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一步步靠近,任离炫的心就好像跳到了嗓子眼,大气都不敢喘。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任离炫灵光一闪,双眼一翻倒在地上。安德来到草丛边看到晕过去的任离炫,吓得急忙抱起他看向站在拱桥上的国王,“国王不好了,是离炫小少爷晕过去了。”
国王脸色微变,“赶紧送回寝室,让医生过来看看。”
“是。”
很快,任离炫便被送回了寝室,医生随之也来了。国王跟安德站在不远处,两人神色担忧。“为什么离炫会晕在草丛里?”
国王眉头皱起,“他有没有可能是听到我们的对话?”
安德摇头,“我也不知道离炫小少爷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我们会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他应该听不到,再说了,他是您的曾孙,就算听到也没什么,他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国王神色凝重,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任离炫,“或许其他人会,但是离炫这孩子显然对全德龙感情不一样,我实在担心他会听到不该听的话。”
“那国王您的意思是?”
安德小心翼翼问道。国王眼底里闪过一丝狠光,冷声道:“就算是我的曾孙,有些事他也不能知道,为了安全起见,你让催眠师过来帮离炫催眠。”
不管他今天是否听到他说的话,总之离炫今天的记忆不能有。躺在床上的任离炫将国王的话全都听了进去,心情沉重,他深知催眠术的厉害,他绝对不能被催眠,他还要将这些事告诉爹地妈咪。告诉他们,这个太爷爷绝对不是好人。很快,安德就找来了催眠师,国王言简意赅交代他将任离炫一个小时前的记忆通通抹除。“是的,国王,麻烦你们出去一趟,很快就好了。”
催眠师道。国王看了眼任离炫,心里难免会担心,“他不会有事吧?”
催眠师保证道:“国王请放心,催眠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记忆还是今天的,很快就能完成,绝对不会有问题。”
有了催眠师的话,国王就放心了,转身就离开。任离炫紧握着拳头,他死咬着舌尖,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个小时后。催眠师打开了房门,恭敬地看向国王说:“国王,催眠已经完成,您可以进去看他了。”
“好。”
国王抬脚走了进去。床上的任离炫神情呆滞,眼神有些涣散,像是痴呆的孩子。“离炫,你没事吧?”
国王坐在床边,伸手去抱过任离炫。任离炫摇了摇头,“太爷爷,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昏沉,总觉得有些事忘了。”
其实在催眠过程中,哪怕任离炫已经咬痛自己的舌尖,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可还是低估了催眠师的能力。“哦,你是不是忘了要给太爷爷煮吃的?”
国王提醒他。任离炫想了一会儿,猛地拍打自己的脑袋,“是哦,你瞧我这个记性真差,我现在就去煮,太爷爷想要吃什么呢?”
“随意就好,只要是你的煮的便行。”
国王见他真的忘记了刚刚在草丛的事,他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好的,太爷爷请稍等一下。”
任离炫走下床,“哦对了,厨房在哪?”
安德主动请缨,笑意盈盈看着任离炫说:“离炫小少爷请跟我来。”
任离炫乖巧地跟在安德身后。任离炫选择做甜品,对他来说又简单又快,重点又好吃。半个小时后,任离炫就做了三碗甜品,连安德都有份。“安德爷爷,您也吃。”
他亲自端给安德。安德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都忘了接过。国王便开口道:“安德,既然是离炫的一片心意,你就接了吧。”
安德回过神来,急忙接过,“谢谢离炫小少爷。”
“安德爷爷不客气哦。”
任离炫知道安德是国王身边的心腹,讨好他总没错!“太爷爷,怎样?这碗姜撞奶好吃吗?”
任离炫一脸期待地看着国王,等着他的回复。“还不错。”
其实国王并不爱吃甜的,但因为是离炫做的,他才会浅尝。“如果这个甜品不适合您口味,我还可以重新帮你做过的。”
为了讨好国王,任离炫也算是拼了。国王那么精明,自然也看出了离炫的目的,他抬手揉了揉任离炫的脑袋,“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
任离炫连忙说:“太爷爷,不能考虑太久哦,不然霍骁就会得逞的,那我就让你考虑一个晚上吧。”
国王笑了,但还是同意了,“行,那就一个晚上。”
他转头看向安德,“送他回战尘矅身边。”
“是,国王。”
安德放下碗,带着任离炫便离开了。回酒店的途中,战尘矅问任离炫,“国王说什么了?”
“太爷爷说要考虑一下,我说我只能给他考虑一晚上,他也答应了。”
任离炫回道。战尘矅满意点头,他就知道带离炫来,结果肯定会比他一个人来要好。“爹地,我可能上火了,舌尖很疼,你帮我看看是不是长泡泡了?”
任离炫伸出舌头让战尘矅看。看到舌尖都被咬伤了,战尘矅眉头登时皱起,“离炫,你自己咬舌尖都没感觉的吗?”
任离炫一脸茫然,“啊?爹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为什么会咬自己的舌尖?”
见状,战尘矅拿过一面镜子递给任离炫,“你自己看,看舌尖上的伤口,显然是自己咬的,哪里是上火。”
任离炫看到镜子里的舌尖有一排牙齿印,隐约要渗出血,他觉得很奇怪,好端端的,他为什么会咬自己?他放下镜子,侧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战尘矅,“爹地,如果说我没咬自己,你会不会相信我?”
战尘矅看着任离炫如此认真的模样,他忍不住打趣道:“不是你自己咬的?难不成你女朋友咬的?”
任离炫脸蛋微红,嗔怪道:“爹地你坏,竟然笑话我,我明明都没有咬自己舌尖,而且我也没有理由咬自己啊!”
战尘矅沉思一会儿,“你睡觉本来就磨牙,可能将舌尖当牙齿来咬。”
任离炫翻了个白眼,这个话题就暂且打住吧,再说下去,他担心爹地说他精神有病。回到酒店,任离炫便去了浴室,洗澡出来,战尘矅丢给他一支药膏。“涂舌尖的。”
“我还以为你不关心我呢。”
任离炫表面有些小傲娇,心里可高兴了。“省得熙熙回来看到你这样子,还以为是我欺负你。”
战尘矅口不对心地说,其实就是他自己心里很担心,因此还打电话问家庭医生。但是给出的答案却是:睡觉磨牙很正常,但不可能咬舌尖,舌尖那么敏感,当事人肯定会有痛觉,但小少爷当时却没有印象,或许是有其他的原因。“离炫,你是什么时候觉得舌尖疼?”
他看他舌尖的伤口很新,估计就是这几个小时发生的。而这几个小时里,离炫都待在国王身边,按道理,国王也不可能伤害离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