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慈看着左右两人,没有立刻回答。倒是顾云卿上前一步,问道:“两位的主子是……”从回春堂楼上下来的伙计道:“我们主子是回春堂的掌柜的,还请姑娘移步。”
另一人道:“我们主子是袁府的少爷,我们少爷方才看到姑娘医术高明,想请求姑娘到府上出诊。”
“袁府?”
乔小慈看向顾云卿。顾云卿道:“袁家是县里有名的乡绅。”
袁府的下人连忙道:“姑娘若是能治好府里的病,我们少爷一定不会亏待姑娘的!”
没想到救一个人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乔小慈自然不会错过这件事,但回春堂还有个伙计在回话呢。她于是对袁府的下人道:“那就请你在这稍等片刻,我还有事要办。”
“哎,姑娘……”袁府的小人想要拦住乔小慈,可乔小慈已经跟着回春堂的伙计上楼了。到了楼上乔小慈就见一件屋子的门敞开着,那伙计对乔小慈道:“姑娘,我们掌柜的就在里面,姑娘请。”
看来这门敞开着就是为了接待乔小慈的,乔小慈很受用,和顾云卿、阿良一起走了进去。屋里的一个中年男人正站在床边捋着胡须思索着什么,听到动静后立刻回身,对乔小慈道:“姑娘终于来了,请坐请坐……”这样的态度前世乔小慈已经很熟悉了,她知道这掌柜的一定是有事相求,便神色自然地在桌前坐了下来。掌柜的看到乔小慈身后还跟着顾云卿和阿良,知道是乔小慈的家人,也道:“两位请坐。”
说着他亲自给三人倒水。阿良乖巧地对掌柜的道:“谢谢伯伯!”
掌柜的笑着在桌边坐下,“在下甄景和,是这回春堂的掌柜的,这次请姑娘来是有事相求。”
乔小慈点头,“是什么事?”
甄景和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方才我看姑娘令那男童起死回生,就知道姑娘一定医术了得……我这里有一个病人,是京城里一位权贵的夫人,这位夫人在县里别院养病,可我们回春堂的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问题,所以想请姑娘帮忙!”
“权贵的夫人啊?”
乔小慈看向顾云卿,若有所思道。甄景和以为乔小慈担心治疗不好会惹怒权贵,连忙解释道:“这位夫人的病十分奇怪,京城都无人能治,所以现在也只是不抱希望地在各地搜寻神医医治,姑娘不必担心治不好有什么后果。”
乔小慈却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想问,那诊金一定很丰厚咯?”
顾云卿无奈一笑,甄景和则一愣,连忙道:“那是自然,到时候诊金我们二八分!”
二八分已经很良心了,乔小慈并不是喜欢占小便宜的人,就道:“我可以跟掌柜的去看看,不过我今天还有事要办,只怕要改天了。”
甄景和没想到乔小慈这么爽快,当即高兴道:“那肯定是要看姑娘你什么时候方便!……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乔小慈,”乔小慈说完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个事,我今天来其实是要来卖药材的……”“那颗灵芝是吧?我们八两银子买下了!”
甄景和高兴道。虽然那灵芝确实也值这个价,但八两可以说是价格虚高了,这下连阿良都震惊的长大了嘴巴。而乔小慈则十分高兴,道:“那就多谢掌柜的了,我有时间就来回春堂。”
“如此多谢!”
乔小慈装好银票走下楼,心情十分舒爽,她对顾云卿和阿良道:“我就知道有医术,我怎么着都不会饿肚子的!”
阿良高兴道:“姐姐果然厉害!”
可顾云卿听到这话却觉得有些奇怪。根据乔小慈说的,她的医术是她亲娘交给她的,那她怎么不早些时候用一身医术谋生,反倒要在桃花村这样一个小地方装疯卖傻?而且以前大家觉得乔小慈的脸如此丑陋是因为她痴傻,可如果她从没疯过,她的脸又是怎么回事?往日没有留意的违和感此刻都浮现了出来,可顾云卿看着乔小慈自得的样子,决定还是不问了。三人下了楼梯,袁府的下人早就等急了,他一见到乔小慈,就上前要拉乔小慈往店外走,“你可算来了,我们少爷都等急,快随我来吧!”
乔小慈被拽得一个踉跄,等回过神来直接就将那下人的手甩开了。她莫名其妙地整理着自己的衣袖,不悦道:“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她一个现代人被陌生男人这样拉扯都觉得不快,更不要说这里是观念落后的古代了。顾云卿方才没反应过来,此刻立刻挡在乔小慈跟前,皱眉道:“你们少爷既然要请,就是这样的礼数吗?”
大庭广众之下,那下人被如此驳了面子,当即不悦道:“可是袁府的少爷亲自请你,你一个低贱的女子,该感到荣幸才是,真觉得随手救一个人就了不得了?”
乔小慈听到这话,却是笑出了声,“原来方才彬彬有礼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既然这么瞧不起我,就另请高明啊?我管他袁府方府,别在我面前耍威风,你又是什么东西,狐假虎威!”
顾云卿和阿良再次觉得任何麻烦乔小慈自己就能解决,没想到她口才也这么好。“就是,这姑娘可是神医,请求人就这个态度?”
周围的百姓们也议论起来。那下人眼见没面子,只得一甩袖子,转身走了,“你别后悔!”
乔小慈对着那几乎是逃跑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对顾云卿道:“不必理他,我们走吧,吃了饭去书院去,下午还有东西要买呢!”
可在他们要走时,甄景和却从楼上下来了。他看了看那下人离开的方向,担忧地对乔小慈道:“方才忘记嘱咐姑娘了,那袁家虽然无权,但确实县里有名的财主,跟不少权贵都有勾结,姑娘方才得罪了袁府,之后保不准会被找麻烦!”
乔小慈听了之后,虽然自己不怕,但却担心会连累顾家。可这时顾云卿却道:“无碍,小慈,不必怕他们。”
这时乔小慈才灵光一闪。对啊,顾云卿是秀才,他之前说县太爷见了他都要礼让三分,那个只是有点臭钱的袁府算什么?她只要比袁府还有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