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有限的经验来看,王妃这话肯定是有陷阱的,绝不会是单纯的关心他而已!若说习惯,那她肯定是不会放自己自由了,指定会让他继续卖命。若说不习惯,那会不会就被王妃颠倒黑白说自己是不尊重她?龙三不敢轻易回话。杨云亭眯了眯眼,这孩子在想什么?很难回答吗?我就随口一问。于是叹息道:“不习惯今日就放你自由身。”
惊喜来得太突然,龙三被这自由的风砸得晕乎乎的,怕杨云亭反悔,立马就激动得谢道:“谢王妃大恩大德,小的从今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开黑赌坊让各位乡邻街坊沉迷赌博无法自拔,害人害己!”
杨云亭……这个时候怎么就不傻了?杨云亭淡笑道:“先别谢恩。”
又对上他那欢喜雀跃的目光徐徐道:“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让临垣给你来个瓢吧,把你变痴呆了,你日子也能简单快乐些,而我也不用杀人灭口了。”
龙三?开瓢?痴呆?简单快乐?杀人灭口?旁边临垣那目光更是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散发着闪亮的光芒,看得龙三后背一凉心底发毛……开了瓢的自由和痛并快乐的束缚,他到底该如何抉择?龙三无语泪流,他就知道,王妃是没那么容易放过他的,他急得满头虚汗,“王妃,小的觉得能为王妃做事是小的几万年修来的福分!小的一定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不注意又是壮汉落泪,来往路人纷纷侧目,赵元祁无奈地撞了撞她。杨云亭轻笑道:“哎呀,我就和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我不可能真让临垣给你开个瓢吧!”
龙三……玩笑?好笑吗?要命啊!龙三道:“王…夫人说的是,是小的小心之心了,是小的过度紧张了……”杨云亭也不逗他玩了,这街道两旁的铺子啊,关了一处又一处,方才还是通火灯明,现在却是天色暗淡,杨云亭问:“春胜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碰上什么意外了吧?”
赵元祁道:“再等等,也许快了。”
人群慢慢散了,出玩的百姓也陆陆续续归家了,杨云亭挥手,“不等他了,再不去,环城就要封路了,还怎么去城西看花灯去!”
指着还心有余悸的龙三道:“龙三,你留在此处等他,待他回来火速追赶我们!”
龙三欣然领命:“是!”
比起和杨云亭一起呼吸同一片空气,他更愿意孤独的等待春胜。于是杨云亭赵元祁领着紫霜,临垣护送着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看风景买各种吃食,杨云亭看着紫霜抱着安儿一直换手,就体贴地道:“紫霜,你辛苦了,安儿给……”紫霜将安儿递了出来,杨云亭忽然想到安儿呲牙咧嘴拔人头发咬人脸颊的场景,害怕得收回手,“给临垣抱吧。”
临垣?临垣急道:“小姐我拒绝!”
杨云亭冷冷地挑眉,临垣怨气冲天地说:“我的头发本就寥寥无几,我都宝贵得紧,小主子他尊贵淘气人小力气大,他最喜欢薅人头发,而属下却又不敢还手,也不想任由他为所欲为。”
那边举着安儿的紫霜却是极为不耐烦的冷喝道:“少废话,蹲下!”
临垣……认命的蹲下,杨云亭抱着安儿将他放坐在了临垣的脖子上,温柔地对安儿笑道:“安儿,骑马了!”
安儿伸手就抓住了临垣的耳朵,稳稳的骑在了他的头上,于是上头风景独好,安儿欣喜的大叫,“灰…灰…灰……”听他这含糊不清奶里奶气的“飞”,杨云亭仰头乐呵呵地笑问:“娘好不好?”
安儿仍旧兴奋地嚷嚷着:“飞、飞、飞……”杨云亭又笑说:“叫娘!”
引诱着他。安儿却看着旁边正小心翼翼护着她的紫霜,热衷地喊:“霜…霜……”这声“霜”,却是喊得格外的清晰,让杨云亭小小的酸了一把!紫霜心满意足地笑了,“我在呢!”
杨云亭气道:“哼!霜你个头!我是你娘!”
赵元祁握紧她的手,哭笑不得地道:“谁让你生而不养,就别怪孩子与你不亲近。”
生而不养?她连生都不想生的好吗?……半路龙三和春胜追了上来,两人手上又是酒又是各类小菜,浩浩荡荡奔往城西的安清湖。杨云亭紫霜站岸边池树下,看莲花灯一盏盏向远,几个男人就去和梢翁包画舫。梢翁姗姗来迟,听他们要包画舫就连连赔礼,“几位爷,真不巧,画舫是有的,只是今儿这片湖都被那位爷给承包了。诸位可以包画舫,但不能行船。”
这时抱着安儿的临垣靠近了杨云亭,低声说:“小姐,前方有埋伏!”
同样的,杨洗也向赵元祁告知了此事。杨云亭赵元祁一对眼,赵元祁想去客栈借宿,杨云亭却是对着梢翁喊道:“梢翁,两艘画舫。”
赵元祁的内心是拒绝的,太危险了,他总想着安宁一些。而杨云亭却一心就要看看热闹,赵元祁拗不过杨云亭,只得胖春胜付了钱,梢翁交了画舫,三令五申道:“各位爷,千万千万不能行船啊……”颇为苦口婆心。让杨云亭越发的期待今晚的表演……杨云亭笑着对梢翁道:“放心,我们也就在湖边歇歇脚,不会那般自讨没趣儿。”
梢翁放了船就隐去了身影,杨云亭就欢欢喜喜地开始了部署,“杨洗临垣,你们二人负责紫霜和安儿的安危,让一艘画舫去。”
虽然儿子不亲她,但她还是给了儿子最周全的保护。杨洗觉得不妥,“王妃……”杨云亭抬手制止了他,“少废话,保护好小殿下!”
又看向龙三春胜道:“龙三春胜,你们跟着我和殿下。”
安排好了之后,杨云亭看着临垣和杨洗护着紫霜安儿上了旁边的画舫,才拉着赵元祁一同钻进画舫,望着清净的安清湖摩拳擦掌地说道:“赵元祁,今晚有热闹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