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搞清楚自己追寻已久的秘密,又成功得知了叶振南这个名字。陈飞也没有过多在山上耽搁时间,而是径直一人离开松月山。当然,在临行之前,陈飞也问了一下宋嫣,是否要跟着他一同下山,在赣城居住一段时日。但少女表示,如今门派叛乱初平,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她暂且还无法离开,于是便婉拒了陈飞的邀请。不过在这句话后,少女还是表示,如果陈飞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只需要给她打一个电话,她就会立刻抛下手中事物,前来相见。等到陈飞开车回到赣城,已经是夜色昏暗,临近傍晚了。考虑到这个时候沈心岚应该可能已经休息,陈飞便没有过去打扰,而是去了林妃蓉居住的酒店稍微凑活了一晚。......赣城城郊的一座奢华庄园中。朱家当代家主朱则然,正神情阴沉的坐在上首,任谁都能看出他心中积蓄的无限怒火。“老爷。”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就凑到朱则然的身旁,压低声音道:“已经确定了,巡捕局里关着的,就是二老爷。”
“哈。”
从牙缝里冷冷挤出一个字眼,朱则然面无表情道:“李正福怎么说?那些小巡捕敢把浩然送进去,他也就敢收?”
李正福不是旁人,恰好就是赣城巡捕局的正局长,年纪五十六,距离颐养天年,也只剩最后几年。按照常理来说,这种距离正式退休只差几年的人,应该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得罪他们朱家才对。要不然,等到李正福正式退休,手头上没了权力,别说是朱则然了,就是朱家随便一人,都能狠狠的让李正福喝上一壶。但令得朱则然迷惑不解,心头沉重的事情,却还是发生了。李正福不但收押了他们朱家的二老爷,还似乎无视了朱则然派人传去的各种指令,几乎是在朱家脸上狠狠的扇了一个巴掌。听到自家老爷的问话,管家就清楚,若是自己实话实说,朱则然肯定是会再度暴怒,怒火喷涌。但没办法,他虽然是朱家老管家,为朱家服务几十年,却还是没有当着朱则然的面,说一些谎话隐瞒的胆量。于是在沉默半晌之后,他便还是赔着小心道:“老爷息怒,李正福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二老爷违背了法规,那就得老老实实的接受惩罚。他哪怕是巡捕局长,也是不好贸然插手的。”
“砰!”
果然不出老管家所料,就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一声巨响,就伴随着一件名贵青花瓷器砸碎在地上,轰然响彻整个大厅。双眸喷火,愤怒无边的站起身子,朱则然气的咬牙,连连说道:“好!好!好!他李正福现在倒是跟我装模作样起来了。他难道以为我不知道,他是巴结上了新的靠山吗?”
“老爷,何出此言,这赣城,难道还有什么敢和咱们朱家作对的吗?”
“这还用说?”
朱则然在大厅地上来回踱步,怒气汹涌的咬着牙道:“你们最近查出来的那个姓陈的小子,不就是住在沈家那个小妮子的家里?若是没有搭上沈家这条大腿,他李正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和我朱家作对?”
眼见老爷盛怒当头,管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是连呼英明。但在心里,他却是茫然低语道:“这李正福是失心疯了,居然会为了沈家,跟我们朱家明面上对抗?”
“陈飞,陈飞。”
另一边,朱则然仍旧怒气冲冲道:“自从这个叫陈飞的小子来了赣城,我们朱家就没有安宁过一天。先是贞龙被这小子害的至今躺在病床上,又有浩然被他害的进了巡捕房,你们这些人难道都是吃干饭的,还不去把这个小子给我抓回来,就让他在那里给我添堵?”
“是!老爷,我这就去安排人动手!”
哪怕分明记得,之前之所以会一直没动手,其实都是因为朱则然说是要稳重一点,等到证据确凿再行动。但这种话,管家又怎么敢在这个关节说出口来?真敢说出来,哪怕他是朱家老管家,他也毫不怀疑,自己怕是得立刻挨上一耳光才对。更何况,身为下属,不就是应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给老板背锅的么?正当老管家汗水连连的点头,并且打算将朱则然的命令付诸行动时。“等等!”
原本正怒火冲天的朱则然,却突然冷静下来,挥手扬声,制止了转身欲出的老管家。“虽然已经确认那小子跟沈家没什么关系,但以防万一,还是莫要留下什么把柄在沈家的手里。”
自言自语的说着,朱则然冷声道:“这次的行动,就不要让我们的人出手了,你去联系一下刺蛇,让他们派人来,价钱好说。”
“这么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竟然要联系刺蛇?老爷,是不是太兴师动众了些。”
作为跟了朱家整整一代人,曾经不止一次代表着朱家跟刺蛇打交道的资深老人。相信这个世界上,简直没有几个人能比老管家更加清楚那个组织的可怖和强大。而现在听到家主要用这样一个恐怖无边的强大组织,来完成一件在他看来简单无比的小事儿,老管家的心里,也就陡然浮现一股不舍和疑惑。毕竟,要请动这样一个强大的组织,所要耗费的资金,那就是一笔极其庞大的数字啊......哪怕朱家家大业大,也不缺这么一笔付出。但在老管家看来,要将这笔庞大资金花在陈飞这么个无名小卒的身上,无论怎么看,好像都是不算划算的。可惜的是,老管家的忠义之言,在面对已经铁了心要早早抓来陈飞的朱则然时,却还是没有起到半点儿作用。眼见朱则然并不吭声,只是目光冷漠的凝视着他。老管家最终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而是老老实实的转身走出大厅,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国际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