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诗来。最后只得笑道,“其他我也记不清了,若是下次再遇到那书生,我一定替你问问。”
明知这概率比读书人考中科举还低,他依然轻声道了谢。聊完闲话。赵宜年主动提起来意。“齐掌柜,我想跟您借四两银子。一个月内连本带利还您四两二百四十文,成吗?”
找钱庄借钱要付七分利息,像她家这样没有产业的,还得拿个值钱的抵押物人家才会放贷。私下放贷的肯定也有,但利息更高不说,她是绝对不会碰的。这可不是什么讲究法治的社会,万一她还上钱了对方还纠缠不清可怎么办?来问齐锦川之前,她也是考虑过的,给了五分利。比钱庄低一点,但不是在空手套白狼。“利息还可以再商量。呃,若是不太方便的话,也可以当做我没说过。”
话音刚落,忽然想到他刚刚也说了句差不多一模一样的找补,这么说像是在逼人似的。一时有些窘迫。“我的意思是,因为咱俩还在合作当中,一直以来都比较顺利,咱们应该也还算互相信任……”“好。”
齐锦川忽然沉声打断她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刚刚只是有几分讶异,并不是拒绝。”
每次谈到钱赵宜年都算得很清楚,该拿的一分不少,不该拿的一个铜板都不多要,脚踏实地赚钱补贴家用。他懂她的骨气,也相信她不是贪图便宜的小人。讶异了片刻,也只是乍然间没想明白她忽然要这么一大笔钱做什么用而已。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曾经跟他提到过。“你打算把铺子开起来?”
“嗯,地方都看好了!”
她点头,“先租下来准备准备,等吕老先生这边的事结束,再看看能不能早点开业。”
“恭喜你。”
他知晓她对开铺子赚银钱的执着,恭贺得真心实意。闻言,她笑得眉眼弯弯,拱手做礼。“谢谢!能这么快开这家铺子,离不开齐掌柜的大力支持和信任!”
齐锦川似乎被她逗乐了。放下茶杯,接着她的话往下,笑道。“你都把高帽给我戴好了,不再多支持点也说不过去。”
顿了顿,“利息还是算了吧,四两银子就当作是预支的月钱,往后两月酒楼发你的我直接拿走,如何?”
这法子赵宜年并不是没想到过。但她现在还没上任,自己提出来总感觉比借钱还怪异,像是还没上任就想先把好处拿走似的。现在齐锦川主动提起,还强调会跟酒楼的公账分开,她感觉也没什么好推辞的。沉吟了片刻,便点头道。“那就多谢啦!”
至于利息。她肯定会在其他地方补偿,争取早日把他送回心心念念的安阳城!最后走的时候,齐锦川递给她的钱袋里多装了二两。“要用钱的地方肯定很多,上月的月钱也一并先给你吧。”
他目光真诚,徐徐道,“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再开口。”
赵宜年的心里有一股暖流缓缓流过。齐锦川只是看着像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其实性子清高冷淡得很。除了生意很少跟她谈及其他,之前谈到一点点私事,也只是为了解释赌约的存在,并不是想要与她闲谈。而她身上也背负着秘密。自然就顺水推舟,从不主动说起自己。在她的看来,他俩就是互相尊重彼此信任的生意伙伴而已。他出钱,她办事。朋友之类的远远谈不上。不过上次她出事,他主动找捕快来替她撑腰,这次借钱又二话没说就借了,言谈之间还处处替她着想。她本就是“人对我一分好我还人十分”的性子,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感动?!郑重其事地同他点头道。“齐掌柜这份好意,我会一直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