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祁反而又丢出一个重磅消息道:“父皇也让几位皇兄一起参与审案了,并说如果此事做得好,今年的恩科他们也可同吏部礼部一同命卷核卷。”
直接就把杨云亭炸得头晕眼花的,杨云亭真的是好半天都回不过神,“不是……这不是就让他们光明正大的笼络士子结党营私吗?”
“学子还未入朝为官,就先站了队?入了门派?”
“今年的恩科不是为了替补清洗六部之后的空缺吗?”
“你这狗爹他到底在做什么?”
杨云亭越说越迷茫,越迷茫就越气愤,气冲冲地骂道:“我以为他要正本清源,结果他让几皇子和科举士子搅和一起?我以为他要大干一场,结果是嫌这还不够乌烟瘴气?”
完全无法理解这赵司靖又是在走什么昏招!这样一来,不就是给几皇子说:来,你们斗,父皇永远支持你?赵元祁抱着怒不可遏的杨云亭,“父皇有父皇的打算,你好好的,别气。”
连忙拍拍她的后背,哄着她,“别混账的是父皇,你把自己给气昏了。不值得。”
杨云亭气得神经错乱,“你脑子有屎…”赵元祁?杨云亭赶紧改口,“不,你脑子好使,你说说你狗爹是不是脑子有屎?”
赵元祁点头,“有有有。”
可不敢给赵司靖再说一句话,不然就是他脑袋有屎了!赵元祁给杨云亭递水,“喝口水,消消气。”
杨云亭骂了一阵的确口干舌燥了,就着赵元祁的手喝了两口。赵元祁在一边也安抚着说:“他们争他们斗,坐上首的是父皇,他们所作所为,父皇低头就能看得清清楚楚。”
继而大胆的猜测,“父皇可能是想玩一招引蛇出洞吧?”
引蛇出洞?可把刚才平复下去的杨云亭又给气笑了,“你是不是也脑子有屎?引蛇出洞是这样玩的?那些士子就合该被利用?被利用完了之后是不是就要被抛弃?”
赵元祁……我……杨云亭还不解气,一拳打在赵元祁腹部上,痛斥大骂,“身为帝王,却无慈悲之心,仁善之心,他也配受士子跪拜?”
赵元祁捂着肚子,痛且迷茫……赵元祁低头看了看火笼里的火,“那还有更迷惑气愤的……”杨云亭瞪眼,“你说!”
赵元祁默默地往旁边移了移,怕杨云亭跳起来又伤及无辜,“户部工部兵部,说不定也是要直接划给三位皇兄做势力斗争的。”
杨云亭震惊到失去语言,“我……”赵元祁赶在杨云亭爆发前,快速的说了他的猜测,“父皇一直不知道世族在六部之中放了多少人,这回也只对户部工部兵部下手,把人清除之后,又把人放进去,眼看着可能是三位皇兄分别控制了户部工部兵部,实际最后处置权都是父皇手中。”
杨云亭被他带着,理智逐渐回笼,猛地一听非常有道理,仔细一听,你这又是再放什么狗屁,“明眼看都知道是圈套,世族还会傻傻的往里跳?”
赵元祁卑微瘦弱继续解释道:“户部掌银,兵部掌械,工部控防,三部之争,必定头破流血,而争到最后更容易一无所有。三位皇兄亦或者是世族,对于户部工部兵部三部又不得不争。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父皇这一步棋是真是假,如果不争,这三部之事要再插手就难了。如果两家不争,其余一家尽收了三部之权,岂不是一家独大?若一家独大,父皇必暗中清剿,明年哄抬……”这长篇大论的,这你方唱罢我登台的,杨云亭听得头大,“别说了别说了,有点儿头疼。”
揉了揉太阳穴,气道:“你父皇这个人,下棋尽不是按着谱来。就离谱!”
赵元祁……我这跟你解释,你就说头疼。我不解释,你又跳脚。我可太难了。但生活还得继续。赵元祁拥着她,哄着她,“好好好,不说了,我们这里无头苍蝇瞎乱猜,结果父皇根本不是那样想的也说不定。”
还得小心翼翼的去维护赵司靖明君的形象。……待晌午过后,风停雪住,赵元祁和杨云亭用过午膳,赵元祁簇着她,“无风无雪的,我们出去走走。”
杨云亭摆手,“不去了不去了,懒得动。闺女儿她也说她冷。”
吃饱喝足她就是想睡觉。什么走一走的,大冬天的无风自寒,她疯了?赵元祁失笑,“你就是懒的。”
杨云亭任他怎么嘲笑,自己爬上了床,解了夹袄,躺进去翻过了被子盖好。赵元祁去了书房,见了杨洗,和杨洗商议了如何营救严致一事,再回来,看杨云亭还窝在床上,闲来无事,也解了衣裳,钻了进去。被他这么一搅和,杨云亭便醒了过来,赵元祁取了她的一撮头发在手心绕啊绕,轻声问:“想不想吃汤锅子,我让小厨房做。”
没有想不想,只有吃!杨云亭说:“多放笋片。”
赵元祁手一怔,头疼,“这时节哪来的笋片?”
杨云亭侧起身子看向他,“御膳房多,你去御膳房拿些回来,反正你父皇也吃不得那些寒凉之物。”
赵元祁没好气儿地笑了,“你就吃得?”
杨云亭振振有词的辩解,“汤锅不是热的吗?寒热相抵不就是如常吗?”
赵元祁拿起她头发扫了扫她鼻子,“狡辩。”
赵元祁又轻笑着说,“还有啊,笋片不属寒凉,只是不易消食。”
……晚上,小厨房端了汤锅上来,一应菜样也切好码好摆在一边,一眼看过去,没有笋片,一应全素,绿油油的白花花的,荤菜也就肉丸子和鱼片,就那么两样。杨云亭撇了撇嘴,嫌弃写脸上,唉声叹气地说:“好好的汤锅子,竟然不能涮羊肉,也是遗憾。”
“你休想。”
赵元祁将肉丸子放汤锅里煮着,“我还不知道你,要真给了你羊肉,你必定又是要喊碎辣椒的。”
杨云亭被揭穿心思,恼羞成怒,“你好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