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凉原本还以为李姜儿会什么奇异妖术，她只不过扑过来拿着刀一顿乱挥，他闪身一下便能躲开。
李姜儿面露冷色，拿着刀一个劲挥，李晋凉抓住她的小臂，她右手无法动弹，就用左手拿过刀，使劲一划。
李晋凉旋身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伤口不深只是一直流血，李姜儿举起刀就要朝他胸口扎去。
一声破空声传来，水果刀被挑飞，李晋凉只感到有个人影把他推开，他后退了一步，定睛看去，胡浩阳突然出现，手里散发着淡金色光芒的剑穿过李姜儿的胸膛。
单薄的身体被长剑刺穿，鲜血染红了剑刃，李姜儿十分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
胡浩阳曾经救过她一次的场面仿佛只是在梦里，随即她又释然一笑。胡浩阳抽出剑刃后，李姜儿躺在地上，她抬起眼睛看向花旦，她身下的泥土被一滩鲜血染红。
“啊！——”花旦仰头发出尖锐的咆哮。
“妹妹！”李晋凉跑过去把李姜儿上身抬起来抱在怀里，后背的血染到他怀里，他痛苦得要落泪，脸颊紧紧贴着李姜儿的头发，他根本无法想象妹妹再一次离开他。
躲在一旁的苏橘华看得云里雾里，他是从休息室出去一趟后，在戏台看到女鬼，被女鬼蛊惑，再次清醒就是现在这个情形。
“你真的是我哥哥吗？”李姜儿意识模糊，只见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暗，她始终不明白李晋凉为什么对她那么好，迟疑地摸了摸李晋凉的脸颊，湿黏黏的，或许是她手上的血。
“她不是你妹妹。”胡浩阳走近了些，李姜儿在他眼里，只是个被人面蝙蝠蛊惑而吃下蝙蝠的女孩。
李晋凉猛地摇头，他只感到心碎，横抱起重伤的少女，李姜儿在他怀里奄奄一息。
他既愤怒又悲伤，没有了妹妹以后，胡浩阳是他的唯一，要让他回刺一剑那还是不可能，悲伤的情绪占满了他的心：“我从来没有斥责过你，即使因为白薇的事连累害了妹妹，现在你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我说过了她不是你妹妹，她和鲛人妹妹不一样……更何况，你是现代人吧，李姜儿根本不是你妹妹。”胡浩阳往前走一步，李晋凉就往后退，仿佛他是什么可怕的人，他早就怀疑李晋凉是现代人，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对任何事物都很熟悉。
“即使是那样，我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李晋凉嘶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
不知道胡浩阳为什么现在揭露他，胡浩阳像在挽回什么，对方或许知道他伤心了，他曾经相信他们的感情比城墙坚固，他试图把破碎的心贴合起来，发现自己办不到。
四周黑雾弥漫，李晋凉抱着李姜儿跑进了黑暗中，苏橘华不明所以，但是也跟着跑了。
变成一条鱼每天在水底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每天吃着小虫小虾，靠着别人的鱼料活着，能变金子但是又不能自己用。
无聊地等死，金色的鲤鱼妹妹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一团鱼卵那么多呢，每天在一起亲密的生活，就跟亲妹妹一样。
胡浩阳没有去追，花旦把怒火都发泄在他身上，缠着他根本走不掉。
花旦的头纱随着风和她的动作飘舞着，房屋被她摧毁了一半，她像野兽一样用利爪去划胡浩阳。
胡浩阳几个翻身给躲开了，回身划出几道剑气，接连的几道剑气击中了花旦的手腕。
她颤抖地惨叫，硬生生被削断了手腕。她身上的黑色雾气越来越浓，逐渐遮天蔽日，天地间全是黑色。
仅凭剑上的光，胡浩阳只能看到离他很近的地方，花旦扑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的中间以上。
光找不到的地方都像深渊。
或许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那么痛苦，胡浩阳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发现李姜儿的“秘密”，他不知道怎么修补破裂的感情，就连发现李晋凉的“身世”他都没有直说。
在黑暗中，胡浩阳听到花旦吐液体的声音，让人恐惧又恶心。花旦惊悚的脸突破层层黑雾乍现，喉咙里发出头皮发麻的嘶鸣。
胡浩阳早有准备，在她喷恶心的毒液前一跃而起，她头顶的假水晶皇冠在淡金色的光芒下熠熠生辉，胡浩阳从她的眉心中间一剑劈下去。
花旦的头裂成两半，庞大的身躯跌倒，她身旁有一瞬间绽放出许多彼岸花，下一秒连同她的身体一起消失了，四周的黑雾慢慢散去。
胡浩阳看了四周，也没找到李晋凉和苏橘华的人影。
天色已经逐渐明亮，远处的山林还被浓雾覆盖。
胡浩阳朝浓雾走去，他想可能在浓雾的另一端会碰到李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