重新编了一遍，还有白话文和简体中文，我有一次跟父皇谈话的时候听父皇说了，他正准备找时间推进呢。”
“还有明年的科举，只有杨松儒决定要下场，另外两个都说要多等几年再说，我看他们年龄不大，再留几年问题也不大。”
“算他们两个有眼光，知道跟着嘉嘉能够学到好东西。”贺枟今天是真的很捧陈嘉的场。
“我的纺织工厂招收的工人有三百多了，加上肥皂厂和负责其他产业的员工，人员加起来都超了五百了，我准备年后给她们开扫盲班，教简答的识字和算数，还想把附属小学开起来，积攒一些经验后再面对洛阳城中的百姓招生。”
“这个你去找了父皇了吗？父皇要是知道了一定会跟你说，我出钱，给你开个大的。”
“医院就已经麻烦父皇很多了，还有我现在要看着的东西太多了，这个我也没那个精力一直盯着，准备慢慢来。”
“正好我准备歇一段时间，可以陪你慢慢来。”
陈嘉不相信：“你能歇多久？我这个很慢的。”
贺枟立马表态：“我早上就让林管家去找御医了，到时候让他给我调养上半年的，我只要说是为了生孩子，父皇就一定不会再派我出远门，没准还会把我关在府里，定下规矩没把孩子造出来不许出门呢。”
逗得陈嘉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