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枝立刻过来,扶住了夏馨炎,将她带到一边。夏馨炎从熠煌的怀里离开之后,低头靠在了莲枝的怀里,等到熠煌走远,眨巴着眼睛还不起来。这下弄得莲枝一头雾水了,夏馨炎不是一个这么情绪化的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你怎么了?伤口疼……唔……你掐我干什么?”
莲枝关心的话语陡然变为质问,恨不得给怀里的某人一巴掌,怎么还有这样的人,她关心她还要被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夏馨炎咬牙低声的在莲枝耳边威胁着。莲枝不说话会死啊?她为什么不抬头,就是不想去面对熠煌。从最开始见到熠煌的狂喜退去之后,她就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在熠煌沉睡的这段时间内她做的事情恐怕是瞒不住了。一想到熠煌知道之后的反应,她心里就紧张,熠煌不会反应太大吧?“哼。”
段恒倪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哼了一声,气得夏馨炎直咬牙,用眼神偷偷的瞪着段恒倪,低声喝问着,“你哼什么哼?”
“某人也有怕的时候。”
段恒倪盯着夏馨炎,凉凉的说道,“不告诉我们,自己去冒险,夏馨炎,你行。”
夏馨炎心虚的垂下眼眸,随即又想到她为什么要怕段恒倪:“你刚才不管不顾的要去杀六皇子,你就不行吗?”
“我与你怎么一样?”
段恒倪盯着夏馨炎一字一顿的说道。“有什么不一样?”
夏馨炎错愕的追问着,她怎么想不出来哪里他们不同。段恒倪凝视着夏馨炎的眼眸,眼中慢慢的情绪好似炽烈燃烧的黑色火焰,一字一字灼痛了人心:“我愿用我的一切来换你一生平安,我的主人。”
夏馨炎身体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段恒倪,妖娆的容颜,惑乱人心的惊人容颜是那么的认真,一字一字仿佛是耗尽心血说出。没有契约,没有盟誓,那些表面的东西对段恒倪来说早已无用,他从心里抛弃了身为灵兽的骄傲,收起了不屈的傲骨,只为一人臣服。无论付出什么,只要是那个人,他都心甘情愿,只因那人名叫--夏馨炎。夏馨炎抿了抿唇,不知道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要如何来说。只感觉鼻间一阵的酸涩,心里钝钝的痛,微微的酸。红唇轻启,低低的唤:“恒……”段恒倪回给夏馨炎的只是一个笑容,一个令天地失色炫目的笑容。笑容中没有蛊惑,没有玩味,没有邪肆,而是全心全意的信赖。“不是主人,我们是朋友,是家人……好吗?”
夏馨炎伸手,拉住段恒倪的大手,感受着他手中微微的颤抖,还有淡淡的微凉。恍然明白,那是见到她不顾一切受伤之后的惊吓造成的,心中更是难受,稍稍用力的握紧段恒倪的大手。段恒倪只是轻轻的回握之后,随即松开,促狭的眨眼:“我可不敢挑战熠煌,不想被杀。”
说着,夸张的用手在自己的脖颈前横着比了一下,搞怪的神情逗得夏馨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到夏馨炎在笑,段恒倪也安心的笑了起来,熠煌现身了,夏馨炎就不会有事了。气氛轻松起来,夏馨炎偷偷的瞟了一眼熠煌的背影,然后小声的问着段恒倪她一直奇怪的问题:“你怎么知道熠煌有点问题?”
说到这个,段恒倪轻松的耸肩:“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邓青皓都表示你是他的人了,熠煌那个醋坛子竟然没有反应,太不正常了!”
这算什么理由?夏馨炎一头黑线的盯着段恒倪,差点没晕过去。熠煌是……醋坛子?她怎么不知道?“咳。”
淡淡的咳嗽声响起,很明显不是身边的人发出的,而是直接响在了段恒倪的脑海中。坏了!段恒倪大惊失色,心里凉了半截,他怎么忘了,这样的距离熠煌绝对会听到的。他怎么会得罪熠煌这个小气又记仇的家伙,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夏馨炎不解的瞅着段恒倪突然变化多端的脸色和表情,他怎么了?突然面部抽风?“恒,你怎么了?”
夏馨炎关心的问,伸手想去碰碰段恒倪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没事!”
哪里知道手还没有碰到段恒倪,他倒先猛地往后跳了一步,与她拉开距离,硬挤出笑脸,“没事没事,我们看他们的情况吧。”
段恒倪连忙转移注意力,假装关心熠煌对付六皇子的事情,只不过,那样的神情让夏馨炎是疑惑不解,但是看在莲枝的眼里又是另外一种意思。莲枝挑了挑眉,幸灾乐祸的笑,气得段恒倪牙直痒痒,却又不能发作,强忍着,差点没憋出内伤来,只能假装没有看见。这些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熠煌的耳目,不过这些内部问题倒也不急,还是先处理外面的事情,家里的事情回家之后再说。想到这里,熠煌的目光转向了六皇子身上,脸上没有了笑意,只是平静的看着,让刚才还自信满满的六皇子心里直发虚,尤其是在看到熠煌出现的一声呵斥就将六角星芒大阵弄得力量减弱,从心里他已经开始怯了。“真是小看夏姑娘了,惊喜接连不断……唔……”六皇子的话连一半都没有说出来,嘴巴猛然一痛,就好像是有人拿着木板直接的拍在了他嘴上似的,木木麻麻的痛,下一秒,嘴里立刻充斥着浓浓的血腥。惊怒的抬头,看到的正是熠煌慢慢放下的手臂。“泥(你)、大(打)……哦(我)?”
六皇子含糊不清的质问,随着嘴唇的开合,有殷红的血色顺着牙缝唇角淌下,在他苍白的脸上触目惊心。“你的狗嘴不配提她。”
熠煌淡淡的说着,没有仰头,也没有居高临下,可是这样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带着一种倨傲的味道。倨傲却让人无法讨厌,从人们的心里就认为,熠煌本就应该这样说话,他就应该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