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文觉得自己不应该介入香珠的事情,像沈嘉文一切都以经济回报为准,什么都讲究回报,像沈嘉文这样坐在高位上的人,自然是需要这样的理性。 但每次跟香珠聊天,香珠都会怀疑,你还没有想起来吗,你怎么还没有想起来。 就让人无语。 知道南枝喜欢吃东西之后,沈嘉文每次回家都会给家里几个小的带一些糕点回来,也会给长辈带。 让家里人特别感动。 南枝吃着甜滋滋的糕点,心想,做沈嘉文的妹妹可真好啊! 沈嘉文的催婚风波过去了,南枝的却来了,既然秀才他们不能想,但是秀才的妹妹呢。 于是媒人一波波上门,一些上门来看病的人,都在给南枝介绍对象。 南枝只是说道:“我还小。”
算年纪,我还只是高中的年纪。 而且,我还只是一个孩子啊! 其他人立刻说道:“怎么能说小呢,都十五了,马上十六了不小了。”
“而且你之前还是过来冲喜的,算是二嫁了。”
大家都觉得是沈家不想认香珠做孙媳妇。 毕竟沈嘉文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将来说不定还能考一个秀才呢。 二嫁? 南枝:??? 所以呢? 什么二嫁,二嫁又咋的。 南枝看着面前的大婶,“你想说什么,我怎么二嫁了。”
大婶不以为意说道:“大家都知道你是来给沈秀才冲喜的,再嫁人可不就是是二嫁了。”
南枝歪了歪头,“所以呢?”
大婶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都二嫁了,就不要那么挑了,我娘家的侄儿是干活的好手,空闲的时候去城里做工。”
南枝平淡地哦了一声,“你想让我嫁给你娘家的侄儿,又嫌弃我,我才不嫁。”
反正南枝听出来了,二嫁两个字隐含着恶意,“你在打压我,挑我的毛病,我都没有嫁过去,你就要打压我,嫁过去了,不知道多凶呢。”
南枝的话非常耿直,让其他看病的人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纷纷对南枝说道:“香珠小大夫,人家不贬低你,怎么能配得上你呢。”
大婶脸皮抖了抖,有些不甘心说道:“你不就是二嫁。”
南枝:“不管我几嫁,我都不用嫁给你娘家的侄儿呀,我能给人看病挣钱,能养活自己,我干嘛要去嫁去你娘家呀。”
大婶气急,“看你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
南枝摇头,“我还可以不嫁人呢。”
你管我! 大婶嘲讽,“女人怎么能不嫁人呢,没有孩子,谁给你养老,没有男人,谁给撑腰,呵,年纪小,任性得很。”
南枝认真说道:“谢谢大婶关心我。”
老了的事情老了再说。 而且,我只是不嫁你娘家呀! 你都这么凶,你娘家肯定也很凶,我在沈家好好的,为什么要去你娘家。 二栓子听到大婶鄙夷香珠姐姐,立刻说道:“我也是男人,我可以保护香珠姐姐,香珠姐姐想成亲就成亲。”
“男人就会保护女人吗,你男人不就喜欢打你吗?”
沈奶奶站出来说道:“我们沈家可以养着香珠,一直养着。”
大婶冷笑了,“你们那是养吗,无非就是看中了人家的医术,还不让人家成亲,以后她还要怨你呢。”
沈奶奶只是冷淡说道:“你让香珠嫁到你娘家去,不也是看中了香珠的医术。”
那大婶被沈奶奶的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冷哼一声走了。 二栓子已经去学堂读书了,身上有点文墨气了,对南枝说道:“香珠姐姐,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南枝毫不犹豫点头,“谢谢弟弟呀,你一定要保护我呀!”
虽然我可以打你十个,但我需要保护。 被寄予厚望的二栓子特别高兴,但又强制忍耐着,嘴角勾起。 没有男子汉不喜欢这样的信任和寄托。 沈嘉文提着东西回家,看了看家里的气氛不是很好,放下东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沈奶奶对沈嘉文叹气道:“你妹妹的婚事,是一个难事,我私心里,不想把香珠许给村里人。”
香珠不应该在一个农家里。 沈嘉文这才知道,大家对香珠热情得很,可以说,有一个秀才哥哥,又会一手医术,就是赢了十里八乡的择偶权。 沈嘉文问道:“你有人选么,让我看看。”
“你,你……”沈奶奶有些幽怨地看着沈嘉文,本来该是两口子的,但现在变成了兄妹,就问离不离谱。 当时沈嘉文的描述的未来场景实在太美好了,然后就被蛊惑了。 “而且,大家都觉得香珠是二嫁。”
清清白白一个姑娘,现在变成了二嫁,怎么说都是沈家有些对不起香珠。 沈嘉文沉吟了一会,“我去问问香珠的想法。”
沈家给南枝垒了一个小屋子,用来做诊室,南枝正在整理药材,给几个孩子讲应该怎么保存药材。 沈嘉文等他们弄完了,才走过去,对南枝说道:“香珠,我有话跟你说。”
南枝立刻点头,“好呀。”
出了诊室,来到院子,沈嘉文先是给了南枝一块饴糖,南枝接过就塞嘴里吃了,半点不客气。 沈嘉文问道:“你对你的婚事有什么想法吗?”
南枝说道:“我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呀。”
她说得坦然,脸上没有半点的羞涩,“大婶说我没有人养老,等年纪大了,我就收个徒弟,让徒弟给我养老。”
沈嘉文只想说,你天天脑子里只有吃,只有草药和医术。 沈嘉文就见过,有男孩给香珠献媚,摘了花给香珠,香珠说:“这样的花不能晒干了泡水喝,容易拉肚子。”
这样不单身,谁单身。 而且还能跟个大马猴一样,一下就窜到了树上,站在树杈上大声说道:“嘻,你们没有我爬得快。”
活该单身,活该孤寡! 有时候沈嘉文都觉得,这个香珠一点都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但眼神又很清澈明亮。 接触多了,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没开窍,思维简单的孩子。 但说她思想简单,有些事情,心里有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