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见，程四娘子艳福不浅啊。”看着她身后的凌不疑，袁慎故意说道。
“怎么哪儿都有你啊？”对于袁慎这个人，程少商向来没有什么好态度，“你来作甚？你和你那个夫子，怎地这般阴魂不散？”
“少商君，此言差矣。”袁慎又看了一眼凌不疑，后者给了他一个凛冽的眼神，他侧过身子，不再看他，“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可。”程少商直接拒绝。
“不过几日未见，少商君这般胆小怕事了？连跟我说话都不敢了吗？我是会吃了你不成？”袁慎拿着扇子，缓缓地扇着，嗤笑道，“有了护花使者就是不一样啊，人都变得柔弱了。”
“善见兄何苦为难一个弱女子？”凌不疑护在她前面，把她挡在身后，阻隔了袁慎的视线。
袁慎咬着牙，气得一直拿着扇子扇风，如果可以，他想扇碍眼的凌不疑！
“嫋嫋堂姊！”程止和桑舜华的女儿程娓跑过来，拉着她的手，“堂姊，上次你教我做的点心，我总做不好，你再教教我呗！”
“好。”程少商宠溺地笑着，“娓娓你啊，太乖了。”
在她阿母眼里，她和娓娓都有母亲，只有姎姎阿姊的母亲不在身旁，要多加照拂。
可是，她有没有想过，她把爱给了姎姎阿姊，那她呢？
三叔母就不会这样，爱怜她，却也没有忽视娓娓。
“阿姊，这两位？”程娓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之前她一直闷在屋子里看书，桑舜华看不下去了，让她去跟程少商学做点心，她才走出房门的。
真真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自己阿姊的佳话更是不知，连日日夜夜在她家晃悠的楼垚都不知，更不要说面前这两位了。
“我想起来了。”一直盯着凌不疑看的程娓拍了拍脑袋，“这位将军就是上次为了救我们受伤，阿姊你为他拔箭、宽衣、疗伤的那位？”
程少商心想，要不要说得这么详细啊。
“正是在下。”凌不疑笑道，“凌不疑。”
“我知道，凌将军不就是都城的小女娘们日思夜想的十一郎嘛。”程娓朝程少商挑眉，“阿姊真是好眼光，都城的那些女娘们，怕是要恨死阿姊了。”
程少商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娓娓你别乱说话！子晟，她，她年纪小，说话不过脑子，你别介意。”
“无妨。”凌不疑眼里的笑意更甚。
“我才没有乱说呢，阿姊晚上做梦都喊凌将军！”程娓跑到凌不疑身后，吐了吐舌头。
“还有这事儿？”凌不疑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娓！”程少商崩溃地大喊，“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把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偷偷看书的事儿告诉三叔母！”
“阿姊，我不说了就是了……”程娓委屈地摇着她的胳膊，靠在她身上，“不生气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阿姊，你是全天下最大度最漂亮最好的女娘，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吧？”
“哼。”程少商傲娇冷哼。
“咳咳……”一直被忽视的袁慎咳嗽。
“你又怎么了？”程少商翻了个白眼。
“昨日雨势太大，受了凉，怕是感染了风寒。”说完，袁慎又咳了几下。
程少商赶紧带着凌不疑和程娓离得远远的，“感染了风寒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还来找我，你故意的是不是？想传染我们？我们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你要这样？”
“……”
袁慎的脸都黑了，扇子直接扔在地上，风度全无，“你这个小女娘！精于算计，自私自利，根本不是耽于情情爱爱之人。凌将军怕是被她这纯良无害的面容给骗了，想不到世人口中不近女色的十一郎，也是这般肤浅。”
凌不疑正好说话，程少商已经开口了，“你了解我吗？我是什么样的人，跟你有干系？十一郎怎样，又与你有何干系？名满天下的大才子，其实就是个长舌妇而已！”
“在我心里，嫋嫋是这个世间最好的女娘。”凌不疑看的是程少商，“善见兄，嘴上留情。女娘家的名声很重要，不能因为有了张嘴，就随意说三道四。”
“我只是提醒凌将军罢了，凌将军少年英雄，为世人所敬仰，我也是仰慕凌将军多年，不忍凌将军受骗。”袁慎其实已经后悔了，却还是嘴硬道。
“不必。”凌不疑冷声说。
“阿姊，这位是？”程娓在她耳边小声问。
程少商跟她耳语了一会儿，程娓顿时就跳脚了。
“你就是那人的弟子？”
“还跑到我家来了，真当我们家没人了是吗？”
“我阿父整日忙于公务，还要被你们气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走，赶紧走！以后不许出现在我家！”
“你走不走？不走我叫我阿兄了！”
程娓挽着衣袖，拿着一根棍子，追着他就要打。
袁慎吓懵了，狼狈地跑到了门外。
程少商在背后笑得肚子都疼了，“娓娓，小心点儿，别摔着了。”
“你看看他那个样子，像不像条狗？”程少商哈哈大笑。
“像！”凌不疑看着她，一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