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平似乎是也看出来了沈曜和夏樱的意思,便将手上的账本合上,道:“沈将军,你不会是在怀疑本相吧?”
“本相可以和你说清楚,本相从没和兴洲郡守有过来往,甚至于,本相连兴洲郡守姓甚名谁,长的高矮胖瘦都不知道。”
沈曜见孟子平激动起来,原本白皙的面色有些微微的发红,便知道他是肯定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了。
孟子平是个正直的人,这一点以前沈曜就知道了。
任凭是谁被这样试探都是肯定不舒服的。
沈曜想到这,便起身道:“丞相大人,今日是在下唐突了。”
孟子平脸色有些难看,皱眉道:“沈将军,不知道为何这件事情会怀疑到本相的头上来?”
沈曜便将事情的经过和孟子平说了一遍。
孟子平闻言,有些疑惑,“奇怪,若是按照沈将军这么说,好像怀疑到本相的头上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这朝中的官员,除了孟子平,没人能再有这个势力。
厅中,陷入了一片沉寂。
正在这时,夏樱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看了孟子平一眼,道:“丞相大人,有没有可能是你手底下的人狐假虎威,借了您的名声去做这样的事情,从中赚取利润,您却不知道呢?”
夏樱的这个说法,让孟子平忽然就严肃了起来。
“若是真的手底下有这样的小人在,本相第一个就要亲手手刃他!”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是相府中的小厮进来了。
“大人,外面来了一位自称是兴洲郡守的人,说自己姓胡,特地来找大人的。”
沈曜看了看孟子平,点点头。
孟子平便道:“叫他进来。”
沈曜便起身拉着夏樱,“丞相大人,我们去内室躲一躲。”
孟子平点头。
沈曜拉着夏樱进了内室,这里正是之前孟子平带两人进来过的地方。
墙壁上,那一幅美人图还悬挂在那里。
第一次看见这张图的时候,夏樱就注意到了美人脸上的伤疤。
和自己脸上的是一模一样的。
现如今,她又看到了,心境却不一样了。
看来,这孟子平喜欢的女子,肯定也是敖国人。
孟子平身为楚国的丞相,身居高位,居然喜欢一个敖国女子。
若是传出去,怕是地位和性命都要不保了。
这时,外面就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丞相大人,下官兴洲郡守胡康洪。”
孟子平看着胡康洪,皱眉道:“你来找本相,所为何事?”
胡康洪闻言,看了看孟子平,又低头道:“丞相大人,那件事很可能东窗事发了,如今沈曜已经离开了随阳城,肯定是来唐中城了,若是此时暴露,那下官和丞相大人都要被牵连啊。”
孟子平闻言,看着胡康洪,道:“你是在蓄意污蔑本相吗?本相从未和你有过什么往来,如今为何要来找本相?”
胡康洪一下子愣住,“丞相大人,这件事明明……”
孟子平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他是故意这样说的,为的就是激怒胡康洪,胡康洪为了自保,肯定会说出是谁和他在暗中来往。
可是胡康洪说到这,却忽然就停住了。
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丞相大人,这么多年下官不断的给您送东西孝敬您,难道您都忘了吗?”
“这件事要是被沈曜给捅到了陛下的面前去,那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跑不掉啊。”
胡康洪算是明白了,自己原本一直以为这件事情是孟子平在和自己关联,谁能想到,那个叫石东升的管家,根本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孟子平。
不行,若是自己说出实情,那孟子平肯定不会管自己的死活。
事到如今,自己想保命,必须要拉上孟子平才行。
得让孟子平觉得,自己和他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不然他一甩手,自己就真的完全没希望了。
孟子平看着跪在地上的胡康洪,道:“胡康洪,你可知冤枉朝廷命官是什么下场吗?”
胡康洪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丞相大人,您怎么能这样……”
“就算是您不管小的了,那有朝一日小的被抓走之后,到了陛下的面前,也要将丞相大人给供出来!”
孟子平皱眉,“本相看你是活腻了!本相从未见过你,你何以说本相和你曾经有过什么来往?”
胡康洪不肯松口,“丞相大人不承认也罢,小人手上还有足够的证据!”
孟子平哼了一声,“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本相若是如此好吓唬,那就绝对不会坐上如今的位置!”
“来人,把这个神志不清的人给本相赶出去!”
立刻,门外就来了两个守卫,直接拖着胡康洪的身子走了出去。
见人走了,沈曜和夏樱才从内室出来。
孟子平道:“看来,事情真的是出在了本相的府里,只是现在完全不知道是谁。”
“不过也没关系,本相一定会彻查到底!”
夏樱笑笑,道:“丞相大人不必麻烦了,我们现在去跟着那胡康洪,便能知道他到底是和谁在来往!”
孟子平一下子想通了,便点点头,“说的没错!”
三人立刻出发,跟着胡康洪往外走去。
此时,怡红院内。
石东升当时被孟子平辞了之后,便一直没地方去,就住在怡红院内。
和云漪在一起。
云漪一直视夏樱为眼中钉肉中刺,想用石东升帮忙对付夏樱,却没想到被夏樱给看穿了自己脸上伤疤的事情。
再也不敢对夏樱动手。
一直想着能早日进丞相府,才能有机会对夏樱下手。
后来,夏樱成亲了,去了边疆,云漪却始终没等来孟子平的八抬大轿。
云漪都快等的望眼欲穿了。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夜深了,怡红院内却还是灯火通明。
沈曜夏樱还有孟子平三人,看着胡康洪进了怡红院内。
孟子平好奇,“这个胡康洪,还有心情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