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交手,交的不止是战力,交的更是一种信念。
一往无前和畏手畏脚,即便两人修为相当,胜的一定会是一往无前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悬念。
地面上,盛泰河吐血不止,一条手臂已经消失不见。
以命换命的碰撞,让两人都受到了重创。
不过,盛泰河受的伤要严重得多,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熊信红着双眼,一步步逼向盛泰河。
盛泰河眼露绝望,又是自嘲一笑,论心性,自己好像输了呢!
在他眼里,这些兽人向来都是阴险狡诈的,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人,上不了台面。
可今天,他败在了熊信的手上,而且败得很是彻底,想来也真是可笑。
盛泰河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熊信来到盛泰河面前,举拳便轰向盛泰河的头颅。
正在这时,一面水墙突然出现。
熊信一拳轰击在水墙上,让水墙一阵荡漾,水墙像是破开了一样,不过转瞬间,水墙又恢复了平静。
“老鬼,输人又输阵,丢不丢人?我们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还想这么容易的死?门都没有,下半辈子,你就带着这个耻辱活下去吧!
现在,好好看,好好学。
老子不出手,你真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开口的正是范自怡,只见范自怡面前一阵水波荡漾。
大吼了一声道:“水之物语—束缚。”
范自怡一剑劈出,一道水流如同游龙一样,卷向犬天。
犬天眼皮狂跳,一股生死危机从心底爆发出来。
他想避开这水龙,水龙却是如影随形,眨眼间,便捆住了犬天。
犬天想要挣脱,可是越用力,水龙就捆得更紧了一分。
“水之物语—流锋。”
范自怡手中的长剑一阵荡漾,竟是化作了一柄擎天巨剑。
巨剑横空,像是一道天河一样,震撼人之心神。
犬天惊恐万分,狂暴之力运转到了极致,不过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范自怡挥下巨剑,犬天惊恐大吼。
“呼……”
“嗤……”
在巨剑面前,犬天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便血洒虚空。
犬人族的王死了,剩下的犬人族哪里还有再战的心思,纷纷往外跑去。
他们失去了主心骨,信念崩塌,战力也是随之大减。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跑,也逃不过人类的追杀。
一位位犬人族倒下,两大兽人族兵败如山倒。
自犬天死亡后,这场战斗便失去了它的悬念。
下方,盛泰河瞪大了眼睛,神情中尽是不可置信,不过很快又释然了。
当年,范自怡可是冠绝同代,他心比天高,一般的功法入不了他的眼。
于是,他盯上了水之物语。
水之物语,传说中是一位天尊所创造出来的功法,集炼体、修行、攻击为一身,是镇北界的至宝。
像这般逆天的功法,入门门槛自然极高。
自从开始修炼水之物语后,范自怡便停下了他的脚步,渐渐泯然众人矣。
同代人纷纷超越了他,再也不见他当年的风采。
谁曾想到,几百年后,曾经的范自怡又回来了。
老人们都生出了一阵恍惚,好像又见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少年。
一人一剑,同代人只有仰望。
那个时候,老人们都在为范自怡可惜,可惜他生在了镇北界。
如果生在了地球上,范自怡将会走得更远更宽。
“我不如你……”盛泰河摇了摇头,低声自语。
“知道就好。”范自怡回应了一句。
盛泰河脸都绿了,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了吗?
这么大年纪了,还玩偷听的勾当,要不要脸了?
况且,真当现在还是当年吗?
当年,他和范自怡之间是有不少的差距,现在,那就说不准了。
“不服?等战事结束后,老夫让你一只手。”范自怡很是嚣张。
盛泰河闷“哼”了一声,转过了头,继续吐血去了。
当年,范自怡也是这么气人的,可那个时候的范自怡实力强大,再怎么气你也得憋着。
而且范自怡这人肚量极小,你敢明着生气,他会打得你妈都不认识。
盛泰河当年就是深受其害,所以,还是闭嘴为好。
都这么大年纪了,要是再被揍成年轻时那样,太不光彩了。
他现在毕竟是桐首山的话事人,还是要面子的。
水墙前,只有半边头颅的熊信满是怒火。
刚刚想要怒吼时,范自怡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憋回去。”
如果熊信有脸色的话,现在一定会是通红一片。
“你……”
“你什么你,这么急着上路吗?那老夫便成全你。”
“啊……”
熊信仰天大吼,他太生气了,肺都快要气炸了。
熊信不管不顾,放弃了盛泰河,踏上了虚空,举拳轰向范自怡。
范自怡在空中漫步,一手拖着水之巨剑,在熊信靠近的时候,范自怡猛地将水之巨剑劈下。
遭到重创的熊信,在范自怡面前,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一般,没有任何抵抗力。
熊信怒目圆睁,神情凝固,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
水之巨剑散去,虚空中又下起了一阵血雨。
范自怡凌空而立,背负着双手,好不潇洒。
盛泰河暗暗捶地,心道:“可恶,又被他装到了。”
范自怡再斩一王,下方众人群情激奋,战力更增了几分。
众人杀红了双眼,陈帆也是沉浸于此,鲜血染红了衣襟。
不多时,随着最后一个熊人倒在了血泊中,也宣告着此战的结束,一场以人类大胜的结束。
自此,镇北界再次回到了人类的手中。
众人在血红的土地上举兵大喊着、高歌着、哭泣着。
上万年的对峙,终于在今天结束了。
从此之后,镇北界将迎来一段最安全的时刻。
人们出行时,再也不用担心自身的安全了。
不少老人更是热泪盈眶,跪地痛哭,他们经历的太多了,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不知道有多少次了,那些年轻人们一去不返,埋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