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祁?不,你不想!你不要再想了!我心想:我怀疑你在试探我,但我没有证据!赵元祁略带惶恐地看着杨云亭,杨云亭却是万分认真地道:“你虽看上去玩世不恭,我却也知道你时刻忧心着百姓,牵挂着黎民。你说你富有矿山茶山,产业遍布全国各地,富可敌国。但我也清楚,你偷偷命暗三四处修桥铺路和筑坝,灾年救灾富年屯粮,你的大半个身家都用于救助贫苦百姓。”
赵元祁沉默了,他没有想到杨云亭竟然还是知道了,虽然他从来没有想过瞒她。但他做这些事也并非是自己想做什么万人敬仰众生崇拜的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之人,他不过是想尽自己所能,做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反正金银珠宝,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功名利禄浮云一场,何必执着?赵元祁想得很开,若以后他百年归去,留予子孙一些家财,以保证他们存活,其余家财就都散了,悄悄的散了。杨云亭定定地看着赵元祁,眼里满是骄傲,却也藏着那么一丝感伤,“像你这样的人,为臣必是贤臣,为王必是明君。”
她想赵元祁陪着自己庸庸碌碌一生,可见世间疾苦颇多,就又想赵元祁冲上那个位置,救万民于水火。赵元祁不是心中狭窄之人,若为君,必定广开言路,提拔重用忠直之臣,任人为用,明君贤臣必有盛世,盛世之下,何愁不国泰民丰?国富民强?赵元祁叹息一口气,低沉道:“小九儿,我其实没有那么好。”
抬起脚来擦腿,复又感叹地道:“我当不了明君,也救不了任何人。”
何况这也不是他的时机。凡事都讲究个缘,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杨云亭轻声笑道:“我也只是这样一说。一切以你的意愿为重。”
杨云亭内心微微失落,很快就明白过来,原来她,她在心底也是希望赵元祁坐在皇位平定内乱,积民生福祉的。此时她故作娇俏的一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撑着头促狭的看着赵元祁,“哎,我还说,你若称帝,一定要封我个大将军!看来是无望了。”
赵元祁抬手理了理她耳边的碎发,无奈笑道:“好了,做梦也要有个度,我的大将军!”
杨云亭冷哼一声,“哼!”
一下偏过头去,“皇后不是我,大将军也不给我封,我不爱你了!”
赵元祁两手捧着她的脸笑道:“那我就不一样了,我爱你!非常爱你!”
又在她的额上印下轻轻一吻。杨云亭翻了个白眼,“爱到你当了皇帝我却是个采女?”
她可没忘,那两个梦,赵元祁在梦中当了两次皇帝,而她既不是什么皇后也不是什么将军,竟然只是一个位份低微的采女!好气!好想打人!赵元祁梗了一下,非常的气郁,小九儿真是不讲道理,明明只是个梦而已,因为梦两次将他从睡梦中打醒,后来又时常为这子虚乌有的事给自己谋好处!赵元祁哭了,一脸“你又在无理取闹”的模样看着杨云亭,“小九儿,你少拿你的那些没影子的梦来污蔑我!而且梦是反的,万一最后是你当了女皇呢?我却没有姓名。”
赵元祁一边穿上鞋,一边又道:“你可别忘了,你说过你是紫宸命格。”
杨云亭想起当年吹过的那些牛皮不禁捂住了脸羞愧了那么一下下,而后又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我要当了女皇,那我也不封你什么皇夫了,就随便一个御前侍卫,然后再传你天天暖床。”
抬手又抬起了赵元祁的下颌,细细打量。赵元祁也摆出一副“任君多采撷”的样子,予她蹂躏,还兴冲冲的笑道:“那敢情好,既不用操心婚事,又能日夜相伴你左右,我觉得这十分的可!”
杨云亭就改而拍他的脸,鼓着腮帮子笑说:“你看,又做梦了吧,我怎么可能当什么女皇呢!”
赵元祁也就笑着说:“那睡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拦腰抱着她上床,轻轻的将她放在床铺之上,复又为她盖上被子,而杨云亭却是拉住了他的手,一本正经地道:“一起睡,你睡里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半夜偷偷摸摸爬出去的事!你在宣政殿外罚跪了一个多时辰,膝盖已经受损了,不能再劳累奔波。今夜就算是安儿被人谋杀了,你也别想下了我的床!”
安儿?娘亲,你可是我亲娘呀!赵元祁顿了一下,反而解自己的衣裳,并猥琐暧昧笑道:“好嘞,今晚我就要醉死在你这温柔乡中。”
杨云亭啃上了的时候,赵元祁他连忙撇开头,“突然……”杨云亭迷茫的看着他,又觉得一切索然无味松开了他,扬着头傲娇道:“害怕了吧!”
赵元祁低头看着她的腰腹,叹气叹气再叹气,“才想起你还有孕……”好的,这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这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孩子是父母爱情最大的阻碍,同时也是影响父母爱情的重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