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祁震惊,“羊癫疯?”
以前也没听说过这陈家公子有这等隐疾啊!又懊恼,悔不当初,“失算失算!竟然抓了个病秧子。惹了一身骚!”
心想着这人可千万不能折在他手里,不然可真就和陈家为敌了……驸马幽幽叹气,“这就是你说的分寸?”
赵元祁无力的辩解,“姑父,这只是个意外。”
又急忙问春胜:“王妃呢?”
春胜跪下一拜,“王妃正差人挖坑,说就地埋了他。”
赵元祁……才说了人不能折在他手里……现在的确没有折在他手里,可是跟折在他手里又有什么区别……驸马震惊得沉默了几息,“这杨氏还挺果决的。”
赵元祁急促道:“去看看。”
等他们赶去的时候,杨云亭已经让人把坑挖好了,临垣临析正抬着口吐白沫的陈五公子往坑里扔,赵元祁急声大喊:“坑下留人。”
临垣临析瞬间就便松了手,陈五公子直直地摔到坑边,摔得眼冒金星涕泗横流。一睁眼,就深坑离自己只有半寸,鼻尖还有泥土的芬芳,一激动,又浑身抽抽了起来,白沫也继续吐起来……赵元祁急道:“方太医,医治。”
方太医跪在一边:“殿下,卑职无能,无药可医,只能抑制,不能根治。”
赵元祁急得大吼,“那你倒是给他控制啊!”
于是方太医冲过去一抬手,一针给陈五公子扎晕了……世界安静了……空气也清新了……赵元祁抽了抽嘴角,这就是你说的抑制?驸马冷酷无情的问:“羊癫疯发作的频率多久一次?”
方太医畏畏缩缩地看了杨云亭好几眼,战战兢兢地回道:“看心情。所能保持心情舒畅,这一年半载也发作不了一回,若是大喜大悲,三日十次也是有的。”
“如此麻烦?”
赵元祁皱眉,退了两步,“那还是埋了吧。”
杨云亭埋怨道:“我早说埋了嘛!”
驸马……其他公子哥……空气突然安静……陈五公子被冷冷地晚风吹醒,他爬到赵元祁身前,抱着他的腿哭着说:“殿殿殿下,我家的大哥,他身体最好了,也最能干,一定能帮助殿下早日完成宏愿……小的无能,还请殿下将小的遣返,以免碍了殿下的眼,损了殿下清誉……”赵元祁想着这个提议也不错,一来呢,可以继续给陈家一个教训,二来呢,也不至于闹出人命,看向杨云亭,“云亭,我看他这提议不错。”
杨云亭点了点头。而后其他公子哥就对陈五公子投去了羡慕的目光,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杨云亭冷漠吩咐道:“临垣,把他送回去,换个健硕的来。”
这时管二公子清了清嗓子,鸡贼地道:“咳咳,女魔头,其实我有咳血症,这咳血症不仅无药可救还能传染人,你看我死在这里你埋我还嫌费事呢,何况我还有如此绝症,这要把大家都传染了,不说你没法给那些老东西一个交代,就说这埋人啊,挖坑你也得挖上三四个时辰……”管二公子说得那是极为的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还更是假惺惺的咳出了几抹血来,杨云亭淡淡地瞥了两眼,“哦。知道了。”
管二公子诚心建议道:“那要不换我三叔的儿子来?听说殿下之前还挺中意他的。”
好不容易护下自己儿子的管三爷……好不容易被自己爹护下的小少爷……赵元祁:“我没有,别瞎说!”
杨云亭冷嗤一声,又环望众儿郎,“你们之中还有谁身患绝症不日将死?”
一个两个的就站了出来:“我有病……”“我也有病……”“你们都走开,我已经病入膏肓了……”……驸马震惊到瞳孔一缩,愣怔地看着这群年轻人……杨云亭等他们安静下来了,笑道:“那诸位放心,平王府养了半个太医院,其中个个都是杏林翘首,定能让各位恢复康健。就算不能,那也没关系,平王府呢别的没有,就是井多,你们要真出了意外,其实也是很方便的。两人一抬,扔井里,万事大吉。”
有病的众儿郎……管二公子勉强地要笑了笑,“呸呸呸,那可不好,我们这等贱民怎可污了平王府的清源?”
杨云亭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啦,那都是枯井。我们都是买水喝。”
管二公子……失魂落魄,恍恍惚惚道:“枯枯井啊,那是挺方便的……”其他公子哥莫名害怕颤抖……杨云亭又笑得人畜无害,“诸位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吗?”
众人:我也不知道我这是有病还是没病了……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疑问没……杨云亭看众人沉默,又再道:“请大家一次说个明白。”
众人还是沉默,杨云亭忽的脸色一沉,犹如修罗面世,杀气腾腾道:“不然频繁劳烦本宫,本宫会很不开心的,我不开心,我可能会送你们和家人团聚。”
而语调却是缓缓的,温柔的,如同那溪水潺潺。很快她又恢复成巧笑嫣然的模样,温柔含笑地看着众人,轻声细语地道:“你们要知道,人间的地下的,亲人都是亲人。”
这话说得让人背后一凉,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如置冰窖……管二公子打了个寒颤,他现在不求自己能脱离苦海,只求有人相陪,“女魔头啊,你说你能不能把我三叔的儿子搞来?我一个人容易寂寞孤独。”
杨云亭指着和他一起的那些公子哥,“他们不是人吗?”
公子哥们都后退了一步,惶恐害怕颤抖……管二公子回头看了一眼同伴们,撇了撇嘴,“他们没我三叔的儿子好玩。”
杨云亭还在沉思,而又有人站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请求道:“王妃,能否把我大伯的儿子也请来?”
杨云亭?赵元祁?驸马?有一人开了头,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落后,“还有我,我的四弟……”“其实我的四叔也可……”“我我我我,我二大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