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心善?善解人意?杨云亭抽了抽嘴角,我还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吗?“少说那些场面话了!”
春胜举手发誓,“奴才是真心的!”
杨云亭扶着他起来,先是温柔道,“先起来,到底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突然眸光一冷,声音陡然一厉,“说了无事不要往内院走,万一本宫和殿下意外暴露了可是要被抄家的!”
春胜一个腿软,又跪下去了,还是殿下好,没有这么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不,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又后知后觉,“哦!我怎么把正事给忘了!”
可究竟是什么事,他又想不起来了,就只有木在原地,干着急!杨云亭……赵元祁……难为杨云亭一大把年纪了,努力回想,给了他点儿提示,“又死人了?”
“对对对,是死人了。”
春胜骤然清醒,一个劲儿地慌张道,“王妃,你有所不知,府里又要死人了……”杨云亭按了按眉心,颇觉无聊,“这次是哪个倒霉蛋?”
春胜回道:“是王妃的护卫临析大人……”杨云亭大惊,“临析?”
临析蠢归蠢,但有武艺傍身,昨日他还活蹦乱跳,容光焕发的今日怎地就要去了?究竟是谁?竟然敢对临析那个小可爱下手!这到底是嫉妒临析比他可爱,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春胜道:“临析大人全身发紫口吐白沫,瞳孔散大抽搐不止,临垣大人在一旁唉声叹气无计可施……”连临垣都救不了?这临析大概是危险了!杨云亭沉重的闭了闭眼,回想这几年时光,如东流水迢迢不复返,她怨恨自己为何没有好好待他,哽咽道:“把人抬进来!”
我要见他最后一面!告诉他,临析你不傻,你最聪明,比临垣都还聪明!赵元祁一吹哨子,“暗一,去把人抬进来,再严查此事!”
春胜就退了出去,暗一跟着一起去见见那个倒霉催的临析。然后临垣和暗一抬着临析进了内院,还有一个暗五既得意又苦恼地跟在其后。杨云亭看了临析一眼,迅速地撇过头去,我滴个亲娘唉,也吓人了吧,这哪里看得出是个人?又看向一旁的临垣,“临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临垣垂下头,有些愧疚地瞥了临析一眼。杨云亭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害怕得后退两步,“你可别跟我说临析的伤跟你有关系!”
又觉得要给临析讨个公道,便一脸严肃地地盯向临垣。同时赵元祁也疑惑地看着暗五,心想该不会这小子也有掺和吧?临垣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干脆就坦白从宽道:“准确的来说是,临析今时这般模样是属下与暗五兄弟共同造就的!”
暗五猝不及防地就对上了杨云亭那吃人的眸光,求助地看向自家主子,赵元祁抛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目光,便仰头望天。暗五……杨云亭凝视着他,磨牙切齿,“我的人你也敢动?”
暗五颤抖着道:“是临垣,临垣听说属下医术精湛,便想和属下切磋,属下一开始是拒绝的,可是临垣非逼着属下和他比试,属下也再三声明,要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再就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活物,临垣兄就提议拿临析兄试毒解毒……我下毒他解毒,他下毒我解毒……可谁知你来我往的就上头了……属下虽赢得了比赛,可临析兄弟的毒也无能为力了……”中毒解毒中毒解毒……以至最后无解。难怪临析会折磨得不成人样,难怪春胜会那么害怕慌张……上头?估计不是上头!是兴奋过度!是喜出望外!但凡有一丝人性,临析也不会成这个模样!杨云亭又盯向临垣,你个没用的东西,上赶着和别人切磋,医术比不过人家,还把自己兄弟搭了进去?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沉声问:“他说得可是属实?”
临垣回道:“人物对调就是事情的真相。”
暗五……你放屁!还没等他骂出来,杨云亭蓦地就看向他了,眸光一冷,“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竟然对临析这个蠢萌蠢萌的大汉子下此毒手?”
捶胸大呼,“你简直丧心病狂,不可理喻!”
暗五不敢说话,跪在地上,柔柔弱弱委委屈屈的。杨云亭又低声问:“临析还有救吗?”
临垣叹息道:“这毒是暗五兄弟下的,属下才疏学浅,不能为其解毒。”
对临析越发的愧疚了,早知当时就不应该那般自大应下这场比试。杨云亭怒道:“暗五,解药!”
暗五哭道:“王妃恕罪,属下还没有研制出解药来……”杨云亭……你特么没研制出解药就敢给人下毒?这是一条人命呢!真想把他拖出去打死喂狗!只是这赵元祁的人,她若随手处置了,以后赵元祁又如何管束其他人?于是她只有把所有的怨气对向临垣,痛心疾首地指责道:“临垣,你可是和临析一起长大的呀,就算他蠢他笨拉低你的智商,但你也不能联合外人取他性命啊!就算你想了结他,那能不能看在多年的情谊上给他一个痛快?又何必这般磋磨他?让他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躺在一边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临析……小姐,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我?是嫌我不够惨吗?临垣羞愧地埋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临析,脑袋肿得像猪头,眼睛瞪得像铜铃,眼底乌青,嘴唇发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犹如电击……他沉痛地说:“兄弟,是我对不起你!”
又解了身上的外衣,给他盖上了,把他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欣慰一笑,顺眼多了!但面上还是一副后悔莫及,悲伤欲绝地神色……临析……老子还没死呢!你给我盖什么白布?抽搐不停的手揪着还有着临垣体温的外衣,寸寸艰难得往下扯,缓缓露出他那血脉喷张地双眼……大有死不瞑目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