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确实比画画简单。
一直想以来想要复制天衣的人屡屡失败，那就是因为他们把天衣想的太复杂了。
天衣之所以叫天衣，其含义在于浑然天成。
我看向林韵雪：“林总，叫上张总，我们去工厂吧。”
林韵雪还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你别再开玩笑了！就算你研究过，但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做衣服不是画画！”
此时林万豪也笑了：“林韵雪，昨天在会议室好像答应跟我打赌，要是做不出来，你就把公司交出来！”
“那也不是今天，我们说好的是十天时间！”林韵雪气道。
我知道林韵雪答应他，并不是相信我，而是想单纯的想给自己争取时间。
“林总，你相信我一次，打电话给张总，我们今天就可以给他答案！”
我递给林韵雪一个坚定的眼神。
“你闭嘴！”林韵雪瞪我一眼：“这公司我绝不会放弃！”
说着看向林万豪：“说好十天就是十天，你走吧，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放弃的。”
一边的二姐冷笑：“林韵雪，你这是给脸不要脸，我们已经答应帮你清还公司债务，让你净身出户，你非要等到公司破产那一天，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到时候可别哭着喊着来求林家！”
“走吧万豪，十天以后我们再来看她还有什么神气！”
说着，林家二小姐就带着清脆的高跟鞋声，傲然的离开。
林韵雪看向我，美艳的脸上满是怒气：“你知不知道天衣有多复杂！是说做就能做的吗？你也想看着我破产是吗？就不要再添乱了！”
说完也不再理我，回了办公室。
……
我叹了口气，意识到像我这样的小人物，不做出点什么事，人家根本不会相信你的话，要么觉得你在吹牛，要么觉得你有病。
看在老酒鬼的面子上，我只好自己去工厂一趟了。
叫了辆出租车，我很快就来到了工厂。
林韵雪的工厂规模不小，除了制作高端服装，香水和包这样的奢侈品也在业务范围内。
我刚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名贵的香料气味。
整个工厂有三个部分，生产部，技术部和材料部。
这么大一间工厂，每天的耗费肯定不小，稍有不慎就可能破产，我也看的出林韵雪经营的挺艰难的。
不少员工在早上都看到了我和林韵雪一起，并没有把我当外人，眼熟的纷纷叫我一声：领导好。
那刘厂长很快就找到了我，上来打招呼道：“领导，来视察工作么？”
我点点头，说道：“有件衣服，我想请你找人帮我制作一下。”
刘厂长答应道：“领导你尽管吩咐，来，先去我办公室谈。”
“领导，是有新订单吗？”刘厂长恭敬的给我倒上一杯茶。
“只是一件简单的衣服，你这有纸笔吗，我把款式画出来。”
“有有有。”
刘厂长也没有多问，找来纸笔给我。
我用铅笔把天衣的样式勾画出来，这次并没有描绘色彩，简简单单，看起来只是一件稍显复杂的古衣。
刘厂长看了一眼，问道：“领导，这衣服用什么衣料做？色彩上有要求吗？”
我道：“每个部位的衣料我会给你标注好，务必用最好的，通体白色，不需要染色。”
刘厂长若有所思的答应了一声，我交代一下尺寸和制作细节，他就下去操办了。
把天衣的样式制作出来并没有什么难度，历来的复制者都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做不出天衣的非凡气度，他们把原因都归咎于天衣残缺，窥探不到它本来的样貌。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色彩才是展现气度的关键。
真正让天衣傲绝天下的，就是色彩。
刘厂长将事情交代了下去，继续回来陪我，一边道：“领导，一个小时就能制作完成，你看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了，衣服做好以后，给我拿过来就行。”
“没问题，领导你休息会，我去监工！”
很快，刘厂长就让人把这衣服拿了过来，衣服用一个巨大的衣架撑着，展现着每一个细节。
白净素雅，悠悠古风。
这衣服加上尾羽，有六米多长，由内衬和外衣两部分组成，华然大气。
只是一席白色，让人觉得是件挽装。
我颇为满意的拨打了林韵雪的电话。
“林总，衣服做好了，要不要来看看。”
电话那头林韵雪明显呆住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说什么？”
“那件天衣已经做好了，请林总来检查工作。”我嬉笑。
“你在逗我开心吗？”林韵雪的声音有些怒气。
我叹了口气：“是你过来，还是我把衣服拿过去给你？”
“我没心思跟你闹，我正在跟张总谈事呢，你也别拿什么丢人现眼的东西给我看。”
“啪”电话直接给挂了。
……
我嚓，自古深情留不住啊。我还想着请她过来见证一下，这件衣服华丽的蜕变，好让她开心开心，看来我只能亲自送过去了。
然后亮瞎这女人的狗眼！
“刘厂长，能给我拿一盆清水过来吗？”
刘厂长在一边等着，答应道：“没问题。
一盆清水拿来，我就看了看刘厂长，不好意思道：“可能要请你先出去一下。”
刘厂长也懂，点点头退了出去，关上门。
我拿出一个小瓶子，将里面一些沙砾似的物体倒入清水中，很快水就开始晕开，一层一层的颜色开始逐渐漫开。
这就是监狱里教我画天衣的师傅给我的，叫做九色泥，是他花了毕生心血调配出的一种天然颜料。
他说过这种天然的混合色彩，哪怕随便一滴，溅射到衣服上，都会给衣服增添难以明说的美感，绝对的无价之宝。
而且这种颜料对不同的衣料有不同的表现力，九种色彩渗透糅合，会生成上千种有细微差别的颜色，这就是天衣的原始制作手法。
浑然天成。
九色泥的调配方法早已失传，监狱里的这位师傅花了大半生心血研究出来，最后当做礼物送给了我，希望我将其发扬光大。
我把衣服取下，折叠好浸入九色泥的水中，衣服吸收色彩需要一个小时。
我叫来刘厂长，连着水盆一起带上，请他送我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