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听到白婉儿的话,只觉此刻的她像一个魔鬼,自己就是她手里的猎物,一不小心就会被她抽皮扒骨,死无葬身之地。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小脸彻底白透,“小姐,奴婢错了,你原谅奴婢吧。”
白婉儿松开她的下巴,从身上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指,“雪儿,我待你不薄,所以关于阴阳脸的事,你若是不愿意,也可以给我说明白。”
“我记着你的好,连你的父母兄弟,也会一并照顾着。”
她把这句话说完,就把自己的阴阳脸露出来。雪儿看到她现在的脸,吓得连忙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看,连你都被吓了一跳,可见我这一张脸真的很丑。”
“云知雪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对我的脸下手,我绝饶不了她。”
凶狠地说完此话,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雪儿,眸底深处飞快地划过戾气。“雪儿,你的名字也有一个雪字,和云知雪也算是有缘分,我这身上的毒若是过到你的身上,让你一命呜呼了,你要记得去找云知雪。”
“她是害死你的人,你要去找她报仇,这样到了阴曹地府,你也能让阎王收取你的贿赂,把云知雪给勾了魂。”
一口气把话说到这,白婉儿取下自己的发簪,把锋利的那一头对准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了一下,然后逼迫雪儿喝自己的黑血。雪儿想要避开,被她态度强硬地喂黑血,到最后完全避不开,只能按照她的意思把黑血全部吞下。在这期间白婉儿一直在观察雪儿,见她白皙的肌肤有了一丝黑气在蔓延,立刻喊旁边的丫鬟把一些毒药拿出来。她一边给雪儿下毒,一边在研究她的脸色变化。等到她出现了阴阳脸,她总算是找到了解毒的办法。她高兴坏了,“原来是几种复杂的毒素混合在了一起,难怪我之前怎么解就解不了。”
她得意地挑起眉梢,哈哈大笑道:“这毒素给了我很多灵感,等我研究一下,这毒就能变成我的毒了。”
能重新获得一种毒,白婉儿心情十分愉悦。至于被她身上的毒折磨死的雪儿,她压根就不关心。她用脚踢了一下雪儿的尸体,就说:“将她的尸体拖下去,别让我再见到她。”
丢下此话,她继续让人关注夏宁王府。之后知道褚长宁去了皇宫,云知雪和郝芙儿姐妹在王府里,白婉儿摸着下巴思索许久,就喊了一个人进来。“京城有名的纨绔,你知道几个?”
“当今陛下是纨绔之首。”
听到这一句话,白婉儿眼眸中闪过一道亮光。她勾起嘴角,轻轻地一笑道:“我怎么就忘了姐夫了。”
她思绪飞快地转动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姐夫如今在皇宫里,他的纨绔朋友们以后恐怕没有办法见到他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她把话说到这里,眼神变得越发冷漠,“云知雪,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去彻底去得罪皇帝。”
她立刻吩咐人去盯着和皇帝关系不错的纨绔子弟,然后又把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了他,继续往下说。“尤其是那一种贪花好色的人,如果他最近有在街上逛,就把这一瓶药喂给他。”
仆人一听这话,就准备把药拿过来。白婉儿忽然想到一件事,又立刻把药揣回来,若有所思地道:“夏宁王的名声极为显赫,云知雪作为他的王妃,铁定很会狐假虎威。”
“京城有名的纨绔就算和陛下有关系,他们也不是傻子,哪里会直接去得罪云知雪。”
白婉儿说到这一点,觉得直接对纨绔下毒的事很不合适。她忍不住去想一个万全之策,然后让云知雪一点反击之力都没有。思绪极速地转动着,白婉儿越发觉得这件事很不适合。她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瓷瓶,眼神深处全是戾气。良久她有了一个主意,立即说:“你去找京城有名的纨绔,然后装作商户子弟和他们一起玩。等他们的兴致被调动了起来,就引动他们去对付云知雪。”
仆人二话不说就去忙碌。白婉儿开始研究阴阳脸的毒素,越是研究越有兴趣。到最后她兴致一上头,还打算找几个人来试药。这时有一个仆人匆匆进来了,“王爷从宫里出来了。”
白婉儿眸色一亮,“这个时候出宫来,看来姐夫是把昨日的事糊弄过去了啊。”
一说到这一点,她语气变得越发兴奋了,“我终于可以见到了王爷了。”
她说着连忙回房间去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就去堵褚长宁。结果褚长宁今日进宫本就是为了试探皇帝,郝秉礼作为太傅,最近对皇帝的教导一事有了其他的想法。褚长宁试探完皇帝,他就立即追了出来。两人很有默契什么话都不说,就去了京城最为有名的酒楼。上了二楼,郝秉礼开门见山地道:“陛下最近看似在认真学习,然而我给他布置的各种课业,他都没有认真地完成过。”
“除此之外,他还在后宫的宫女身上花了一些心思。”
“皇后作为后宫之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可以庇佑那些宫女,实际上她对皇帝的举动从来就没有过异议。”
郝秉礼把话说到这里,眸色十分晦涩难明。“皇帝不像个皇帝,戎狄使臣那边又在催促我们放了阿提拉。”
“我作为太傅,现在都被这些事情弄得焦头烂额。”
“褚长宁,你现在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要是没有,接下来的时间,恐怕要需要你经常进宫了。”
听他将话说到这里,褚长宁如墨的瞳孔深邃如海,似在分辨郝秉礼的话是真是假,其中是否有陷阱。只是面对郝秉礼一脸的苦闷,褚长宁不由叹息道:“本王今日进宫也是为了陛下,可惜陛下性子比较执拗,本王没有办法劝服他。”
“怎么还想着你作为太傅,能对陛下的性格扭转起到一定的作用,哪里想到你也这么为难。”
郝秉礼心头一震,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你也没有办法?那陛下以后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