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老道有些迫切地问“我可满足?”
夏禹笑容灿烂,道“满足,不过我这里缺一副门主,要不要试一下?”
苍云老道再次怔住,有些狐疑地看向夏禹“副门主?”
“不错,副门主。”
“你信得过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敢让你进化劫门,自然无所畏惧。”
苍云老道神色变幻,到得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年轻得过分的家伙就是化劫门门主,略微沉思,他便朝着夏禹恭敬行了一礼:“见过门主。”
一道金光闪过,一枚金色的令牌出现在苍云老道手中。
“这是?”
“本门正式弟子核心信物,名为化劫令,不过你这枚特别些,拥有诸多普通弟子没有的权限,乃是副门主令牌,滴血认主后你自会明白。”
苍云老道好奇地打量一番,逼出一滴血液来,完成认主,随后整个人便再次陷入震撼之中。
夏禹没有多理会,弹指间将护宗大阵再次开启,又唤来众门人弟子收拾飞龙关,留下就地盘膝而坐的苍云老道,自己则返回宗门大殿继续和雕像斗智斗勇。
从这东西口中,他觉得可以压榨出许多有用的信息来。
……
咔嚓。
一间光线幽暗的房间内,突然传来一声物件碎裂的声音,仔细看去,却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小人,只是这个小人看上去与死去的杜久云极其相似,此刻正裂开无数裂痕,下一刻彻底碎裂开来。
而这间屋子内,形貌不一的小人还有许多,多达上百个。
“杜久云竟然死了?”
幽暗中,响起一道诧异的声音:“拥有邪神雕像,竟然会死?是谁竟逼得他触动诅咒之印?”
……
书房中,林惊龙一身白衣,正奋笔疾书,却突然停了下来。
“何事?”
“宗主,杜久云塑身碎了。”
林惊龙淡然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冷意,随后恢复平静:“倒是小看这化劫门了,杜久云加上苍云老道,竟然拿之不下。”
“苍云呢?”
“对应的印记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已经死了,第二种便是体内噬心蛊之毒被化解,但能化解噬心蛊之毒者,世间少有。”
“吩咐下去,关于化劫门接下来做两件事,第一,摸清其底细,第二,确认苍云、铁无命等人死活。”
“宗主担心铁无命和苍云未死?”
“有消息称,铁无命还活着,那么苍云便可能还活着,二人皆身中噬心蛊之毒,若真的活着,代表着什么,你当清楚。”
“是,宗门,我这就去办。”
“嗯,另外,可有与长生教取得联系?”
“还没有消息传来,但应该快了。”
“好,化劫门之事先以探查为主,将重心放在另一边,告诉他们,事成之后可送他们十座城池以及二十万大炎边军的覆灭。”
“明白。”
书房再次恢复平静,林惊龙脸上却一点点阴沉下去,如同万年寒冰,散发着惊人的寒意。
“化劫门,化劫门,当真是好得很,此间事了,我会让你满门化作鬼奴。”
……
泰安郡另一座府邸中,云丘山正在巨大的庭院中悠闲地喂着白鹤,只是他所投喂的食物却不是寻常鱼虾杂粮,而是一只只气息凶悍的猛兽蟒蛇。
白鹤也极为神异,张口之间,竟将一应猛兽蟒蛇吞入腹中,一口一个,如同吃零嘴。
一名形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走来,有些艳羡地看了看巨大的白鹤,才朝着云丘山行了一礼。
“老爷,有消息传来。”
“说。”
云丘山抚摸着白鹤柔顺的羽毛,淡淡开口。
“林惊龙已对化劫门动手,但两次都失败了。”
云丘山停下抚摸白鹤羽毛的手掌,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却没有开口,示意中年人继续。
“从传来的消息看,第一次合三龙会、神拳宗、铁剑门、血影楼、霹雳宗五家之力攻伐,以失败告终,黑龙、伏天策、柳无相、雷恒疑似死亡,有传言铁无命事后曾现身锦州血影楼总部,随后消失,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血影楼众弟子,疑似被化劫门策反。”
“合五家之力攻伐,竟然失败了,这化劫门可真是有意思了。”
云丘山惊诧之意一闪而逝,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第二次呢?”
“根据影子卫队传来的消息,第二次出手的乃是林惊龙老仆杜久云以及苍云老道联袂而去,他们远远感受到了飞龙山大战波动,最后归于沉寂,而杜久云和苍云老道未曾再出现。”
“杜久云和苍云老道联手也失败了?”
这一次,云丘山彻底不淡定了,眼眸收缩,神色剧烈变换:“杜久云那老东西虽然奴性极重,但一身修为却极为惊人,再加上那传言出自天医门的苍云老道,即便是老夫,也不敢说能胜之,这化劫门却让二人有去无回?”
中年男子微微低头道“传来的消息就是如此。”
云丘山问:“林惊龙那边可有反应?”
“截至目前,并无多大反应。”
“奇怪,真是奇怪了。”
云丘山露出沉思之色,良久之后抬头对中年男子吩咐道:“将消息散出去,同时传一份回炎都,关于夏禹,重点提及一下,相信有许多人感兴趣的。”
中年人有些犹豫:“可林惊龙那边?”
云丘山冷哼道“你什么时候改姓林了?”
“老爷,属下知错。”
中年男子面色瞬间发白,额头刹那间起了一层密集的冷汗,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几下,眼中满是恐惧之意。
“按我说的做。”
“是,老爷,我这就去。”
中年男子慌乱离去。
云丘山则陷入沉思之中,最后似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拍白鹤的翅膀,随后悄然消失不见。
“可恶的老东西。”
中年男子急匆匆离开,来到一处偏殿,取了纸笔,开始书写,只是面色却很难看,甚至有着一丝怨毒。
他迅速将诸多信息写在一张纸上,隐晦四顾,见没人,打开窗户,一只灰色的鸟雀飞来,他熟络地将纸卷藏入鸟雀羽毛中,喂了一粒红色的药丸,鸟雀才离去。
完成这一切,他小心翼翼关上窗户,再次取来纸笔开始书写起来。
待他再次书写完毕,转头欲唤来传讯的翎鹰时,却发现云丘山不知何时立在他身后,手中还多了一只灰色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