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特助很轻易地就抓住了老板女朋友的重点，并非常有眼色地帮顾挽歌搞定的前期所有的联络事项。朱毅隐隐约约终于明白过来，恐怕老板让他来照顾顾挽歌身体是假，实际就是来干这个的吧！可这么隐晦干什么，难道老板献殷勤还要搞匿名吗？“朱助理，我想知道大概的价格……”朱毅难得纠结了一下，陆霆琛没有直接说明，想来顾小姐应该是不愿意让老板付款的。但……“一般接到任务后，他们会做一个初期的评估，根据需要的时间、人力、难度报一个价格。具体浮动空间还是很大的，但最低不会小于500万。”
顾挽歌惊呼：“500万？”
“是的，这家不仅是新海市最好的，也是曼城最好的。您也知道，曼城里富人、新贵、老牌世家聚集，能在这里闯出第一的名头，肯定是有真本事的，自然价格也就不便宜。”
顾挽歌默默计算着，她买完房子就回归赤贫状态，好在房子是全款支付的，不然她连吃饭都费劲。华天的基本工资每月有6万多，加上每季度部门完成kpi的提点，一共能有10万左右。想要凑够500万根本不可能，更何况这是人家的最低价。朱毅可能看出了顾挽歌的烦恼，小声地提醒道：“您这边如果有自己主持的项目，项目设计支出最终比陆总定下的预算低，节省的部分会按照百分之五提点。”
也就是说如果她主持的项目陆霆琛批的预算是1000万，顾挽歌的设计方案只用了800万，省下来的200万她可以拿走百分之五，也就是10万！“真的吗？”
顾挽歌有些不敢相信，她们部门不就是个设计部吗？设计部分节省的钱也可以分红吗？朱毅肯定地答道：“只要其他指标都满足，设计节省的预算就会有提成。哪怕最终工程部那边超支，只要确定超支原因与设计方案无关，奖金照发。”
顾挽歌继上次吃饭后再次对陆霆琛产生了崇拜，他就是个天才！朱毅见顾挽歌终于想通了，又自然地为他的老板说了一句：“这是陆总上任后制定的奖励，施行后效果非常不错。”
顾挽歌低声道：“他是天生的总裁。”
“顾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顾挽歌连忙推拒道：“朱助理，您太客气了。请帮我转告陆总，非常感谢他的照顾。”
“您这算是工伤，再说以您和陆总的关系，照顾您是应该的。您这边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先回公司，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吩咐请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朱助理。”
这边顾挽歌和朱毅相谈甚欢，华天集团里的陆霆琛则忙得不可开交。不到一下午的时间，已经有七八个部门的vp过来汇报工作，其中有一半是因为内部查账和张芸顾挽歌的事情。有关内部查账的，不是哭着进来，就是几分钟后被陆霆琛训哭，要么就是直接被暴躁地陆总赶出办公室，收拾铺盖走人。而汇报张芸顾挽歌事件的，是跟舆情相关的宣传公关部门。公关部的副总带着手下整理的数据材料想要跟陆霆琛沟通，关于顾挽歌事件稍后的官方回应。只听陆霆琛低声呵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你们来之前自己看过吗？”
公关部的副总本是个四十多岁笑眯眯的富贵人，此时脸色一青一白，抽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对不起，陆总。”
陆霆琛绷紧脸，深呼吸好几次，才压着脾气说道：“李国福的职务侵占罪、张芸的杀人未遂罪你要是不懂，就去问问法务！怎么别人贪污受贿中饱私囊杀人未遂，还要怪手下员工没有圆滑处理？那你是不是要让各个员工都跟这种人同流合污才好？你要不要把这个说法跟法院说一说？这东西发出去华天还干不干了？”
公关部副总擦了擦头顶的虚汗，内心不住的腹诽：现在网络状态就是全员恶人，如果不先给自己找点错误并道歉，其他人就要给你找错误。最后明明是你对的事情，也会变得黑白不清，得不偿失。在公司门口发生这么大的事情，稍微有几个不辨是非的说那么两句，华天的股价就会暴跌。华天的股价波动他一个副总负得起责吗？副总满肚子委屈，恨不得拍桌子和陆霆琛好好辩驳一番，让他了解了解现在的舆情背景。可他敢说吗？可一看陆霆琛暗沉的双眸和那说一不二的脾气，终于还是把所有话咽了回去，噎个半死。他收拾起文件黑着脸往外走，这时陆霆琛加了一句：“别再写的跟个孙子一样，基本事实原则要坚守，法律不是让你们在那用来模糊的！”
犯罪就是犯罪，找什么借口！往别人身上泼什么脏水！这帮人真是在公关惯了，底线都搞不清楚了！公关部副总霍然转头，脸色逐渐郑重，那股怄火终于消散了，诚恳的跟陆霆琛道歉：“陆总对不起，是我想左了。”
“半小时后给我最终稿子。”
“是。”
陆霆琛呼了口气，俊朗的五官上写满了“不要惹我”的气息，却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陆总。”
“朱毅去了？”
“朱特助已经在返回公司的路上了，下午真的麻烦朱特助了，非常感谢朱特助和您。”
陆霆琛揉了揉眉头，打断道：“问完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两人却都知道说的是什么。顾挽歌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有些心虚：“嗯，朱特助都帮我联系好了。”
陆霆琛很轻易就能从声音中抓取信息，压着脾气多问了一句：“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没钱。”
“……”陆霆琛听到顾挽歌的话，嘴唇抿直，眼底有些许暗色，强自压抑着。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这么多年你真够天真的。”
被称为天真的顾挽歌有那么一点不服气，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这不就是再说自己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