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回战的对手是他们啊…”
金丸眨了眨眼,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成孔…’
降谷轻松找出了关于成孔印象最深的点,“是那个俄罗斯套娃的学校。”
“说实在,真的很像,”被降谷带跑偏的泽村,扒拉出体形一个比一个大的投手,“今年他们的捕手也很小只吗?”
没办法反驳这种形容,东条只能选择加入他们,并从内打破他们这种奇怪的形容,“不是哦,个子很高大。”
“噶——”降谷被打击得失去了颜色。
俄罗斯套娃,没有了。
和奥村一起看记录册的由井听他们这样说,开口问道,“之前和他们交过手吗?”
“嗯,去年秋季大赛的半决赛。”
听到金丸这样回答,泽村挠了挠后脑勺,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片冈走到白板前,拿着收集来的资料,“成孔学园是以强打闻名的学校,打者都是等球近身到最极限之前再快速的挥棒击出,挥棒速度和力量都在之前的打击中显现出来,就算挥晚了也会用蛮力将球打出去,打击最具爆发力。”
再次与之前对阵过的队伍相遇,青道只会更加谨慎。
“首发投手,降谷!”
10月17日,江户川区球场——
三回战,青道vs成孔。
秋日的阳光带着热度和亮度均匀地洒在江户川区球场上。
“呜哇…还没有到四强赛观众就这么多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是很精彩的分组赛,如果能在成孔的打线下,青道还能有所表现…”
“强打阵容能够检验青道的投手和防守呢。”
“我还是希望能出现强投,检验一下青道的打线怎样……”
“今天的比赛应该是降谷上吧?”
“豪腕投手vs豪快打线。”
“今年秋大也太火热了吧。”
“怎么了?从昨天开始你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调整护膝的奥村借着低头的姿势不经意地问。
在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问这些事显然是不明智行为,但这个人一直自己周围转圈圈,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心痒。
泽村揉了揉脸,用力把脸挤成奇怪的形状,闷声闷气,“你发现了啊。”
“是你的表情太丰富了。”
有什么心思就一点点表现在脸上,是个人都会发现。
泽村心里清楚在比赛中受伤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是突然下雨那样,虽然会惊讶,但不会觉得奇怪。
久违地再次对上成孔,脑海里闪过某个人痛苦且坚毅的侧脸,说不出什么理由,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过来,为自己的小心翼翼感到不好意思。
“之前和成孔打的时候,御幸前辈就受伤了,神宫大赛也没有参加上。”
这样想着,泽村觉得自己是合理担忧,受伤什么的还是不要最好了。
比起练习赛中受伤的丹波前辈和小野前辈,御幸前辈可是没有参加上比赛。
意外出现的名字让奥村抬起脸。
被拍出红痕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担忧,褐色的眼珠直直地望着他。
“棒球受伤是很偶然的事,你不用一直记得。”
奥村撇开脸,拿起放在凳子上的面罩,扣在脸上,“我会注意的,不让自己受伤,多谢你的关心…”
最后一句话几不可闻。
“很好,真不愧是奥村,超有担当!”
泽村笑着拍了拍奥村的肩膀,“好好引导降谷,拿下比赛的胜利吧。”
“还好,还好,比赛正好刚开始…”
御幸双手插兜,庆幸地长舒口气。
仓持洋一咋舌,“如果不是你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弄些什么,怎么会迟这么久?”
“怎么可以怪我,”御幸皱着八字眉,“谁让前辈们突然改了计划,不能来看比赛了。”
仓持瞥过头,不去管他的故作委屈,除了笨蛋没有人会相信。
[成孔学园,首局的攻击。]
只要是一棒,一旦上垒,都会很麻烦,尤其是在这重量级打击之中…
一旦上垒,对于成孔来说,都是得分的好机会,确确实实地拿下每个人,拿下比赛的主导权——
手套放在胸前,降谷像无数次登上投手丘那样,浮在海面上的蓝色焰火静静热烈的燃烧,水面下的捕食者搅起吞噬一切的暗流。
“我姑且在休息区做好准备,降谷!”
他不会放由自己笼罩在泽村的光彩之下。
“好了…”
“降谷的开局”
直径十八尺的园丘上,用流畅的肢体语言,响彻全场的投球声,诉说着降谷晓的对球场的热情。
[第…第一球,外角偏高进好球带]
[打者未挥棒,好球!]
“好…快。”常来看球的大叔停下的摇动扇子的手,因为强光眯起来的眼睛瞪大,“球威是不是比以前更重了,从这里看都是很重的一球呢。”
“啊——降谷前辈!好帅!”
“降谷——!!”
组团来看降谷的学妹握紧身边小姐妹的手,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发出兴奋的尖叫。
小川常松摸了摸能看见头皮的和尚头,嘟嘟囔囔,“果然,还是把头发留长一点比较好吧。”
没有小川长松的轻松,成孔休息区的一年级下意识看向身边的队友,暗自咽了咽口水。
在现场的感受,和视频里完全是两回事。
因为是阔别已久的首发,情绪比想象的还要高涨,通过他的投球传递过来了——
奥村起身,把球扔回投手丘。
‘冷静下来,将情绪维持在合适的地方,从更深处…’
[好球!!]
‘想要投得比昨天的自己更好——’
从起手式到球投出的速度,投球姿势流畅,夹带高涨情绪的投球从投手丘,撕裂靠近地面扭曲的空间,撞进本垒处的手套。
残留在球上的防滑粉从捕手手套缝隙中炸裂开来。
[两好球!!]
“哦哦,投得漂亮。”
“很不错,降谷!”
奥村看了一眼正在调整姿势额第一棒,上一球外角低,打者跨出一步,挥棒过半,是盯住外角球了吗?
才第一个打者,看不出什么。
用快速指叉球解决掉打者。
白色的小球擦过好球带,曲线优美的滑进本垒低处的手套。
蹲在捕手身后的裁判眯着眼,右手高高举起,打出好球姿势,大声喝到,“好球!”
没有挥棒的打者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回头。
“打者出局——!!未挥棒三振——”
“真的假的?第一棒三球三振!”
“开局就是三好球?最后一球指叉球投中了?”
御幸撑着下巴,玩味一笑。
成孔这样的打线,全员挥棒速度都非常快,投到刁钻地方的球,就不打算挥棒。
“这下有好戏看了。”
仓持瞥了他一眼,“如果全是这样集中在偏低处的球路,就算是成孔,也很难打吧…”
“成孔可能想着,像降谷这种类型的投手,最讨厌的不外乎就是被打者仔细地观察球路了…这也是所有投手的通病啦。”
御幸换了个姿势,眯着眼笑得像只狐狸,“在甲子园上被针对得很惨,要是还不能克服,监督也会很难办的。”
[首位打者被三振出局,率先取得一个出局数!!]
借着开局的良好气势,用从好球带划过的指叉球和欺骗打者挥空的高球,后面两位打者也很顺利的解决。
[三人出局,攻守交换——]
[仅用三位打者就结束了第一局,豪腕投手降谷晓,开场表现非常好!]
在挑动观众情绪的解说声中,降谷波澜不惊地跑在所有人前面,在休息区前的空地上慢慢停下。
泽村端着水最先迎出去,“投得好!开场非常顺利!不像以前那样,很好。”
“投得很好哦,降谷。”
调整了一下帽檐,从泽村身边经过的时候接过他手里的水,语气平静,“今天没有你上场的机会,还有,后面一句话是多余的。”
听到他这样说的泽村也不生气,不加掩饰地笑出声,“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我上场的话,我会狠狠地嘲笑你的。”
带着墨镜的片冈看了一眼两个投手,严肃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之后把目光移到球场上,墨镜下的眼睛盯着对方球员准备的姿势。
“降谷一向在开局时投球不稳,导致失分的情况比较多,今天这个开场却出人意料的稳定呀…”
“这样看来,降谷甲子园之后的成长也很喜人,今天的比赛有得看。”
“降谷的状态上来以后的球是打不到的吧。”
熊切仁站在众人面前,大声呵斥,“连续惨败的原因都是因为你们的实力不够,不要看着报纸杂志上写着强打就给我沾沾自喜,如果不能赢下比赛,那就什么都不是!”
“小川,用你的投球表现,来带领队伍,如果不能有所表现,我会立刻把你换下来,即便你是王牌。”
“和是不是王牌没有关系,我只要投好自己的球就行了。”
说完,小川常松摸了摸脸上的肉,“从夏天开始被枡前辈赶着减肥,根本没有任何变化,早知道就不听他的了。”
“……”
熊切仁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没有继续说什么,把其他的选手叫到面前,“把上局比赛从脑子里抖掉,给我用心守备!”
打击时没有机会上场的投手小川慢悠悠地走向投手丘,庞大的身躯暴露在赛场上,看起来有两个降谷那么大。
“变得更大了——”
泽村被吓出猫眼,移到降谷身边,像慌乱找东西的秋田犬,这边摸一下那边碰一下,“降谷,你没有问题吧?体重多少?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降谷眨了眨眼,无语。
“冷静一点。”
金丸拉住他的后衣领,制止这种像在吃豆腐的行为,“不要那么在意别人的体形啊。”
“相同年纪的左投手…肯定会在意的。”东条笑着给关注点清奇的王牌找理由。
[青道学园攻击,第一棒,游击手,濑户]
濑户站在打击区上,球棒点了点地面,球棒下段留下了两指半的缝隙。
‘和泽村前辈一样的左投,这样的体形,球威应该更沉重一些。’
面对投来的第一球,即将挥出的一棒停在了原处,没有被这个偏高的坏球骗出棒。
[坏球!]
‘身高被体形掩盖住了,球的角度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濑户调整了一下打击姿势,准备迎接下一球的到来。
[三坏球!]
投不进好球带的直球,在怎么沉重也没有任何效用。
打击等待区的东条看着球路,瞥了一眼投手丘。
投出三坏球的投手没有任何慌乱,不是状态不好的原因,捕手也没有叫暂停,开局不稳,捕手也想用投球给投手带去自信,尽快稳定下来。
“坏球!没有进好球带!面对第一棒打者,投手丘上的小川控球无法稳定下来,投出了四坏,让打者进垒,最坏的场面出现了!”
“濑户少年,选的好!”扒在自家休息区的栏杆上,泽村大声地给一年级的后辈应援。
即便这样,成孔的捕手也没有叫暂停,休息区的监督也只是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没有任何表示。
“喂喂,没有问题吗?”
“这才是第一局,要是现在就慌了后面要怎么办,熊切监督有他自己的想法啦。”
三垒侧的看台上,成孔的球迷忧心忡忡地分析着现状。
捕手小山昂站起身,把球扔还给小川,“专心点,比赛前都是在说大话吧,给我投进好球带!”
对首名打者投出四坏,这样的剧情很长一段时间是发生在降谷身上的,如今情况反转。
他们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度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谁能比青道更了解守备的心里状况了。
捕手为了稳定状态,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后面的守备为了防止失误和四坏,中线守备拉得比较长。
东条秀明从候球区站起身,面色沉静地站在击球区。
‘只瞄准枪好球数的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