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元祁上朝前吩咐杨洗,“杨洗,等十少爷醒了,送他回王府。”
杨洗默默地心疼了杨十郎几瞬。谁让殿下昨日入杨府,杨家儿郎也就剩个他。真是巧了不是?赵元祁抬脚走了那么两步,又折了回去,一边对杨洗道:“告知柳如毓,学院学童,以十少爷为标准,所有教学设计,围绕十岁的孩童而展开。”
一边走向杨云亭。杨洗一一应下,“是。”
又抬头…看赵元祁正拉着杨云亭的手,赶紧低下头,“杨府可需要派人去回禀?”
赵元祁顿了一下,脸笑开了,“放心,杨家对子女都很心大。”
杨云亭反手就拍在了赵元祁的手上。有些事,还是不要拆穿的好吗?杨家不要面子的吗?漕帮永州疫病的事,接踵而至,杨云亭比较担心今日朝廷的局势,更担忧赵元祁,便道:“临垣,你今天就替着杨洗进宫。保护好赵元祁。”
赵元祁抱着杨云亭,“皇宫内院,他们倒是不敢对我动手。你的担心多余了。”
她当然知道皇宫内院,现今安全得很,但是她就是不放心。杨云亭低声道:“不能掉以轻心。”
赵元祁心下感动,拥着她更是用力,然后松开,在她额上啄了一口,“知道了!”
大手一挥就离开了。杨云亭目光随着他,杨十郎扒在柱子上迷茫,“九姐姐,九姐夫,你们这是唱得哪一出?”
赵元祁踉跄一番,差点儿摔倒。杨云亭飞了颗枣子打向杨十郎。……赵元祁上了朝,群臣神情严肃,赵元祁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一看朝上的臣子站得稀稀拉拉的,冷声笑了,“给诸卿留了一日的时间沐休,这沐休着沐休着,卿都忘了上朝的时辰?”
吏部的谢大人回禀道:“殿下,今日除了首辅大人告假,其余未到的大人,都是在宣政院被扣留了。”
赵元祁……那被扣下的有些多哦!他就这么招人不喜欢?一个个的都要弹劾他?明知道有去无回也要去?赵元祁斥道:“胡说!你的意思是父皇为君不仁,囚禁大臣?臣子上议,父皇昏聩,不予采纳,反怒发冲冠?”
谢大人擦了擦汗,“殿…殿下…”我没有我不是,你别胡说!赵元祁欣赏着谢大人的手足无措,“谢大人啊,没看出来啊,你竟然有如此熊心豹胆?”
谢大人欲辩已忘言,空余恨,“殿下…哎…”赵元祁抬手,“别解释,本王懂。你不过就是看重袍泽之情。”
狗屁的袍泽之情!我只是个被推出来顶包的!赵元祁身子略微站直,神色蓦地冷了两分,“但是吧,妄议国君也是不可取的。”
谢大人……我现在去宣政殿跪求陛下,状告你还来得及吗?赵元祁叹息道:“你去户部捐二十两银子,这事也就揭过去罢。”
谢大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二十两银子,还好还好,总不是大不敬之罪。赵元祁瞧了眼殿前的位置,“柳首辅告了病假?”
谢大人现在是不想说话了,怕一张口又是二十两银子没了。赵元祁瞥了那空地一眼,“那就让老人家在家里养着吧。”
众臣惊得抬头,这殿下什么意思?在家里养着?陛下都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啊!徐阁老像是想到了什么,出列说:“殿下,老朽近来也是病体缠身……”赵元祁眼都没抬一下的就打断,“不行。”
然后望向了几位皇子,看得几位皇子心里发毛,才说:“今日就由二皇兄主持朝政。”
二四五皇子俱是大惊。这?这这?不太能明白赵元祁的用意,总感觉前面是个坑!而赵元祁定定的看着二皇子,“相信二皇兄事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二皇子……一脸凝重的应下了。……下了朝,赵元祁就回了澄园,杨云亭不可置信地问:“你就在门槛上坐了半天?”
赵元祁喝着香茶,“这不是无聊的嘛。”
你确定是无聊?明明知道今天的朝廷就是攻讦你的战场,二四五皇子,还有世家,不知道想了多少法子要弄你呢!结果你放权了,让二皇子主持朝议,你让这二皇子怎么对你下黑手?还有那四五皇子,总不可能向二皇子痛骂你吧?赵元祁真是个滑头,杨云亭大笑开来,吃了一颗枣子,“你该不会就这样一直等到大当家进京和你狗爹回朝吧?”
赵元祁笑道:“我这是给他们机会。”
要权给权,天下没有这么好的弟弟了。杨云亭不禁为其他几个皇子感到同情,这都是碰上的什么弟弟,“二皇子这会儿可能还没缓过神呢,或者能接受了,准备摩拳擦掌,明天要大干一场。”
赵元祁却说:“那机会只有一次,我可不会让他重来。”
杨云亭眨了眨眼,说了句:“赵元祁,你真奸。”
第二日,赵元祁走到四皇子面前,“今日四皇兄你监朝,弟弟我累了。”
第三日,赵元祁又对五皇子说:“五皇兄,你来。”
这下直接让二四五皇子集体迷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与此同时,大殿上的臣子是越来越少,宣政殿又是越来越挤。一时之间,永州漕帮的事倒不是那么急迫了。方太医也率领太医们,在护卫押着药草的护送下,前往柳州,奔赴他们的战场。二四五皇子找了个酒楼,四皇子沉不住气,“这赵元祁什么意思?”
“玩我们呢!”
玩起了自问自答。五皇子揪着眉心说:“宣政殿好像又关了几个人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