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局长看出她眼底的疑问,有点为难的大致说了下案情,“有个小姑娘被拉到巷子里打了,衣服撕烂了,这几个人把对方手刺穿了...虽然是现义勇为,但是也造成了一定伤害,所以我们叫你过来。”
宋暖这下听懂了,那小姑娘不是苏辞岁还能是谁,结合小威刚刚的话....
她觉得浑身血液都停住了,浑身的力气被人瞬间抽空,走到小威面前,颤声问,“她在哪?”
“医院。”小威神色痛苦,拉着宋暖的手让她冷静。
“人呢?那个畜生呢!”
宋暖一手推开拦着她的警察,就要往里面闯。
尖叫声让人感受到她歇斯底里的怒意,桌上的文件被她撒的遍地,办公室一片狼藉。
刘局长为难的看着她,不停的告诉她要冷静,那个男的已经被关起来了,苏辞岁还在医院躺着。
宋暖听到最后一句不闹了,扯过刘局长的领子咬牙切齿,“我回来之前不准放他走!我一定要他的狗命!我要他的狗命!”
刘局长吓的满身冷汗,这位宋董的千金真是如传言一样的....跋扈啊!
连忙支吾道,“是.....您的!
苏辞岁被推着进行了大大小小的检查,身体没有一点力气,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身旁的仪器滴滴答答的发出声音,她皱着眉想要关掉,太吵了....
头上包着纱布,疼痛感让她想起发生了什么....
她是要去前面打车的,被一群混混拦着,有人撕她的衣服,有人侵犯她,有人拍她的视频...
那群人得意洋洋,声称要为另一个女生讨回公道。
后来晕倒了,小威一直在叫她,给她披上衣服。
再后来....她就躺在这里了。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宋暖红着眼睛看着她,艰难的出声,“岁岁。”
病床上的人露出虚弱的一笑,伸手拉她过来。
“别哭,我没事。”
她脸上还有被指甲划破的伤口,结了淡红色的痂,头上裹着纱布,长发滑落到一旁。
她保护不了苏辞岁的无力感和愧疚感,像一张网,慢慢把她的五脏六腑收紧,让她难受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暖暖,别告诉远乔哥……”
她不想让顾远乔跟着担心,这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事,连累一个宋暖已经够了。
“好....我给他发消息了,说你这几天在我家住。”
宋暖不肯放开怀里的人,埋在她颈间微微颤抖。
下午,宋暖出去给她买饭,列了一堆单子生活用品,小威开车,要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她闭上眼睡觉,太累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力气去想....
梦里有人在喊她,声音很轻,带着颤意,那人坐在她病床旁,看了她很久。
那人说对不起。
苏辞岁没力气反驳,这话她已经听了太多人说过太多次,早没感觉了。
皱了皱眉,手作驱赶状挥了一下。
那人起身,回头,从衣服里拿出一个平安符,放在她的床头。
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背影瘦长,还带着颓意,缓缓关上门离开了。
那人走后她睡得很沉,呼吸平静,疲惫在睡眠里褪去。
宋暖回来的时候,看到床头有个平安符,是嘉北最大的寺里求的,还以为是医院给病人发的。
小护士说不是,楼下那位先生刚刚送上来的。
宋暖皱眉,拿着那个平安符追出去。
医院病房楼下,沈昭年站在花坛边正低着头抽烟。
感觉到有人看他,蓦地抬起头来,眼里瞬间的希望又换成平静,“你看到了。
宋暖把平安符丢到花坛里,沾上了泥污,“滚吧...不需要你的假模假样。”
“自己莺莺燕燕管不好,母老虎爬到苏辞岁头上,沈昭年,你是个男人吗?是畜生吧!”
“你离她远点,她活的更平安!你去的时候大师没说你身上有煞气吗!你怎么不死!”
“认识这么久,她有得到过你什么吗?什么也没图你吧!凭什么受这么大伤害!是,她无依无靠,但也不稀罕你这种垃圾靠近!你消耗她,拖垮她,除了会这个你还会什么!”
她眼睛猩红,怒瞪着他,语气狠毒。
他没反驳,弯腰从花坛里捡起,用衣袖擦干净上面的泥土,装进胸前的口袋里。
声音艰涩,“宋暖,好好照顾她,等她醒了我再来看她。”
“你去死吧!”
他身形一顿,踉跄着拉开车门离开。
宋暖冲着风里又骂了几句,眼睛红的落泪,心里念叨着离我们远点!
小威看她太久没上去,下来找她。
看到宋暖蹲在角落里低低地哭,心里一酸,脚步滞住,没有上前。
小威是在酒吧开业后认识苏辞岁的,那时候以为是宋暖的亲人。
毕竟两人实在太好了,宋暖那种暴脾气惯着她跟惯孩子似的。
后来知道她们是朋友,苏辞岁在七中上学,每次来酒吧都帮宋暖挡酒,喝的毫不犹豫。
再后来,他们每年在一起过年,彼此是最好的朋友。
他把苏辞岁当家人,只要在酒吧,他就不会让她受委屈。
他能理解宋暖的难过,他也很难过
他们之间,早已变成家人了,他们是自己人。
苏辞岁睡醒了,天花板白得刺眼,她侧身看床头。
果然是个梦,没有什么平安符。
可是心里揪着难受,那人颤声道歉的声音,她一直想不起来,不知道是谁。
宋暖和小威回来了,声音带着哭过后的闷感,“我给你买了鲜肉月饼,排了一个小时队,还热着呢!”
她打开纸盒,给苏辞岁递到嘴边。
皮烤的很酥,上面印着红章,葱花牛肉的味道扑鼻。
苏辞岁微微探身咬了一口,笑着看她,“好吃!伺候有功!”
宋暖撇撇嘴,扭头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