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庄的卫舜,对于这次镖银被劫一事很抱歉。你放心,我们会尽力追回那五百万两银子,如果追不回便由天下第一庄承担你的损失。”
“承担我的损失?”
胡盟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明显不想好好解决事情,横眉冷眼。“你们承担得起吗?也别怪我看不起天下第一庄,据我所知你们没法调出五百两现银吧?”
见卫舜卫泽两兄弟脸色相继沉了下去,胡盟继续说。“五百两现银都拿不出来,你们怎么赔偿我双倍银子?怎么赔偿我一千万两?等你们东凑西凑这年早就过去了!我的事早就耽误了!”
胡盟一声比一声大,唾沫星子差点蹦到卫舜脸上。他自然不会直接说这银子是要送人的,是用来贿赂的。只反复强调耽误了他的大事!“银子我也不指望你们能还的出来,但这口气我必须得出!”
也不算毫无预兆,胡盟突然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就砸在卫舜脚下,茶水湿了他的衣摆。不等卫舜卫泽有所反应,花厅两边的入口涌进来十几名手持武器的护院。瞧这架势,是不打算放他们走了。卫泽这时候终于爆发了,他拔出佩剑指向胡盟,小小少年血气方刚。“丢失镖银是我们的错,但我们会依照契约赔偿你的所有损失,你现在一点时间都不给我们就言语侮辱,刀剑相向,是否欺人太甚!”
这一次卫舜没再拦他,站到了弟弟旁边,又不忘朝角落处的余幼容递眼色,让她一有机会就逃。余幼容点点头,没叫他担心为难。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儿,她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花厅里的这些人,她也算在江湖中浸泡过几年,能察觉出这十几名护院身上的气息不对,眼神更不对。邪得很。她摸出袖子中的解剖刀,做出随时应战的准备,又回忆了一番大门到花厅的路。她这两个半路弟弟本来就受了不轻的伤,又是以少对多的情况。不做好准备,她很难保证将他俩全须全尾的带回天下第一庄。胡盟是铁了心要卫舜和卫泽的命,没跟他们废话,朝那些护院使了使眼色,手一挥,“给我拿下!”
卫舜卫泽瞬间进入战斗状态,两人背靠着背,刀剑声响在花厅。如果说之前余幼容还只是主观觉得这些护院不对劲,那么现在看到这些护院的招式她已经肯定他们有问题了,只不过这路子,她以前没碰到过。视线从那十几名护院身上移开,余幼容扫了眼不远处得意到忘形的胡盟,一个瞬移到了他身后。当冰凉的解剖刀搁在胡盟脖子上时,胡盟惊得猛烈一个颤栗,余光瞄到刀面反出的光后整个人更是控制不住抖了起来,“你——你敢挟持——我!”
“让他们住手。”
余幼容声音不大,却携着不容人拒绝的威力,胡盟吞咽着口水,心想着这是在自己家,他们就三个人,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我劝你先放开我,否则——否则我让你死——啊!”
一声惨叫,刀尖没入了胡盟的血肉,跟她讲条件?余幼容不知该说这人胆子大还是不要命。她避开动脉一刀扎在他的肩胛骨处,“这刀是提醒,再废话就不是扎在这里了。”
“你你你——”胡盟疼到说不出话来,而花厅里的护院们不用他叫停,已主动停下来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变故。那十几名护院显然是在意胡盟的命的,一双双凶神恶煞的眼睛要么盯着余幼容,要么盯着余幼容手里的刀,最后,一名眼角处有道疤的人站了出来。“挟持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余幼容目光冷然,语气漫不经心的,“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私下里残害百姓,我看——不要命的是胡大人吧?”
“你胡说!”
“既然我胡说,胡大人慌什么?我还没说胡大人故意挑起朝廷和江湖的矛盾,就是要让大明朝动乱呢!胡大人别不是什么人安插在大明的细作吧?”
“你——啊——”拔出解剖刀,连续扎了两下,胡盟整个肩膀部位的衣服已经被血染透,花厅里弥漫着浓郁的腥气,一声声回响着胡盟杀猪似的惨叫。余幼容视若无睹,“我这人没什么耐心,要命还是放人?”
“放放放,放放放。”
胡盟疼得音都在颤,他一点都不敢动,只能朝对面的护院转动眼珠子,让他赶紧带人让开。等到十几名护院已让开一道路,卫舜卫泽两兄弟还没消化这一连串的反转。卫舜内敛沉稳,虽然惊讶却没有太过显露出来,年纪小的卫泽早就瞪大了双眼,他们这个姐姐可真——他嘴角忍不住扬了扬,有些憋不出笑。他好喜欢这个姐姐。特别是看到胡盟疼到发白的脸,更加喜欢了。可是——母亲为何要交代他们保护姐姐呢?他瞥了眼姐姐手里形状奇怪的刀,她明明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啊!**当天晚上,又一批五百万两现银准备从应天府离开。南无月得到消息时正在陪萧允绎吃夜饭,他放下筷子抬头看对面的人,“今儿天下第一庄刚被劫了五百万两镖银,就有另一批五百万两现银出现,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