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发了通闻灵鹤给方忌师兄。然后才低声的跟李希来商议了一下,李希来快速做了一个手势。陈惜梦和赵平川就从后面快速绕路,分别从两侧绕道后门,堵住了所有出口。而这个时候,香茅子才走了过去,“咱们又见面了,你做的好事还记得吗?”
春宝正傻乎乎的坐在门槛上看风景,忽然见一个黑衣人冲过来质问自己,他不由抬头大惊,身子本能的往后躲。春宝头圆身软,这么一晃,整个人就往后倒,咕噜一下就翻了过去,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做了十来种后续变故准备的香茅子,手里还扣着凤音长剑,体内灵气隐隐运转,欲势待发。可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样的反应,不由愣了一下,才想着要去拉起春宝。而这个时候春宝还维持这那个大腿贴胸,脚丫向天的姿势,却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哇哇哇哭声。这声音太大,以至于客栈里面立刻跑出来一个人,“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
那人是个头发花白的修士,身上的修士服透着一股寒酸的味道。他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把拉起了春宝,在头上揉揉摸摸,又在身上拍打捏了两下,确认了孩子没事。这才不满的看了香茅子一眼,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他隐晦的抱怨着,“哎呀这位仙子,您有话就直说呗,可别吓唬人啊。咱们这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胆儿小。”
这落魄的修士正是春宝和林言之的师父,九岷真人。香茅子看向李希来,李希来微微摇头。“你们这是有何贵干么?”
九岷真人看似在寒暄问话,其实语气中藏着一丝不满。香茅子展示出内门弟子的令牌,“吾等皆为昆仑弟子,我乃望舒执事。”
望舒执事的大名自然响彻元炁大陆,九岷真人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您,您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香茅子就指着正在低头揉眼睛的春宝,“这位曾经偷了我们师妹的荷包。”
九岷真人的脸色立刻大变,他转身抓住春宝,“你偷了人家的东西么?说实话!”
虽然声音不大,可他的声音里却有种遏制不住的怒意。春宝本来就被吓了一跳,师父又抓着他的胳膊拷问他,一紧张之下就脱口而出,“那荷包又不是他们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人家的?”
“师兄当时送回去了,是他们自己说不要的!”
香茅子立刻抓住了重点——“师兄”。于是她接二连三的问起春宝,“你师兄是谁?他人呢?他此刻在哪里?”
可春宝此刻却固执的低头不语,仿佛这样就能保护师兄了。九岷真人着急的在春宝身上拍了两下,可显然他怕用力大了会打疼春宝,故而那手是高高扬起,却又轻轻落下。可他的神态却不似作伪的着急,“你们两个真是要气死我了!到底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春宝一面在焦虑担心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找上门来,而且这群人来势汹汹,看起来就像要把师兄抓回去狠狠惩戒折磨的样子。另外一面师父发怒了,正在毫不留情的当着外人的面狠狠的抽打他。春宝又着急又委屈,干脆双臂弯曲着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香茅子内心更急,她往前走了一步,“你先别哭了,把事情说清楚,人命关天。”
可春宝此刻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只是大哭,绝不抬头。这样一来,九岷真人又开始心疼起来。他转头面向香茅子,“我那大徒弟估计出去溜达了,晚上一准回来。要不你们进去等等。你放心,自己的徒弟我是知道的,他们绝对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无论香茅子怎么催促,眼前这一老一小均是夹缠不清。她对九岷真人认真的说,“事关生死,你必须立刻告诉我,他在哪里?”
九岷真人脸色苍白,“什么生死,怎么回事?你先说是谁的生死?”
“你的大徒弟在哪里?!我这是以昆仑执事的身份在问你。”
“到底是什么事情?”
九岷真人也梗着脖子喊。香茅子和九岷真人都恨不得扑上去掐着对方的喉咙,好让对方能先听从自己的要求。两个人跟斗鸡一样,大眼瞪小眼,却寸步不让。“你这两个徒弟,从昆仑外院女修许舒娇的身上拿了一个荷包。可那荷包其实也不是许师妹的,里面却有一些重要之物。现在许师妹失踪了,显然是因为这个荷包的缘故已经被人胁迫控制。而这个荷包,就在你大徒弟的身上。”
匆匆赶来的方忌师兄在后面接口道。香茅子等人见方忌师兄带着金誉走了进来,终于有了一点有主心骨的感觉。九岷真人担忧的看着方忌,方忌师兄也不跟他客气,“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甚至担心我们会对你徒弟有所不利。事情绝非你所想的那样,你的徒弟们不过是误拿了一个荷包而已,绝对不会因此被问罪。可他们并不明白荷包里东西的价值。但是,某些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之人,却一直在查找这个荷包的下落。现在你们越早把那个荷包交出来,就越安全。倘若让那些人先找到了这个荷包,不仅你的徒弟们会有危险,还有我们许师妹都会面临生死的危机!”
方忌三言两语讲清楚了事情的核心关键,九岷真人修为虽然不高,可多年混迹坊市江湖,让他拥有常人罕有的生存智慧,“你是说那个什么荷包里,装着一些极品的材料。然后阴差阳错被我大徒弟言之拿了,现在有人一定要找到这个荷包,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方忌点点头,“虽然细节不完全对,可实际上大概如此。您必须尽快让这个徒弟回来,我们绝不会惩处他,只要交出荷包,既往不咎,还会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在昆仑好好的生活。”
九岷真人其实并不是很在乎后面的承诺,他如今更担心大徒弟的安危,他摇摇头,“我今天和小徒弟出去寻找一些灵活,言之在家画隐身符。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出去了。”
“能不能发个通闻灵鹤让他现在就回来,或者去可能的地方查找一下?”
对于第一个问题,九岷真人为难的摇头,“我们禺门如今道统失传,并没有能传讯的法决留下来了。”
昆仑的剑符和通闻灵鹤都是非常厉害的传讯法术,普通散修和世家之类的修士是很难拥有这种高阶功法的。至于常去的地方,九岷真人想了想,“有可能是他刚刚画完了那些中阶剑符,所以去布道符庄交货去了。”
方忌立刻打手势,让金誉带着李希来等人去布道符庄去查探一番。然后他面向九岷真人请托道,“请真人安抚一下这位小弟子,问问他当初的情形,这些情况都对我们极为重要。”
九岷真人摸着春宝的大头,“你都听见了?还不赶紧跟人好好说,你们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春宝看了看师父,这才详细的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番,说出师兄其实是想通过还荷包结识昆仑弟子,然后多些渠道给师父买筑基丹。当听到这里的时候,方忌和香茅子都没说话,而九岷真人则眼中含泪,“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师父不是说了不要强求么。顺应天道,顺应天道啊!”
……尘音剑郡,中央大街。许舒娇和那黄衣女修以及沉默的修士三个人站在道路中间。那黄衣女修的脸色非常难看,她勉强的维持着镇定催促道,“你要做的,我们可都依着你实现了。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们到底信物是什么了。”
许舒娇向周围的店铺慢慢看过去,没有说话。她这样倔强又沉默的行为,简直让黄衣女修恨的牙根都痒痒的,恨不得刚刚就干脆一巴掌在无人处拍死她,也省下了后续这些麻烦事。事情还要从斗承剑郡山谷外说起,当许舒娇说完这三种证物之后,那黄衣女修绝对不能接受这种方案。倘若真的去拿这三样指定物品,到时候只要许舒娇随便高喊一句,那么接下来倒霉的肯定是自己这边。因此黄衣女修绝不同意这种办法,他们跟许舒娇僵持在原地。许舒娇这才说,“还有第二个可选的证物,不过一定要到尘音剑郡才能拿到,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跟刚刚那个明显要去送死的提议相比,尘音剑郡的危险性显然降低了很多,至少在黄衣女修的可控范围里。她思前想后的纠结了一会,终于同意了,“如果你敢弄花样,哪怕冒着受伤,我也要先杀了你。”
许舒娇却没有理会她的警告,而是在心里默默的背诵着林言之的警告,“你要找到三样最有代表性,而且大家都知道的东西。比如某些精英弟子的配饰,或者某位长老的剑符之类的。记得这个一定要你自己有把握拿到才行,这样才显得真实。然后对方就会察觉到其中的危险性,立刻否决。这个时候倘若他们要带你回来,你就无所谓的跟他们回来。可如果他们纠结,你就在等上三息之后,告诉他们另外一个你熟悉而且能遇到熟人的地方,一定要选择热闹的大地方。有了第一种办法的落差,他们多半会同意第二个法子的。”
果然,在纠结一段时间之后,那黄衣女修终于同意了第二套的办法,而他们也终于站到了尘音剑郡。所以的一切,到目前为止,都如同林言之的推测,毫无偏差。许舒娇转动眼眸,四下打量着周围的店铺,脑海中却依然回想着林言之的话,“到了大地方,你就要去找一个最热闹的街道,尽可能的站在原地引人注目。倘若拖不下去了,就去最大的商行里,说凭证就在那里,随口编个暗号去跟掌柜的对,万一说起来,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引起掌柜的主意,并想办法在里面跟人冲突,对方哪怕要在店铺里对你下手,有高阶禁制在,你也有机会躲开和求助。”
黄衣女修和沉默男修紧紧的盯着许舒娇,顺着她的眼光不断的跟踪并猜测,那个证物到底会在哪一间铺子。可偏偏,许舒娇看向每个铺子和庭院的时间都差不多,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停留或者回避,这就让黄衣女修更加抓不住规律,无法猜测哪一个才是真正藏有证物的。尘音剑郡上人来人往,而他们三个站在街道中心完全不动的样子,已经引起了一些人诧异和好奇的打探目光。许舒娇能发现,黄衣女修自然也能发现。她越发急躁的催促起来,“到底是哪家,你是不是要逼我出手?”
黄衣女修身上的气势大盛,甚至隐隐有要动手的样子,直到这个时候,许舒娇仿佛忽然找到了答案一样,指着道路尽头最大的那座高楼,“应该是在那里!”
那座高楼是琇齐纱衣坞,尘音剑郡乃至整个剑州最好的女修服饰铺子之一。黄衣女修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物证是什么?”
许舒娇却说,“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就要往那边走去。黄衣女修打了个眼色,那沉默的男修就走到许舒娇的面前,抬手挡住了她的去路。“怎么?”
许舒娇看着他们。那女修似笑非笑的说,“你要什么,我都一定给你弄来,可你要自己进去里面,却不太合适。”
“只有我才知道物证是什么。”
“到了这里,你已经安全了。按照约定把物证告诉我,你就可以自行离去,我绝不阻拦,而且这里人这么多,我也没办法对你出手的。”
黄衣女修抛出了一个让许舒娇无法拒绝的条件。可就在这个时候,林言之的告诫又一次在她耳中响起,“在最后的时候,他们一定会用马上到来的自由诱惑你提前说出证物的名称。记住,千万不要答应,否者你会死,我也会死。”
“这是绝对不能轻信的一步——你一分一毫都不能退让。哪怕只有一小步,也不行。这个时候,比狠者胜。”
许舒娇看着黄衣女修那充满暗示和诱惑的提议,用力的摇头,“我要自己过去拿,然后给你。”
黄衣女修额头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这小丫头怎么会这么难搞,简直跟通灵宗的绿毛王八一样,又臭又硬。“已经到了这里了,难道你害怕我对你如何么?我们只要拿到自己的东西,跟你们无冤无仇的,根本都懒得去管你。”
许舒娇却一直坚持要亲自前往,绝不松口。三个人突兀的站在道路中央,那女修又说了半天,见她不会改变主意,终于心头火起,“既然这样,那干脆取消协议,你跟我们回去好了。”
许舒娇的脸色第一次变了。那女修看到她神色微变,也心下一动,仿佛抓到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在街道另外一侧,有个少年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凭什么?不过是师父偏心,把功法交给了你。你现在这样嚣张给谁看?”
而另外一个少年则大叫,“师父根本都没有偏心,这功法是大家完成任务的奖励。你自己没有完成赖谁啊?”
“都是你偷偷破坏了我的符箓!”
“你含血喷人!”
两个人大吵了几句之后,干脆拔剑相对,又吵了两句之后,竟然当街斗起了剑法。黄奕女修立刻掐着许舒娇后心的灵脉,唯恐这是一个圈套。可接下来她又放松了,这两个人的剑法看起来虽然刀光剑影,可他们的修为是在太差了,不过都是炼气五六阶的样子,这种跟小孩打架一样的比剑,身为筑基期的黄衣女子压根都不会在乎。不过那黄衣女子还是谨慎的把许舒娇往旁边拖了拖。那两个少年虽然功力一般,可大概是宿怨已久,他们居然互相下的都是杀招,这么一来,周围不少修士不禁纷纷摇头,还有人打算上去阻止他们。“大师兄,二师兄,你们住手!”
一个圆脸大眼睛的小姑娘哭着冲了过来,“如果你们再不住手,我就去告诉师父了!”
听到这句话,那两个少年显然犹豫了一下,手里的攻击杀招都慢了下来。见他们如此,那些原本打算出手阻止的人都纷纷驻足,打算继续看他们的热闹。异变,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那圆脸女修冲过来,离着还有一丈的距离的时候,她就奋力跃起,冲向两个少年,仿佛是奋不顾身要扑到剑阵当中阻止师兄们手足相残。两个少年果然也各退一步,站立在两侧。当圆脸女修飞跃落下,两个少年忽然左臂相互抱住对方的肩膀,搭了个“人桥”出来。那女修踩着少年们的手臂,又一次跃起,手中剑花一挽,又狠又厉的三道剑气直扑黄衣女修面目袭来。虽然是炼气期的剑气,可这三道剑气事发突然,且角度刁钻,黄衣女修不得不甩头侧身挡了一下。而此时,那两个少年的长剑从一左一右极其诡异的角度又是刺出三道剑气,其中有三道剑气是对着那正要出手的男修攻去,也是直扑面门而来。三人为阵,望舒三才剑阵初现。一张迷雾符不知被谁扯开,一圈圈浓郁的白雾迅速的在这片区域扩散开来。这也是他们在火丁洲秘境常用的手段,混淆视线,痛下杀手。哪怕是筑基修士,这个时候黄衣女修也不得不后退了半步避让,他们攻击的角度太过刁钻古怪,专门对着人的眼睛喉咙这种薄弱的地方猛攻。黄衣女修在闪避的时候,手掌离开了许舒娇身体有那么一瞬。可也只有那么一下子,很快她手中出现拿出两个银色古怪的尖叉,狠狠的砍向这三个人。而那男修在挡下剑气之后,一巴掌巨力开山掌狠狠抽反抽过去。三人组不得不重新结阵试图闪避抵挡。两大筑基修士联手的反击,纵然是没有出全力,也绝非炼气中阶的修士能抵挡的。纵然是望舒剑阵能把卸力发挥到极致,可这三个人去齐齐被摔出三丈不止。砰砰砰!接连三声,重重砸到地上,三人口喷鲜血不止。黄衣女修立刻反手要抓许舒娇,却捞了一个空。她扭头一看,身侧完全没有了许舒娇的影子,再向周围快速打量,许舒娇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她实在想不明白许舒娇如何能在一瞬之间就跑的无影无踪。而这个时候,那三个到底的小炼气则拼命高呼,“拦住他们!”
“此为昆仑嫌犯!”
黄衣女修还在到处寻找陈惜梦的身影,而沉默男修迅速掏出一个类似尖嘴滑鱼样的灵兽,强拉着那黄衣女修站在上面,快速的冲向天空,飞速撤退。顾不上了,这里毕竟是昆仑。天边以及隐隐有数个黑衣执事的身影在快速冲来。当黑衣执事们落下,黄衣女修和那沉默修士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执事们只能先查探三个被打得吐血的炼气弟子的情况,都是气血逆流,其中还有一个肋骨折断了三根。“裴为谦。”
“肖镜若。”
“梁宝妹。”
“你们三个怎么回事,那两个人又是什么人?”
一个执事有些不明白,炼气期弟子怎么会跟筑基修士在大街上直接动手。肖镜若强忍着剧痛,死死握着那执事的手,“许师妹,许师妹刚刚就在这里!”
……刚刚动手的事情虽然只有瞬息,可因为在尘音剑郡最热闹的街道,却闹得很大。尘音剑郡本来就是一个以销售高端法器和饰品为主的地方,来的都是各种有钱修士。有人身上就带着刻影石,还拿出来把它放到了仙灵通闻上:师兄弟阋墙是假,联手跨阶挑衅筑基修士是真!“这是哪家炼气,居然如此彪悍。”
“我的天道啊。蛤蟆吃蛇,老鼠追猫,炼气挑战筑基了!”
这个话题太过惊悚,瞬间就在仙灵通闻上如丹炉爆裂般声传千里。而扶摇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这条紫玉八卦,他立刻通知晏暖,分别驾着银尺和飞剑匆匆赶来。肖镜若和梁宝妹坚持在原地不肯走,因为他们明明看见了许舒娇就在这里。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转眼,她就不见了踪迹。裴为谦因为伤势太重,被强行送走诊疗敷药去了。晏暖师姐看到这两个小家伙这么惨,就拿出一些止痛的灵药递给他们。开始肖镜若和梁宝妹还不敢收,晏暖师姐就说,“我是落华峰的晏暖,辛夷就是我小师妹。你们是辛夷的好朋友是不是?那也是我的师妹。放心的收下吧。”
听到这话,梁宝妹低声谢过,才接了下来。先拿出一粒喂给裴为谦,剩下的自己才含在嘴里。晏暖就问,“你们在这里不方便治疗,还是我送你们回去吧。”
梁宝妹摇头,“我们刚刚都看见舒娇了,她,她一定还在这里。”
晏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能说,“如果她在,就一定会出来找你们的。你们先跟我回去吧。”
就在这个时候,在街道中间的位置,一个女修的身形忽然慢慢的显露了出来,许舒娇泪流满面的大喊一声,“宝妹,裴师兄!”
……在那个山洞里,林言之最后跟许舒娇说,“在我的指缝里,还藏着一张低阶隐身符。它的效果不稳,遇到攻击一定会现身,而且当初我只来得及偷藏这么一张。在最后的混乱时刻,你一定要用好这张符,把自己藏起来。而且,不能出现。除非到了确认自己人出现的时候,你才能出来。不然万一现场还有人隐身藏在后面尾随,就会功亏一篑。记住,不要先出来,除非见到信任并强大的师兄或师长们。”
许舒娇看到了小伙伴们为她拼命,也看到了小伙伴们为她受伤。可是,她不能出来。因为,林言之还在等着她去救命。许舒娇内心在流血,可却依然坚持到了扶摇和晏暖过来之后,才解除了那张隐身符。在围观的人群当中,一个圆脸的少年远远的看着这边,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抿了抿嘴唇,悄然无声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