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殿下真想买那种药,不用亲自出面,我替殿下跑一趟。”
萧允绎眼中疑色更重,隐约察觉哪里不对,却完全没料到韩未明竟想偏得如此严重,满脑子十八禁。“不必,你只需告诉我在何处即可。”
韩未明犹豫了会儿,很体贴的考虑着萧允绎的名声,转念一想整个应天府认识他的人都没几个,出现在鱼龙混杂只谈买卖不认人的十里秦淮暴露身份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他贴在萧允绎耳边,私语。“每月没有特定日子,秦淮河上会聚集许多游船——表面上只是画舫游船,实则内里大有文章。”
求生欲作祟,说得更透彻之前韩未明解释了几句。“下官曾经试图插手监管他们,可是——下官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据说那些画舫游船的主人个个大有来头,别说下官只有一颗脑袋,就算有九条命也根本动不了他们啊!”
韩未明模样颇可怜,语气颇委屈,就差抹眼泪了。不待他继续啰嗦,萧允绎询问,“船上可买禁药?”
“是的殿下。不止禁药,那些船上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提供不了的。”
说着韩未明还不忘提醒他,“至于哪艘船上有什么下官就不清楚了,估计也没人清楚,殿下若是想买海狗丸估计要主动问问船上小厮,免得浪费时间……”韩未明絮絮说着,那边萧允绎已然变了脸色。刚要阻止韩未明继续往下说,门外传来一声轻笑,抬头他便看见余幼容一副憋不住笑的模样。他瞪她一眼,对方稍稍收敛了些。海狗丸是何物?是男子用来温肾助阳的,若不是当初萧允尧以此开过玩笑,恐怕即便韩未明说出这三个字萧允绎依旧意识不到他对自己的误解有多深,他还当韩未明变聪明了,没成想……借用韩未明之前所想,哪个男子愿意承认自己是在下面的那个?也没有哪个男子愿意承认自己不行。本还欲侃侃而谈的韩未明忽觉一阵凉意,对上萧允绎的视线不仅瑟缩了下。“殿下——”刚要开口询问萧允绎怎么了,余光又瞥见余幼容,当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竟不小心破坏了殿下的大计!海狗丸尚未买到就叫陆爷听见了!这可如何是好?难怪殿下要用这种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看他,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一直到最后,这个误会都未解开,韩未明觉得萧允绎的解释和否认定是在陆爷面前挽尊,或者是心虚的表现,他懂,他都懂!而且他也能理解!最后,萧允绎懒得再搭理这个铁憨憨,狠狠捏了下余幼容的手,不许她再笑,又将话题拉回原有轨道。“尽快查清下次夜游秦淮是哪一日。”
韩未明离开好一段时间,余幼容嘴角始终弯弯,这位韩大人——还挺有意思的。“笑够了没?”
感受到太子殿下的怒意余幼容瞬间变严肃,没出息的转换阵营指责起韩未明。“这位韩大人太过分了,竟敢质疑我们太子殿下!回头我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不过他也不是完全没用,至少提供了秦淮河这条信息,给了我们方向。”
话题轻而易举被带了过去。方向是有了,能不能查出什么又是另一回事。“你应该也听到了,画舫游船极多,且不知船上具体有何物,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查起来会很麻烦。”
余幼容要比萧允绎乐观些,“有目标总比无头苍蝇强。”
她很介意昨晚在木屋看到的那些,必须尽快确定对方是不是晏殊,如果是他的话,在消失了好几年后为何突然又出现了?且根本无意隐藏行踪。如果不是——这个人为何会晏殊包药打结的方式?更重要的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字迹为何会一样?他跟晏殊又有何关系?出现在应天府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否与那二十具士兵尸体有关?何佐贤与严谆那边的事尚未解决,又冒出这样一位人物,无疑使原本已明朗的案件再次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