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院。从外面回来的云知雪看了一下双喜。见她的骨头已经长了出来,再修养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恢复如初。她就把这好消息告诉双喜,之后又去见那些养伤的丫鬟。发现一些伤势比较轻的丫鬟已经彻底好了,她把自己买下的宅院地址告诉她们,让她们收拾东西去这里。“其他能够走动的人,你们也搭一把手,先把她们带过去。”
丫鬟们应了下来,云知雪就去找云遥江。母子两个其乐融融地相处一会,褚夫人派过来的丫鬟就到了。云知雪被当面扔了一封休书,脸色顿时黑沉了下去。“我要的是和离书,不是休书,褚夫人这是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去,非要我把这件事情闹大吗?”
丫鬟抬起下巴,语气傲慢地道:“就凭你的所作所为,就算你闹到陛下的面前,陛下也会赞同夫人替王爷休了你。”
云知雪气炸了:“好一个褚夫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着瞧。”
把休书狠狠撕碎,她一巴掌打向丫鬟,就拖着她离开兰溪院。来到王府后院,她将丫鬟扔在一旁,跑去找褚夫人。中途想到褚夫人的蛮横无理,她想法转了转,就去找褚长宁,要他给自己一个说法。“褚夫人给我写了一份休书,还大言不惭地让我去皇帝面前闹,褚长宁,你可知道这事。”
褚长宁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将茶杯放在一旁,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怒火冲冲的云知雪。“我不仅知道她给你写了一份休书,还知道你在外面让人写话本,往她的头上泼脏水,让长宁王府几百年的名声都毁了。”
面对褚长宁淡漠的神色,云知雪即将爆发出来的火气像是被一盆冰水浇灭了,不仅凉透,还使得她不自觉打了一下寒颤。“我写话本,只因她的所作所为确实把我气到了,我只是想要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
说到这一件事,她现在回想一下,也隐约察觉到自己做得不太妥当。毕竟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一样,女人会同情她的遭遇,厌恶褚夫人这个恶婆婆,男人只会痛骂她,骂她不知检点,不懂孝顺,而那些心思龌龊的男人则会想尽办法意淫她。可她并不后悔做下这样的决定,只因褚夫人有了一个血脉亲近的孙子,整个人已经变得不可理喻。她想要为自己的人出气,也要为自己争口气,绝不能让自己落得一个被休弃的下场。“我知道你因为云遥江的事情很生气,所以对于你写话本的事,我没有阻拦你,反而帮了你一把。”
褚长宁语气中都出几分烦躁,脸上也带出一丝燥意。“不过从现在的局势看来,母亲的名声就是有所损害,对她而言也无伤大雅,反倒是你会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损失巨大。”
“怎么可能?”
云知雪压根就不信,“你该不会是想配合你母亲拿捏我吧?”
“三从四德,七出之条,母亲只要随便提拉一条出来,都可以让全天下的人唾弃你。”
褚长宁眉眼间透出无奈,“这话本的事就到此为止,别再和母亲纠缠。”
“她一旦下狠心,因为先前我中毒昏迷一事,你为了配合我所流露出来的一言一行,就注定你不管是身为晚辈还是儿媳,都无法抵抗她。”
云知雪听到这话心头一阵发冷,脸上的表情却越发气势汹汹,“当时我是为了帮你,对于你母亲的行为,你既然心知肚明,为何不站出来说一句?褚长宁,你是想再变成一个废人吗?”
说到这里,她快气死了,银针也出现在她手里,只要褚长宁回答的话不对,她就要让他再次成为一个瘫子。“你以为我没说吗?她不听我的,我作为她的儿子能怎么办?一直和她对着干吗?我们是母子,又不是仇人。”
褚长宁脸色阴沉,褚夫人的出发点是为了他这个儿子好。他怎么可能为了云知雪,就一直呛他的母亲,对他母亲不孝。云知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写一封和离书给我就是,她知道了,你作为她的儿子撒一下娇,她绝对不会为难你。”
“我不会写和离书。”
褚长宁表情冷漠,“你也别想着从我这里入手,云知雪,你心中很清楚,现在的局势不是你跟我和离就能全身而退的。”
云知雪脸色变得阴沉,看着褚长宁的眼神幽幽的,像是在极力忍耐着火气,却又似等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长公主病入膏肓了,顾神医以及一些医术极高的大夫都被请进了皇宫,我的人打听过了,他们被困在了皇宫,谁也无法接近他们,所以现在整个京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褚长宁查完了褚阳,就特意去查了长公主的病情。虽然没有查到长公主是什么病,却查到了整座京城的兵力都被皇帝调动了起来。他现在一直在琢磨皇帝的心思,想弄明白他调动这些兵力的目的。但这些兵力的调动太过频繁,那感觉就好像是皇帝在防备着他趁机作乱。所以面对长公主越来越严重的病,褚长宁心中就有了几分猜测。也因为如此,他想要保护云知雪,不想让她神医的身份被暴露。“云弘盛是你的爹不假,但他不会保护你,你从长宁王府走出去,没有长宁王妃的身份,宁神医的身份一旦被曝光,你就会被云弘盛强行抓进皇宫。”
“除了他,其他的官员为了讨好皇帝,也有可能会抓你,那时你带着一个孩子能躲到哪里去?”
云遥江可是萧拂亲口说过的八字特殊之人,在长公主病重的情况下,谁知道那些暗中炼丹的人会不会把主意打在云遥江身上。“长公主只是生病而已,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风波?”
云知雪被褚长宁的话震惊到了。褚长宁目光在她身上微微停顿又移开,“我也很奇怪,只是最近京城暗潮涌动,很多消息不好打探。”
“我猜测长公主往长宁王府送了这么一个小孩过来,就是想要利用母亲牵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