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台街机……也许广东那边有。等元盛睡醒了，一问还真有，不过都是赌钱用的，根本不上台面。“不过，小山，这游戏机……应该没什么人玩吧！”
元盛也不看好街机。何小山自然不会告诉他们，现在自然是没有游戏机盛行的土壤，可是过几年就不一定了。“这街机也就试着装几台出来，不过它最大的用处是用来出口创汇！”
这可把在场的人都听傻了。国产的电子产品出口？也就是黑白电视机、收音机，在亚非拉出口过那么一回两回，都是半卖半送的。何小山居然说这玩意能出口？出口到非洲去让黑叔叔在草原上玩？太离谱了吧？何小山也不解释，只是吩咐秦虎招待好元盛，准备明天一早让元盛回去。没想到元盛早打听过了，有晚上的车次，一觉到天亮也差不多过去一半路了，所以准备连夜走。他把带来的包直接交给何小山。一万块钱加上一百只手表，机械表、电子表各五十只。直接亮瞎了所有人的眼。原来元家兄妹以为何小山拍电报是有难处要用钱……何小山哭笑不得，只能收下。钱带走，手表就放在秦虎那边代卖，不过其中有二十只是女式机械表，外观很漂亮，就被何小山拿走了十只。他原先脑子里跳出来第一个要送的人是岳晓蕾，不过想来想去不合适。何小山和元盛私下聊了聊。这些天，盛佳厂生产还算稳定，控制器打开销路之后，厂子再次扩大了。元佳把隔壁院子也买了下来，打通之后，连成了一个大院子，形成两个车间，一个专门生产电子表，零配件由孙老头和其他两个供应商提供；另一个专门生产控制器。目前他们是广州一带这两样产品最大的生产商。不过已经出现跟风的。来头还不小，一家是军转民的地方军工厂，转产民用产品之后，相中的就是盛佳厂的控制器，仿造的成品质量相当，抢走了很多军用企业的订单，让元盛也没话说。他自己是部队出来的，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来也有问计的意思。另一家是国企的三产企业，抢先进口了一整条电子表的生产线，产能巨大，拉走了很多客户不说，还把价格也拉低了几块钱。何小山直接让他们放弃电子表的生产，索性找那家厂批发，利用之前的销售渠道走货，控制器的生产倒是不用怕，因为何小山很自信，别的厂家即使仿制产品，也不可能跟上售后安装服务。他甚至出主意，让售后的那帮人去承包军工厂的售后安装，哪怕挣个辛苦钱也要控制售后客户的渠道。接着就是卡带生产的事情，何小山建议元盛回去之后直接找当地官员，汇报情况，争取支持，以及政策倾斜。两万美金的信用证只要拿出来，应该也能算一个很大的政绩。这么一说，元盛有点担心起来。“打打擦边球嘛，外贸订单通过外贸公司转一圈，让他们挣点退税和汇率差就行了，因为是滚动订单，更何况是我设计的游戏，他们抢不走的！”
元盛立刻秒懂。知道元盛是电子表生产厂的老板，秦虎非常殷勤，转眼就跟元盛好得跟兄弟似得。何小山看不上电子表的那点利润，直接交代元盛和秦虎商量，在北京搞个批发点，就不管他们了。何小山兜里还有一张纸条呢！友谊宾馆西楼703。晚饭时，他还有一个特别的约会！转身他就去找顾长顺。这货已经混在秦虎的队伍里，带着两个女孩子，买票检票，俨然一副油盐不进的大堂经理做派。何小山问他拿了钥匙，去他办公室打港澳长途。他需要问一下宋志乾，这个凯莉是什么来头。没想到，在顾主任的办公室里，他看到一张“大执照”。重庆947厂驻京办居然是一个二级法人，不像很多企业的外派机构只是办事处，没有独立经营权，或者以饭店之类其他的名称注册，而是一个很正规的企业，不仅如此，营业执照上经营项目居然非常多。何小山看这密密麻麻的主营项目，以及多达九条的兼营项目，都有些眼晕。不过想到重庆947厂的性质，何小山也就释然了。那是建设三线时，一个重要的军工基地，建在重庆的山沟里，几乎就是一个城市，不仅有自己的林场、农场，还有水库，涵盖一个巨大的地下掩体。后世这个厂子才暴露在公众面前，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却步履艰难，用了十来年才慢慢迁出。不过最终是不是还是留下点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作为这个厂子的驻京办，顾长顺的级别之高也就不足为奇。这张执照上除了没有自营出口权，服装鞋帽、胶鞋雨衣、五金工具、木材加工、皮具家具、纸张文具、几乎无所不包。再往后看，何小山突然看到电子玩具，电工器材，家用电器……甚至还能经营钢材水泥等建材。何小山不禁哑然，这个老顾，还真是坐着金山要饭啊！看样子改天要和他好好聊聊……这张执照倒是给了何小山一个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