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儿,你今日逃不掉了。”
云知雪用尽全力推开压着自己的丫鬟,极力忽视身上蔓延的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追着白婉儿。“陛下,救命啊。”
感受到云知雪犹如一头杀气冲天的猛兽紧追着自己不放,白婉儿生生打了个冷颤。只是再怎么被云知雪那一股可怕的气势所摄,她大脑也在飞快地转动着,很快就把求救的打算落在皇帝的身上。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乾清宫,一口气都不喘就猛地抓住皇帝,声音尖锐又急切,仿佛要刺破皇帝的耳膜。“云知雪知道了郝芙儿的事,气势汹汹地要来杀臣女,陛下,您快救救臣女啊。”
皇帝都被她的声音震懵了,“郝芙儿已经是朕的贵妃了,云知雪也知道,她怎么还要杀你?”
“陛下想知道,不妨来问我。”
云知雪在这时也闯了进来。皇帝连忙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浑身湿透,整个人很是狼狈不堪,他吓一跳,“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云知雪没有回答他,而是声音极为冷冽地道:“白婉儿对皇后下毒,最后又让宫女哄骗郝芙儿……且不说郝芙儿的事,就说皇后的事吧,陛下,对母仪天下的皇后下毒,该当何罪,还请你如实判决,莫要让心狠手辣的白婉儿逍遥法外。”
她一边说一边冲向白婉儿,试图将她抓在手里。白婉儿察觉她的意图,立刻躲在皇帝的身后,对云知雪怒斥道:“见到陛下不行礼,现在还要对陛下不敬,云知雪,你该当何罪?”
云知雪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对陛下不敬的人是你,本王妃是为了皇后,为了陛下,才要抓捕你。”
听到抓捕这两个字,白婉儿双目几乎喷火,“我又不是犯人,你凭什么抓我?”
“如果是说对皇后下毒的事,那你可就是冤枉我了。”
她不动声色地掩去眼底的杀机,眉宇间透出一份得意,“皇后是我的姐姐,我又会医术,她的病情如何?我怎么可能不清楚。”
“我给她下的那一份药是会让她浑身抽搐,可一天过后,她就会醒过来,不仅如此,她的身子骨还会越来越好。”
“我是为了救醒皇后,这才出此下策,你一来就冤枉我,根本就是借此报复。”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就跪在皇帝面前,一脸柔弱无辜地道:“陛下,臣女和姐姐的关系如何?您还不清楚吗?臣女绝不会对姐姐下毒手,请您明鉴。”
皇帝晕乎乎的脑子被这么一句话说得总算是有些清醒。他看一眼云知雪,连忙说:“也就是说这其中有误会,唉呀,你们两个把话说清楚就是了,做什么要因为误会闹到朕的面前。”
“这哪里是误会?”
云知雪眼中含着怒火,“她下毒是真,郝芙儿出事也是真,岂容她狡辩。”
“郝芙儿已经是贵妃了,朕很是喜爱她,从今往后她在这后宫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你做什么非要揪着这事不放。”
皇帝一听云知雪要抓白婉儿,还是跟郝芙儿有关,瞬间就不高兴了。白婉儿察言观色,眼眸一转就为皇帝说话,“陛下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一开口,这天底下世家大族的女子都会赶着入宫成为他的妃子。”
“郝芙儿是才女,她更清楚入宫后代表着什么,她如今成为了贵妃,心里指不定很高兴呢。”
“你作为她的朋友,不为她感到高兴,反而觉得她委屈?”
“云知雪,你该不会觉得自己是夏宁王妃,王府里一个侧妃都没有,就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像你这样成为达官贵族的正妻,从而死死地把控着后院吗?”
说到褚长宁没有侧妃的事,白婉儿心里妒忌得要死,面上却一派认真地看着皇帝,言语隐含一份煽动。“陛下若是下旨选秀,郝芙儿也是秀女之一,陛下若是看中了她,她除了高高兴兴的入宫,根本就不会有什么不愿。”
“云知雪以己度人,以为郝芙儿成为贵妃心有不甘,简直就是藐视皇权,藐视您。”
藐视皇权这几个字一出,云知雪脸色越发冷漠,看着白婉儿的眼神也是切实地带出了几分杀气。白婉儿若有所觉却不看她,只一脸柔弱无辜地看着皇帝,语气缓缓地道:“云知雪如此胆大妄为,不就是仰仗王爷吗?可陛下是天子,只要陛下一开口,王爷也得给你一份薄面。”
“因此臣女相信王爷知道郝芙儿的事,他绝不会像云知雪般无礼又不懂规矩。”
郝芙儿的事在皇帝的心中已经结束了,云知雪紧抓着不放,皇帝就对她很不满。现在白婉儿看似在指责云知雪在皇帝面前没有礼数,实则是在煽动皇帝刁难云知雪。而皇帝虽然没听懂她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可对云知雪的不满已经被她一连串的话挑到了顶峰。他当下就怒瞪着云知雪,神色十分不悦地道:“朕是天子,你作为夏宁王的王妃更应该以身作则,对朕恭敬有加。可你的所作所为,有一份恭敬吗?你压根就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看来果真是王府太安静了,夏宁王也太过宠爱你,才把你宠得不知天高地厚。”
“既如此,那朕现在就下旨,让褚长宁早日纳两位侧妃进门,使你把心思放在王府后院,做好王妃的本分,而不是以一介女流的身份前来藐视朕,不把朕的话听进去。”
白婉儿听到这儿,立刻伸手戳了一下皇帝的后背,示意他想到自己。皇帝也似乎明白了她的想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旨让白婉儿成为褚长宁的侧妃。“白婉儿温柔贤淑,端庄大气,又出身世家大族,实乃这世间最为灵慧的女子,正好配给夏宁王做侧妃。”
他话还没有落,白婉儿就兴奋地跪倒在地,叩谢皇帝,“陛下皇恩浩荡,臣女恭谢之,多谢陛下隆恩。”
见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就定下了侧妃的事,云知雪双眼冰冷如刀,无情又骇人。“如此荒唐的旨意,我不接受。”
白婉儿一闻此言,只气得如跳梁小丑般尖叫,“云知雪,你是想抗旨不遵吗?”
皇帝也不高兴,努力摆出气势,面色紧绷地道:“抗旨不遵是大罪,就算你背后有夏宁王,满朝文武也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