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陆谰礼突然收到了紧急消息,要赶去工厂。
这之前,陆谰礼特意叮嘱了蔑言要平安把小姑娘送回公司。
却忘了提醒他,司梨诡计多端,鬼主意多着呢。
临上车时。
“蔑言快看有ufo!”司梨佯装惊讶的指着天空。
身为天文学骨灰级爱好者的蔑言立马抬头看,“哪呢哪呢!”
结果天上空无一物,突然,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预感大事不妙!
低头一看,司梨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完了完了,老板千叮咛万嘱咐看好她。
这下人没了,老板会弄死他的。
这个季节,秋风萧瑟,医院里种满了芒果树。
不过并没有人摘,而是掉落在地上,腐烂在泥土里,与大地融为一体。
元寒独自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他衣衫单薄,似乎刻意感受着冷风。
企图这冷冽的风能将自己吹醒。
他到底在奢求什么呢?
司梨那么优秀耀眼,追她的人数不清,而且个个厉害,自己哪里能排的上名号。
异样的自卑感猛烈袭来,可是他已经清楚的感受到爱上女孩了。
这段没有结果的恋爱,他不甘心只做一个胆小鬼。
正在他迷茫之际,司梨从远处跑来。
“元寒。”她气喘吁吁叫着他的名字。
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想逃避,不想让自己越陷越深。
元寒正准备起身离开,女孩突然扑在他的怀里。
“累死了,还好你没走远。”
倏忽间,女孩的身上的香气顺着凉风吸入他的鼻息中。
他内心狂跳,低头看着她,强装淡定的开口,“嗯,没走,怎么了?”
“我想和你说件事。”司梨抬起头来看着他,眼里虽然含情脉脉,却都是装出来的。
元寒不自觉的紧张起来,陷入了无限的猜想中。
难道女孩要和他划清界限了?
又或者女孩突然讨厌了自己吗,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了。
可当初明明是司梨先来招惹他的。
而且他们也已经睡过了。
“你在想什么?”司梨犹疑道,只见女孩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就知道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给我点心理准备好吗。”他应声,至少别这么残忍。
“元寒,我喜欢你。”
司梨坚定的开口,不给他任何脑补的机会。
这一说,顿时打消了他一切的猜想。
起初他不敢相信,后来颤着声音又问了她一遍,“你能再说一次吗。”
司梨甜甜的笑了下,又仰起头凑近他几分,“喜欢你啊,我们在一起吧。”
他没听错,这句话在他脑海里不停的回旋,与凉风一起,将他思绪搅的天翻地覆。
“可以吗?”司梨又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过了许久,元寒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司梨怔了一下,这还需要为什么吗?怎么这么麻烦。
因为你……长的好看?
还是说,和你睡过之后发现意外的合拍,以后还想继续睡。
“司梨,不可否认,我也喜欢你,但是……”元寒语气停顿了一下,“我们在一起没有未来。”
怎么办,司梨好想笑,但是这个场合好像不适合笑太大声。
当然没有未来啦,她最多三天,不管任务能不能完的成都要跑路。
“梨梨,我配不上你,我们之间相差太多,是我一辈子都追赶不上来的。”元寒泄了气,认真又努力的说着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似乎那次和女孩亲近,是他之前的二十几年里做出的唯一一次出格事情。
也是唯一一次不计后果。
他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那样做。
倘若女孩是寻常人家,他还能努力奋斗几年减小差距,可女孩是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他只是卑微低落在世间里一颗微足道的尘埃,该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接近耀眼的星。
“梨梨……在听吗?”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女孩的态度很儿戏,只是想玩玩,但又不像玩玩而已。
还有一方面,他情愿自己骗自己,相信女孩是真心的。
“在听。”司梨回过神来,“可我是真心的……”
突然,元寒接到了一通电话,那边很大声,司梨也听得清。
“28床家属,你父亲出现紧急情况,马上过来签字!”
元寒瞬间丧失了所有表达能力,顾不上女孩站在原地,连忙跑向病房,他后悔没能时时刻刻陪在父亲身边。
可是父亲的病情明明已经稳定了,他才放心的出来一会儿。
[他父亲出什么事了?]司梨在后面一边悠哉的跟着,一边问着啵啵。
[啵啵:术后大出血,这次如果能抢救回来,也只有几天的时间了,这是医疗事故。]
[你有证据吗?]
[啵啵:没有,所以很难还他一个公平。]
司梨内心悄悄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男的还真是命苦,就算他知道这是医疗事故,院方也会有多种借口说辞。
只是真的打起官司来,医院想存心护着自己人,有手术记录也没用。
况且这医院的后台还是他们家,司天霖肯定不会让这样的丑闻流出去。
当然,除非她大义灭亲,和司天霖对着干。
到了抢救室门口,果然不出她所料,主治医生非说是术后并发症,怪手术时间太晚。
她再一次见证到了少年的无助难过,医生说只有最多一星期的时间。
开始元寒也质疑是不是医疗事故,可亲人即将逝世的悲伤蒙蔽了他的理智。
他曾经拼了命的想挽救父亲,尽了百分百的力,可惜最终没能得偿所愿。
[臭啵,你说如果我帮了元寒这一次,他好感值会不会加满?]
[啵啵(惊叹一声):宿主你要大义灭亲?那可是你们家名下的医院。]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家。]
司梨现在只想完成任务赶紧跑路。
[啵啵:emmm……如果想帮元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拿到手术室的监控录像就可以了。]
如果能拿到监控,那官司都不用二审了,直接宣布胜诉。
[我怎么记得手术室按监控是违法的……]难道他记忆紊乱了?
[宿主以为术前签那么多单子是干什么的?]
这其中肯定有录像同意协议,浑水摸鱼的就过去了。
[啵啵:诶诶宿主你干嘛去?]
[偷录像。]司梨悄悄的溜了出去。
[现在好歹安慰下元寒吧,他都快绝望死了。]
[……]
司梨就当没听见似的,事分轻重缓急。
目前来看,如果这真的是医疗事故,院方一定会摧毁录像,以绝后患。
要是再晚点去,估计连录像的渣都捞不到。
看管录像室门口的人看到是大小姐,立马变得胆战心惊起来。
“司小姐,您怎么来这了?”
“我有项链掉在这附近了,你能帮我找找嘛。”司梨睁大了无辜的双眼,撒着娇。
一向冰冷的看管者此刻竟动了心,忘了自己的职责,连忙应声,“项链什么样?我这就帮您找,”
司梨勾唇一笑,拿出手机里事先准备好的照片给他看,“这是孔阿姨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送给我的,项链丢了我好难过。”
“您别急,我这就帮您找。”说完,那人立马在附近寻找。
见他走远,司梨光明正大的从门口走进去,心里默默祈祷,祝你好运,但愿到时候你不会被司天霖炒鱿鱼吧。
她一目十行找到了那天的手术记录,画面显示,确实是主刀医生的失误,她连忙拷贝了一份。
好久不干这偷鸡摸狗的事了,还有点紧张。
司梨出来找到那个人,手里拿着那条项链,“谢谢你哥哥,我已经找到啦。”
“找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