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弄。”
现在家里缺粮食又缺银钱,赵宜年觉得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让男人帮她削土豆。这可是崇尚君子远庖厨的年代,她爹和二哥估计也只会煮个白粥而已,让他们拿砍刀还行,菜刀还是算了吧。她走上前,接过他手里小了一圈的土豆,笑着道,“这样就可以了。”
发现她没有责怪或者嘲弄的意思,他松了口气。又问,“还有别的要帮忙吗?”
赵宜年嘴角抽了抽。他再热心肠,她也不敢安排他留在厨房帮忙了。环顾一圈,说道,“家里没多少柴禾了,不然你去附近捡些树枝回来吧!”
他点头。想了想又问,“有刀吗?”
捡柴禾这活多半时间都是赵兴怀在干,听到有人要替自己去捡,高兴地指了指棚子角落,“在那,自己拿去吧!”
赵宜年急忙道,“别带刀,捡些地上掉的树枝回来,够烧今天两顿饭就行!”
她担心使力会让他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得不偿失。男子没有回她话,漆黑的双眸定定地盯着赵兴怀手指的方向,眼中闪过惊讶。她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到她二哥平时用的短刀静静躺在那里。刚搬到山上那几天家里连把菜刀都没有,她见它锋利,还洗干净之后拿来杀鸡切菜,不过添置了菜刀之后她就再没用过。赵兴泽平时都用它砍树砍柴来着。男子终于收回了视线,也掩去眼底的讶异。转过头,沉声问赵宜年,“那把刀,你们从哪得来的?”
赵宜年看向赵兴怀。赵兴怀因为姐姐,老老实实回答道,“就在这里找到的。正好那天进山缺一把刀,爹就给二哥用了。”
仔细一看,确实跟她爹和大哥在山里用的那两把刀长得不太一样。刀柄上的花纹虽然磨损了不少,依然能看出做工十分古朴华丽,刀身靠近刀柄处还刻着一个很小的符号,像是个怪模怪样的三角形。应该是这屋子的前主人留下的吧!赵宜年想到这,又想起了那片便宜了她的黄豆田。心念一动,悄悄侧头打量了男子两眼。他半垂着双眸仿佛陷入沉思,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看不清喜怒,只是俊朗的脸庞显出几分严肃的气势。赵宜年试探着问道,“你见过那把刀?”
她的声音像是一道惊雷,打断了他翻滚的思绪。对着那双清澈明亮的双眼,他轻轻摇摇头。“没见过。”
说着走上前,把刀拎在手里,大步走了出去。等他走后,赵兴怀缓缓靠近赵宜年,语气充满了疑惑。“姐,他好像有点奇怪。”
赵宜年看着他远去的挺拔背影,赞同地“嗯”了一声。见到那把刀之后是有一点。不过今天过完就走的人,奇不奇怪也不太重要。事情的发展比她能想到的还要奇怪。吃午饭时,男子没有回来。赵兴泽带着弟弟去附近林子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找到了一棵被砍倒的树。他们把树拖了回来,扔在院子外面。天色擦黑的时候,赵向阳和赵兴平才到回家。男子依然不见踪迹。她把今天的事跟他们说了。赵向阳似乎有些紧张,赵兴平却道,“他身上的伤应该没有大事,这样走了也好,不管他去哪,总归以后都跟咱们没有关系了,咱们还有不少自己的事要忙!”
听他这么一说,赵向阳紧皱的眉头又缓缓舒展开来。点点头道,“兴平说得对!他跟咱们没牵连了就好,咱们还是专心过好自己的日子。”
赵宜年虽然总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不辞而别的人,但事实摆在眼前,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唯一难过的人大概就是赵兴泽了。吃完晚饭还忍不住嘟囔,“怎么别的不顺,把我刀顺走了,那刀我用着还挺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