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但平王妃也知,漕帮水上发家,那也是依托了朝廷的水利之便。所以这工程建设,需得工部出人,河道怎么挖挖向何处挖多深挖多宽,通渠通多长,暗渠如何建,还有是否会破坏当地地貌……诸如此类,漕帮可是弄不明白的。”
二当家虽然没细说,但杨云亭和赵元祁也听明白了,朝廷得出人才,统领水利工程规划,其他的漕帮都可以揽了,但杨云亭赵元祁并未感到欣喜,心底反而更加的沉重了……这漕帮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想必所求的也更多,漕帮不做赔钱生意,他们可是记得清楚……“水利不仅关乎民生,也关乎边防,不仅仅只是通渠引流那般简单。”
杨云亭清了清嗓子,肃声开口道,“二当家,谈谈你的条件,除了漕帮当前的危机外,可还要我们做什么?”
二当家笑看着他们,非常云淡风轻的道:“边关九城的漕运由我漕帮主管。我要这边关的漕运大权。”
仿若是在说中午只吃家常便饭那么随意简单。漕运大权,别说是赵元祁赵扒皮脸冷了,就连杨云亭嘴角都狠狠抽了好几下,这二当家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若水利大建,那边关必定通商业,边关山路崎岖,那水上生意必定繁荣,漕运就成了最便捷有效的选择。漕帮要了边关九城的漕运大权,必定是直接垄断边关九城和内地的商业贸易,一家独大。商人重利,漕帮赚得个盆满钵满,可边城百姓未必就能分一杯羹富裕起来。于国于民,都无益处。赵元祁冷笑道:“如此,还请二当家去寻我的那几位皇兄,他们应当很乐意和漕帮谈合作。”
二当家看两位愤怒,也不慌不忙,“殿下,王妃,边关水利,可不是一城一镇打个水井挖通水渠那么简单,不说人力物力,单说给工匠付工钱,都要挖空漕帮的半个身家。漕帮不遗余力的为边关建设水利,岂能就因此完耗漕帮?”
说到最后,还明言威胁了一把,“我漕帮今日求到六殿下跟前,但也并非只有六殿下这一条路可走。”
气得杨云亭想掀桌子骂娘,赵元祁直接冷哼一声,看杨云亭气得不轻,先给杨云亭倒了杯茶,再是和那二当家无声对峙。大堂落针可闻,杨云亭那嘬茶的声音也格外清晰,杨云亭觉得这时候好像不太适合发出声音,就放下了茶杯,和他们一起沉默。于是,谈判还没开始就陷入了僵局。尤其是那两个男人,一个怒目圆睁,一个目光幽冷,好像谁先开口,谁就是输了一般。杨云亭先是叹了一口气,她觉得主动权还是要在自己手里得好,她道:“二当家,你想要边关九城的漕运大权也不是不可以。”
赵元祁不可置信地看着杨云亭,“小九儿?”
二当家眸子一亮,看向赵元祁还带了点得意的神色,朗声笑道:“还是平王妃爽快。”
非常愉快的拿起茶杯,吹了茶烟,品了一口茶,从未有过的舒心爽利。杨云亭丢给了赵元祁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沉声对那二当家道:“漕运大权只借不给,到期后可续。二当家,我可以做主借你二十年。”
只借不给?到期后可续?到期后又是怎么个续借法?这就相当于把白纸黑字的死契改成了活契,一旦租借到期后,凭朝廷那个尿性,漕帮要想续租还不得连掉几块肉?二当家看着瘦瘦弱弱的杨云亭忽的就笑了,也难为一心快意江湖的她竟然会想出这么一个迂回曲折的法子。二当家也没想着永远霸占这边关漕运,但这二十年,他非常的嫌弃,“二十年太少,我漕帮没那么便宜。”
杨云亭默了默,再又郑重严肃道:“如果再此基础上让三成税,二当家你应还是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