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是规避风险还是冒险赌一把?叶灵儿的冰刀遁术很快,他若唤出穿云梭也可疾行百里,说不定可以在撞上大修灵者之前达到高原脚下。刘梅催促道:“你还在……犹豫什么,再不走就晚了!咳咳!”
用力过猛牵动一阵剧烈咳嗽,竟从口中咳出血来。叶灵儿急忙拿出方帕替她拭去血迹,却没注意到有另一块方帕掉在了地上。楚风颓丧的叹了口气:“好吧听你的,我们先往西南撤。”
叶灵儿问道:“可怎么才能让难民也跟着我们走?”
“你先挡一下追兵,”楚风发动传送将流云开带来现世:“你有没有办法?”
“哎?你是说引导难民避难?”
“对。”
轰隆隆的爆响,叶灵儿控制冰刀将靠近的追兵逼退。流云开笑道:“楚兄放过羊吗?”
楚风脸一沉:“正经点,打哑谜也得看场合。”
“让牧羊犬引导羊群不就成了。”
“牧羊犬……你是说追兵?”
“没错,北面若都是敌人,他们自然就往南跑了。”
楚风点头:“好主意,那我们放北堵南打乱追兵阵型,只要往西南跑的人多了,自可引发从众心理。”
刘梅突然努力直起身:“小心……”嗯?楚风灵觉紧张,瞬间觉察到不对劲!在他和刘梅之间,隐约出现了细微的灵力波动。根本来不及发动传送,他急忙拉着流云开躲避。原先站立的地面尘土四起,出现无数道割裂的痕迹!楚风想也不想崩解天涯,朝着感知中的异常射去,灵力激荡中一人现出身形,正是荆国的暗杀大师乌三厌!紧接着一道黑火墙燃燃升起,将叶灵儿刘梅和楚风流云开隔离。楚风暗道不妙,喝道:“灵儿,保护自己!”
叶灵儿的反应极快,立刻单手扼住刘梅的咽喉。干得漂亮,楚风欣慰她没有手软,当下二话不说先把叶仙儿唤来现世。今天可不是来摆花架子的,看样子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右灵使莫文从黑火中幻化出真身,站在离刘梅十步之远的地方,神情纠结不忿。楚风心里很慌,右灵使的黑火能够燃烧原始灵气,能让他最厉害的套路无从施展,是他最不愿意遇到的对手。师父离队的情况下遇到这两个大修士,当前状况实在凶险至极。“又见面了,画家。”
叶仙儿举手燎火将黑火墙吹开空隙,楚风和流云开急忙来到叶灵儿身边。莫文居然没有动手,而是眼中含愠的盯着刘梅。“莫叔叔……”刘梅虚弱的叫了一声,不明白莫文眼中的情绪。“你还知道叫我叔叔?”
莫文怒道:“叛徒!”
刘梅面露惊惶:“莫叔叔,你说什么?”
“亏我和国师耽误军务到处寻你,原来你早就为虎作伥投靠了敌人!”
“我……我没有。”
楚风皱了皱眉,问叶灵儿道:“他们在说什么?”
叶灵儿回道:“莫文认为刘梅背叛了荆国。”
刘梅急道:“灵儿,楚风,你们替我辩解一下!”
楚风什么也没说,刘梅真是急失了智,由他们来辩解岂不越描越黑?莫文冷哼:“从我后方城池遭遇鬼军劫粮,就有人怀疑是你的天元神通为敌人指路,亏我和国师还力排众议,说你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确实不是我做的!”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刚才?”
“发动天元,为敌指路,我和乌三厌可是亲眼所见。”
乌三厌叹气顿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刘梅眼泪都急出来了:“我……我!咳咳!”
忧急攻心,当场咳血。莫文下意识踏前一步,又缩了回去:“宁愿伤身也要助敌,他们到底喂你吃了什么迷药?”
叶灵儿忍不住用荆国语道:“我们只是在救助荆国的难民。”
“哈哈哈,”莫文仿佛听到世间最可笑的事:“若不是你们劫走刘梅偷我粮仓,我们也不至于失守前线,导致这么多人无家可归!”
“西州不是你们的家。”
“谁占了就是谁的,你们中夏也是这么壮大来的!”
叶灵儿和莫文口头对线,听不懂的楚风等人只能干瞪眼看着。流云开瞥见地上有一块方帕,正是叶灵儿为刘梅擦拭血迹无意掉落的那个。用力揉了揉眼,流云开弯身将之捡起,看清上面所绣图案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莫文脸露悲伤:“刘梅,姓叶的对你关心爱护的模样我都看见了,可怜国师精心培养了你十几年,到头来竟被敌人的虚情假意所蒙蔽。”
刘梅痛苦道:“莫叔叔……我没有做对不起荆国的事,你为何就是不愿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从这场战争的一开始你就不愿参与,说我们根本赢不了,勉强答应出征后又不让杀死中夏平民,身为荆国人却处处为中夏着想,你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纳投名状,去中夏当一个富国之民?”
“我……你胡说八道,竟敢这般说我?”
乌三厌也插口道:“右灵使,这么说好像有点……”莫文轻轻摇头:“你从小就痴迷中夏文化,连神通名字都起了中夏围棋的术语,这些难道不是证据?”
刘梅声音虚弱:“我是想要知己知彼,将来为两国和平出力……刘爷爷对此再清楚不过……”“刘庆丰已经死了,就是被你身后的这群中夏人害死的。”
“……”“啊,对了,是你把假扮裁缝的他们带进了卫西城,可怜刘庆丰溺爱你纵容你,终究为你所害。”
刘梅再也忍不住悲伤委屈,放声大哭。叶灵儿愤然道:“刘梅根本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是你们强迫她参与战争,让她饱受心灵上的折磨,如今她只不过想远离杀戮,去过自由的生活而已,为什么你们非要揪住她不放?”
“她生是荆国人,死是荆国鬼,今天我说什么也要将她带回去。”
两人再次言语冲撞,气氛越来越接近动手。楚风正警惕着对手的一举一动,却感觉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一转头原来是流云开,不耐道:“干什么?别扰乱我。”
“楚兄,这块方帕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