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乔小慈还是同样的说辞时,他就拦住了准备离开的乔小慈,道:“善儿想见你一面,不知道你今天是否有空?”
乔小慈停下了脚步,看向袁永安。袁永安自从表现出对乔小慈的利用之意后,之前脸上那种似真似假的温柔笑意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算计。因为他知道乔小慈是个聪明人,她不像以前的乔善儿,“美男计”对她没用。尽管就在参加王妃的生辰宴的前一天,袁永安确实对乔小慈有好感。但对于他来说,女人是最廉价的,就算是他有生一来唯一一个让他觉得有些趣味的女人,为了他的利益,他也可以随便放下。所以在生辰宴上知道乔小慈在王妃心目中的地位后,他迅速扼杀了这份好感,没有丝毫犹豫的找到乔善儿,希望她能对乔小慈有一丝的遏制作用。但很可惜,乔小慈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动摇,“请你转告乔善儿,我们之间已经是陌路人了,就让她按照她认定的那样以为吧,过去的乔小慈确实死了。告诉她,祝她好运,所有人的人生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说罢她见袁永安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挑眉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袁永安似乎对乔小慈对乔善儿的态度没有太意外,他微微一笑,道:“我是想给你说另外一件事,我这两天去见过一次冷月,她的店已经开起来了,卖的胭脂水粉,生意不错。”
乔小慈一听就笑了,但她没多说什么,而是道:“我也有许久没见冷月姑娘了,差点把她给忘了。”
“她应该还欠你很多钱吧,”袁永安意有所指,“若是生意做不下去,你的钱怎么办?”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平时从不轻易借钱出去,而借出去的钱,我就已经做了好收不回来的准备。”
乔小慈淡淡道。袁永安的眉头终于微微皱了起来,片刻后他“唰”的一下展开扇子,在乔小慈的周围来回走了两步,才叹服道:“你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我所以为的可以要挟女人的手段,在你这里全都没用。”
“过奖,”乔小慈一笑,问,“所以我能离开了吗?萧公子那边我人微言轻,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若是萧公子有空了,我自然会告诉袁公子的。”
袁永安“啪”地一合扇子,挡在乔小慈身前,脸上露出一个必胜的笑,“不知乔姑娘是否听说过,男人一向好胜,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要得到。”
乔小慈见袁永安无论如何都要不达目的誓不罢手,干脆也不想着走了,直接道:“这样的人,我有一个更笼统的形容。”
“什么?”
“贱!”
袁永安一愣,哈哈大笑起来,“乔姑娘,你可真是与众不同,你是第一个敢说我贱的人!”
一旁赶车的沈南都吓了一跳。可他很快冷静下来,知道袁永安一定不会对乔小慈如何,就算他敢,乔小慈恐怕也有自保的能力。乔小慈则一脸真诚地道:“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袁公子谬赞。”
袁永安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被这乔小慈迷了眼,明明被骂了,却觉得这女人真有趣。但有趣归有趣,他的计划不能因为任何人打断,他收拢了笑意,状似随意地问乔小慈,“乔姑娘,你知不知道咱们县的县令?”
这是要上钩了?乔小慈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之前去大牢中见乔善儿时,似乎有过一面之缘,记不清了。袁公子怎么突然提到县令?”
“县令今年五十有三,年纪大了,他和夫人的身子都不大好,找了许多大夫都无法根治,很是苦恼,”袁永安看向乔小慈,道,“他在王妃的生辰宴上听说了姑娘你后,就很像请你为他诊治,只是担心你为王妃治疗没有时间,所以向我倒过苦水。”
乔小慈了然,“所以你想让我去给县令和他的夫人看病?”
袁永安笑道:“虽然姑娘给王妃医治,是县城中乃至京城中多少大夫羡慕不来的,可我也知道,姑娘其实还有时间。再者马上就要科考了,姑娘的夫君和弟弟倒是都要有所开销……”乔小慈明白了,袁永安这是威逼不行,想要利诱。他想帮自己同县令搭桥牵线,那诊金必定不会便宜。乔小慈给王妃治病,还受到王妃的重视,看似风光无限,但因为大夫地位低下,乔小慈还是女性,所以诊金也只是比一般医馆坐诊的大夫高一些罢了。鱼已经上钩了,又是两全其美的事情,乔小慈觉得差不多可以收线了。于是她装出一副不爽的样子,道:“你想贿赂我?我觉得你应该能感觉出来,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这怎么能是贿赂呢?礼尚往来而已。”
袁永安似乎见多了乔小慈这样被贿赂的人的反应了,笑得很得逞。乔小慈果然露出了他常见的那种想要接受贿赂又拉不下脸的样子,道:“我已经说了,萧公子那边我会尽力的……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次袁永安没有拦乔小慈,让她离开了。袁永安看着乔小慈渐渐远去的背影,走到马车旁边。沈南正在把脚凳放在马车边,让袁永安踩着上马车。他弓着腰,准备等袁永安上了马车后把脚凳收起来。可突然,他感觉到袁永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你和乔姑娘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次她见到你,连招呼都不打?”
沈南弯着腰,眼睛瞬间睁大,没想到袁永安居然如此敏锐。但他很快就回复道:“奴才同乔姑娘的关系称不上好,只是说过几次话罢了。因为姑娘不嫌弃奴才,帮奴才处理过一次伤口,所以奴才一直感激在心。”
袁永安听不出情绪地“嗯”了一声,道:“不管怎样,继续和她搞好关系,若是事成,你重重有赏。”
沈南摸不清袁永安究竟在想什么,也只能低头应下了,“奴才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