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阁老……看这情况老夫不好也得好啊……徐阁老也知道他的计划落空了,外边的消息进不来,那就只有从赵元祁身上下手了,逼迫他的意图。徐阁老看了看赵元祁,赵元祁正端着药碗放托盘,徐阁老看着那空空如也的药碗,他想,他这回啊,病了个寂寞。心痛到无法呼吸。赵元祁瞧徐阁老恋恋不舍地看着药碗笑道:“还要?”
徐阁老脸色一僵,摆摆头,不要了不要了……六殿下就是个魔鬼!赵元祁以凶残的手段告诉众臣什么才叫真正的谋杀,这时也没人再敢说是杨云亭以膳食谋害徐阁老!……赵元祁揽着杨云亭大摇大摆的走了,杨云亭低声笑道:“赵元祁,你不愧是赵扒皮之名啊。连徐阁老的皮你也扒得毫不手软!”
赵元祁得意的扬头,那可是没把徐阁老放眼里。杨云亭又道:“你不是说外面的消息传进来不也无所谓吗?何不直接遂了徐阁老的愿,把人丢回去?省的整日跟前碍眼?”
赵元祁挑眉道:“陪他们玩玩!”
揽着她的细腰,阔步往前走,“再探探他们的底线!”
杨云亭想起徐阁老被灌了一碗药欲哭无泪的模样,失笑道:“一把年纪了,还玩装病这种假把戏,可见他们是越来越不要什么德操了!”
又是一甩手,“也罢,让他们再火急火燎得急上一急,我们就坐一边儿看好戏罢!”
赵元祁乐呵道:“走,吃夜宵去。”
……路过大殿的时候,看几个臣子坐在大殿的门槛上,或是倚在门框上,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脸哀伤孤寂。殿内杨青亿杨青石两兄弟捧着册子昏昏欲睡。赵元祁看这几人挡了去路,松开了杨云亭,正经了两分,关怀下属,“储大人,刘大人你们这是?”
几人闻声而起,俯首道:“见过殿下王妃。”
又羞赧地说道:“吾等这是在冥想计策,争取为边城水利事业添砖加瓦。”
赵元祁摇头叹息,看着这几个呆瓜,吐出一句,“辰巳不努力,亥子徒伤悲!”
推开他们几人,带着杨云亭就走了,奔向那御膳房去。几人看着赵元祁和杨云亭的背影继续看着月亮出神,求嫦娥仙子赐他们一个锦囊妙计!……皇宫影沉沉的,寂静无声,而御膳房灯火通明,喧嚣若市,赵元祁陪着杨云亭在御膳房里胡吃海喝。兴起时,来了一不速之客,高泉对着赵元祁和杨云亭一弯腰,抬头看向了赵元祁,忽视了他脸上的油渍,恭敬道:“殿下,陛下传召。”
赵元祁放下盐焗鸡腿,在厨子身上擦擦手,“高大人,子时了……”高泉笑道:“陛下在宣政殿留了灯。”
杨云亭啃着鸡翅,看着那剁椒鱼头舔了舔嘴唇,反手推着赵元祁离开,“赵元祁,你快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
这剁椒鱼头她早就馋了,可赵元祁就是不给她吃!赵元祁嘟囔,“我哪里是担心你……”赵元祁看高泉风雨不动的等候在一旁,按住杨云亭的间,嘱咐道:“不准喝酒,不准食辛辣之物,不准惹是生非,不准滞留御膳房!”
杨云亭瞪眼,气笑道:“你烦不烦呐?”
“滚滚滚!”
……赵元祁进了宣政殿,“儿臣拜见父皇。”
赵司靖淡声问:“徐阁老病危?”
赵元祁冷嗤道:“装的。”
赵司靖拧眉道:“但前朝后宫就是这样传的!”
赵元祁很是真诚地回道:“儿臣已经着太医院全力救治,彰显父皇仁德!”
赵司靖抽了抽嘴角,太医院全力救治,人家没病救治什么?不禁为徐阁老默哀一瞬,这徐阁老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怕是要吃些苦头了!赵司靖又问:“你让谢侯去了永州?”
这才是他传赵元祁的目的,碍于他还没有拔出身边的暗桩,不敢明目张胆传召赵元祁,这徐阁老算是为他创造了一个大好条件。让他能光明正大的传召赵元祁,而商议其他事宜。赵元祁回禀道:“是,谢侯爷侠肝义胆,不畏强权,一身正气,孤身一人,不参与皇室纷争,也不同世族同流合污,派谢侯爷前去永州,亲率郑州兵马,进军永州,激浊扬清,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司靖听罢沉默着,郑州虽不如永州不敬皇权,割据一方,但调度郑州大军也绝非易事,一来谢明无圣谕,二来郑州总指挥使主中庸之道……赵司靖担心这谢明拿不住郑州兵权,也压不住永州,“只谢明一人,是否太过冒险?”
赵元祁冷静回道:“孤身一人才更能掩人耳目。”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赵司靖的担忧完全是多余。赵司靖细细打量着赵元祁,烛光暖黄,明亮一室,赵元祁神色平静,陷于烛火之中,目光烁烁。一看就很靠谱的样子,赵司靖默了一下,笑道:“既你已有成算,那朕便静候佳音。”
赵元祁……什么叫做我已有成算?静候佳音?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罢!赵元祁赶紧解释道:“父皇,儿臣其实也没有什么成算……”“那也无妨。”
赵司靖和蔼笑道。赵元祁松了一口气,结果赵司靖又冷漠地说:“数罪并罚,判处你凌迟,杨氏与你是夫妻,理应殉葬。”
赵元祁……父皇真是好和蔼的一父亲!把他给凌迟了都不忘把他爱人送下去陪他!赵元祁仰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司靖,磕磕绊绊地道:“父皇…您这…是否…有违…明君…之圣德……”赵司靖却是笑道:“御史台都被你撤了,朕圣不圣德可没有人上谏。”
赵司靖还对赵元祁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这小子一直做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御史台和都察院都被撤了,他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没人上谏死谏了!要是赵元祁把史官也砍了那就更好了……御史台还没撤呢!赵元祁一激灵,他这父皇还真是迟来的叛逆,磕巴地说:“父皇这…”赵司靖却是淡淡的一挥手,“跪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