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30(1 / 1)

人界的事?

人界那事不是应该在几万字之前就结束了吗?现在又翻起什么浪花了?

向榕慢悠悠地站起身,一边披外裳一边随口一问似的说:“宗主可有什么交代?”

岱浔像个点读机一样回道:“宗主没有什么特别交代的,但宗主说,到底是长老您伤到了别的宗门的人,是得跟人道个歉。”

先前执事堂已经来问过她事情经过,却没对她做出任何惩罚,估计宗门内部已经算是把这事了了,而现在之所以把她叫去,八成是因为之前和她抢人的那些人找场子来了,她露个面表个态,这事别人便再占不到理。

向榕了然,动作也快了些,穿戴好,没配兵刃,对岱浔道:“我们走吧。”

纪驰站在一旁,双手紧绷地贴在身侧,目光有些惴惴。

向榕按着他的肩膀,轻轻推着他往前走:“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手掌温热有力,语气平静笃定。

一些之前被他刻意压下的,或是捉摸不定的,又因为准备考试强行压下的东西,突然显露了些许行迹。

不等他顺着“线头”去理个分明,向榕直接用“户主权限”开了一道“门”,拎着他跨进一处陌生的院落。

门下的牌匾上写着“执事堂”三个大字,银钩铁画,就连不懂书法的人见了都能感觉到笔锋带出的森森寒意。

十数个陌生人坐在正堂中,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岱浔率先见礼:“弟子宗主座下三代亲传弟子岱浔,见过赤霄长老,见过诸位贵客。弟子奉宗主令请玉壶长老前来执事堂会客,现玉壶长老已至,若长老没有别的吩咐,弟子便告退了。”

坐在主位上的是个穿瑞兽纹玄衣的女人,正是上次到玉壶洞天质询向榕的那位。闻言,她摆了摆手,示意岱浔自便。

个别坐在客座的人见了向榕看起来好像是想嘴她两句,但又似乎是有什么顾忌,没有轻举妄动。

向榕扫视堂中一圈,只向赤霄作揖:“见过赤霄长老。”

她倒不是一来就摆谱,主要是因为岱浔是小辈,见了执事长老和外人都得行大礼,对她判断来人的身份没有任何帮助。与其不知身份乱拜一通还不如不拜,传出去了,傲慢的名声总比拜错人的好听。

赤霄长老道:“玉壶长老,就你在人界惹的这一桩事,我可帮你忙前忙后跑了大半个月了,已然厌倦了,正好如今有客来访,该你自己处理的便自己解决了吧。”

早在初次见面向榕就领教了这位执事长老“尽说大实话”的本事,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也没觉得冒犯。倒是跟在她身边蔫声不出气的纪驰多看了赤霄长老几眼。

赤霄长老此前估计没怎么被小弟子如此大胆地打量过,纪驰看她,她也好奇地看回去。

有了赤霄长老那一句,客座之首的老爷子便抖起来了,冷哼一声:“这便是玉壶真人你新收的弟子吗?刚入门好的没学就把没规矩和目中无人学了个精通啊!”

向榕像是被他提醒了才想起来一样,拍了拍纪驰的肩膀:“去跟赤霄长老见礼。”

那老爷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向榕的系统立马提醒道:“宿主,你是来道歉的,注意态度,态度!”

向榕微微一撇嘴角:“知道了。”

堂中满满当当坐着人没有一个空位,显然是想让向榕“站着听审”的意思。

向榕可没打算委屈自己,直接跟门前候着的一名亲传道:“去给我搬个椅子来。”

那亲传弟子自打进执事堂来就没听过这种要求,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向榕,没有第一时间动起来。

见状,赤霄长老笑得玩味,补充了一句:“再给玉壶长老送杯茶过来。”

客座之首那位原本是想来个下马威的,结果被他们这一搅和,突然忘了自己接下来原本要说什么,愣是哑在当场。

他下首一人立即接茬道:“玉壶真人,我等此次前来是想为此前在人界被你打伤的弟子讨要个说法的。”

向榕坐下抿了口茶,态度很好地问:“哦,他们都怎么跟你们说的。”

那人避重就轻道:“弟子下界执行任务,回来却受了伤,自然是将下界后如何遇到玉壶真人你又是为何与你发生冲突的一一讲清楚了的,不过我等认为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我门下弟子回去后向宗门陈罪请罚了,玉壶真人你这边却毫无表示,恐怕不大合适吧?”

向榕:“所以他们是怎么跟你们说的?他们下界做的什么任务?为什么会遇见我?又为什么和我发生冲突?”

那人道:“这些事,弟子们已经在各自宗门里说过了,我们现在……”

向榕按着扶手,稍稍前倾上身,真诚而又温和地发问:“我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已经说过了?”

那人正要说话,却被她身旁的人拦住:“我来给玉壶真人解释。”

向榕靠回椅背上,一抬手腕示意“你来舞”。

赤霄长老好像觉得很有趣,换了只手撑着下颌,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在得知问津真君所做预言后,我们各个宗门的人立即派弟子下界寻找预言之人,而他们这一队正好在宣城附近遇见玉壶真人你们师徒二人,这些弟子年纪小不懂事,见真人你带着个人,便以为是您抢先找到了预言之人,生怕完不成宗门给的任务,情急之下便对您出手了。回去之后,弟子们非常后悔,我们各自宗门也对这些弟子施以惩罚。这么解释,真人满意吗?”

向榕颔首。

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弟子们不懂事,对真人你出手是弟子们的不对,但真人你身为化神修士,身为卿天宗的长老,却用秋水一泓对付几个小弟子,恐怕不大合适吧?而且因为你那一剑,几个弟子到现在都不敢碰剑了。我们弟子有错在先,挨罚理所应当,而真人你出手过于狠辣,也不是全然无辜吧?”

向榕很轻地笑了一声,笑得有些嘲讽:“我这人下手一向没轻没重,想必诸位也不是刚知道吧?”

“的确,但是……”

“所以他们既然敢动手就应该想过动手的后果不是吗?又或者你们这些当师父的没教弟子出门在外要懂规矩、知进退?”

起先试图给她一个下马威的老者怒道:“你!”

和向榕对线那人按住老者:“多谢玉壶真人提醒,接下来我们在教导弟子时会注意的。但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希望真人你能给个说法。”

向榕秒回:“哦,那对不起了。”

众人:???

向榕:“说法我给了,我道歉,可以了吧?”

老者怒道:“你这算什么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向榕虚心地问:“那你觉得什么叫有诚意?像你们说的你们弟子如何如何那样才算有诚意吗?那我觉得我这诚意可比你们弟子的诚意值钱多了,起码你们这些做师父的还能听见揍你们徒弟的人说句‘对不起’。你们弟子呢?我可没听见他们跟我说一个字,受罚不受罚的,也是你们这些师父说的,我可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面无表情地持续“突突”道:“而且,你们弟子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区区小弟子敢对卿天宗的长老出手,怎么,你们弟子是觉得可以不把我、不把卿天宗放在眼里了吗?”

直接拔升高度到门派歧视。

“我们……不是,我们……”

向榕抿了一口茶水,耐心告罄:“想要更有诚意的回复,行啊,先让你们弟子来给我们卿天宗磕几个响头,跟我道歉,在我面前受罚再说。”八壹中文網

老者暴怒:“玉壶你欺人太甚!”

与此同时,主位上传来一声笑。

赤霄长老一边拍手一边笑:“不错不错,是这个理,先前我怎么没想到用这话堵他们的嘴?还是玉壶你聪明。”

她这一句一出,老者气得老脸胀红,却不敢再多说一字。

卿天宗的执事长老可和普通长老不一样,他们不仅修为境界奇高无比,还手握卿天宗的部分实权,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在玄界响当当的存在。

有执事长老在,就是他们的宗主亲临也得小心说话。

他们本也不打算为几个小弟子和卿天宗闹出什么矛盾,只是因为弟子们招惹的对象是玉壶真人,他们料想卿天宗总得顾忌宗门间的关系不会让玉壶胡来,才有底气来讨要个说法,结果反被这玉壶真人拿捏住七寸,而卿天宗人也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不偏不倚……

赤霄长老还在那里拱火:“怎么就欺人太甚了?你们给具体说说?”

他们来时,可没料想过会有这种局面。

有人坐不住了,想要出面息事宁人:“赤霄长老,玉壶长老,此事是我们欠考虑了,等……”

“今日政事堂怎么这么多人?”一个鹤发童颜的女人跨过门槛,惊奇道。

赤霄长老道:“艽红,好久不见。现在我们这儿还有事没说话,你要不在旁边等会儿?等不得就先回去。”

来人正是艽红院长。瞅见坐在堂中的向榕,她愣了一瞬,颔首道:“正好玉壶长老你在这,那这事好办了。”

她回头:“你们也进来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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