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尧随意听了听,不以为然,“光凭这些真真假假的言论就能动摇和亲王在出云的多年根基?”
若如此,那他确实当不起一国之主的位置。“巧就巧在,言论一出,那位和亲王来不及处理就遇刺了,刺客是出云先帝小儿子的母族人。”
“这不就坐实了之前的言论?”
萧允绎颔首,“那刺客就像你刚才说的,在出云先帝灵前犯颜直谏痛哭流涕,最后一头撞死了。明明死的是出云国主,倒先将这位和亲王盖棺定论了。”
“那和亲王呢?”
“不知所踪——”不知所踪?遇刺要么死了要么没死,没死的话要么伤重要么伤轻,怎么还不知所踪了?萧允尧带着满腹疑惑将奏折上剩下的几行字看完,口中喃喃。“井凌野?”
这倒是个新鲜名字。这些年不管是瓦剌还是出云两边的消息他们都有关注,却从未听说过这么号人物,也不算没听说过,这个井凌野就是出云国主的女儿,那对出生即不祥的双生子中的姐姐。萧允尧突然笑了笑,“这个出云远比我想的有意思,朝堂上的纷争也不简单啊,你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要么是这个井凌野藏得深,要么就是被人推上去的傀儡。”
不过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如今的出云显然不把他们大明放在眼里了,公然挑衅。下一刻萧允尧跳起来,盯着奏折上几个字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他们这是几个意思?”
“他们也选在大明历的正月初一举行登基大典?”
这不就意味着与他们大明同一日设立国号,开启新篇章?而且这国号——萧允尧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了。他们的国号为崇元,出云的国号为元成?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这深意又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总之,说不上来哪里怪,就是觉得哪里都古怪。“按照惯例,他们出云应该是当年改国号,而我们大明是次年,虽然只差了半个月,但出云故意推迟登基大典,怎么想都觉得这心思不简单——”**燕都,神来岛。走进瀑布余幼容才发现,这瀑布竟有两个,一左一右,一前一后。远远望去重叠在一起便会误以为只有一个,一旦走进去就会发现其间有道一人宽的缝隙。她就说嘛,这些人的衣服怎么都是干的,原来如此。穿过瀑布走了没多久,先是眼前豁然一亮接着阵阵异香袭来,余幼容细细嗅了嗅,这些香味中竟还有能迷惑心智的——不过瞧这些人的模样似乎已经免疫了。她又一扫自己身后的人,还算如常,应该是在船上服下的解毒丸起效了。这里与瀑布外并没有太大区别,同样是遍地的毒花毒草,只不过参天的大树盘绕的古藤少了。且同样的寂静。前方都已经能看到错落的房屋了,远远近近居然什么声音都没有。走到村前,领路的那人突然停下来,“你带他们找个住的地方。”
说完又看向余幼容他们,不忘警告。“这岛上的毒花毒虫你们也见识过了,要想保命就别到处乱跑,吃的喝的我会让人送过去的!”
余幼容再次拱手,“那便有劳了。”
等到那人离开他们便乖乖跟着另一人去住的地方,一路上看归看,一句好奇的话都没多问。带路的人显然也不是个多事的,将他们带到地方转身就走。门关上后,隐约听到了铁链的声音,副将连忙冲到门口,抓住门栓晃了晃。很快又回头对萧允拓说,“外面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