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麒心下恼火,不过这个人是雷御风不是吗。因为这是雷御风,不管做出,说出什么来,都不应该感到惊讶。一个在多年前就已消失的干干净净,去了外地定居的人,现在忽然之间搞出这样的事情来。雷御风的这一盘局,下的确实够大的。布局挺费心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就做上梦了?你也配?”
雷御风这种人,怎么不算恶劣呢。当初大嫂和这个人青梅竹马那么多年,可雷御风在做什么?差点把大嫂的小命给交代进去。雷御风气定神凝,丝毫没有要恼的意思:“我配不配,三少等着看不就知道了。”
池亦麒多年来在娱乐圈,从未沾手过商场上的这些是是非非。池亦柏或许是个难对付的,但一个戏子,就不同了。池亦麒大大咧咧的坐着,冷笑:“我还没见过这么自取其辱的,跳梁小丑蹦跶不完?”
雷御风知道池家人的嘴上功夫有多厉害,食指很有节奏感的敲打着膝盖:“三少是恼了?也对,一家子人,生死未卜的,确实心情不好,这一点可以理解。”
池亦麒听到这话,忍不住了:“你有立场说这种话?雷家分崩离析,那些龌龊的事情你自己心里不清楚?要不要我一点点和你说呢?”
他大哥是什么人,绝对不可能有事的。池家不是没有经历过风雨的,血雨腥风,满地荆棘都走来的。他若是现在就慌了,只知道害怕什么都不会做,那才不配做大哥的弟弟。杀人诛心,就是要往痛处刺,偌大的雷家,现在也就是雷御风了。雷董事长多年破产之后没多久就撒手人寰,雷太太虽然已经离婚,但也无处可去。雷御风眼底的阴霾重了几分。若不是一个姜念,引起的蝴蝶效应,带来了如此大的改变,按照正常的轨迹,怎么可能变成今时今日这个样子。雷家整个家族,都应该是完美的,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他知道的还是太晚了,这些年的局势和苦难,都已经切切实实的发生了不是吗。池亦麒依然是昔日里那混不吝的样子,凑到雷御风的面前:“看样子,你还是记得的,毕竟年轻人嘛,这个时候就记性不好,就该去看看医生了,我们池家名下的医院做的不错,可以给你推荐一下。”
雷御风站起来:“三天以后,希望三少还能说出这种话。”
雷御风带着一群人离开。人一走,池亦麒的脸色立马便沉了下来。他不在意别人有多嚣张,尽管去狂妄好了,只要自己家的人安然无恙,比什么都重要。米风的脸色也很严肃:“三天以后是帝都的局势大改,雷御风有大动作,姜总,您那边应该也会有麻烦。”
姜琛不在意这些:“局势本就不是一成不变的,人在,便有一切。”
他也安排了人去找。飞机出事,大多是凶多吉少,不知道念念现在怎么样了。池亦麒喝了一口水,让自己镇定:“姜大哥,你先回去,越是现在,我们越不能慌,动用一切力量,悬赏也好,其他也罢,一定要把人找到,米助理,马上召集人员开会,两个小时以后,远程会议,所有分公司管理层必须出席。”
雷御风作这种妖,要对与舟出手,当然不能叫对方如愿了。米风马上去安排:“是,三少。”
三少能立的起来,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乱子。姜琛那边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又赶了回去,吩咐自己的助理:“多找点人,务必要找到念念和亦舟。”
助理点头:“您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每个人都在心下告诉自己,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可那些的煎熬和慌乱只有自己可以知道。原本在外面度假,连过年都没有回来的阮锦凌,听说之后,和景宁赶最近的航班去了出事的那边。姜晏和平时一样放学,看到姜宁眼神落幕的站在外面时,脑海里不知道什么东西闪过,忽然一震,一片空白。姜宁走上前来,抱住姜晏,抱的紧紧的。念念,你会没事的对吗,你怎么可能忍心,丢下自己的孩子呢。你们要是有事,让小晏以后怎么办呢。姜晏预测到了什么,任由姜宁抱着自己:“大姨,发生什么事了吗?”
姜宁捧着姜晏的小脸,短短半天,事情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瞒是根本瞒不住的,更何况姜晏也不是三岁小孩,只要有个人照顾吃喝就可以的。“你爸爸多有城府的一个人,他有自己的打算,我们不要相信别人的话好吗?我们等他们回来。”
姜晏盯着姜宁,企图从姜宁的脸上看出类似于看玩笑一样的神色。可是...并没有。明明昨天晚上,不,今天早上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还坐在一起吃饭的。池亦舟还乐此不疲的和他斗嘴。他们只是去忙工作而已,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呢。姜晏想,他可以接受任何的事情,哪怕是池家破产,他们一无所有、露宿街头也没关系的,真的。只要爸妈都在,就算是一无所有,都没关系啊。姜晏愣了许久,抬手给姜宁擦去眼泪,大姨一定担心坏了:“大姨,我爸妈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等他们回来。”
姜宁看着这样的外甥,更加觉得剜心刺骨的痛:“对,不会有事的,我们回家,大姨带你回家。”
念念最关心的就是小晏,现在一无所知,她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小晏。姜晏拉住她:“大姨,我二叔呢?”
姜宁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些情况她都已经了解过了。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池亦柏夫妻现在也没有了消息,说是进了山,怎么都找不到人。姜晏看着她这个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忐忑的又一次开口问道:“小叔呢?”
姜宁:“三少在公司,现在忙,先跟大姨回去吧。”
姜晏很坚定:“大姨,带我去公司吧。”
他不能什么都不做。爸爸他果然就是个自私的老男人。整天想着要退休,现在干脆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