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发现的。她弄不明白原因就喊来云知雪,对着她发火。“你是长宁的王妃,你是怎么照顾他的?把他照顾得越来越虚弱吗?你到底存的什么心呀?”
挨了一顿骂,云知雪心中很是无奈,脸上却满是无辜之色。“我也想贴身照顾王爷,可母亲最近不是在给王爷熬补汤吗?王爷每日喝着这补汤,原本是一件大好事,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瞧见我就烦。”
见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层忧郁,褚夫人哪好意思说那补汤里都是让人难以启齿的大补之物。“他烦你,那还不是你做的不对。”
褚夫人揪着帕子道,“你作为他的枕边人,要时时刻刻为他想着,为他考虑周全,哪能因为他的一时不耐烦,就疏忽照顾。”
云知雪听到这一句,瞬间明白过来褚夫人特意找茬的原因。她是太过担心褚长宁,从而乱了阵脚,没了分寸。云知雪自然是不会与褚夫人计较这一点,直接请命道:“母亲说得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让王爷的身子骨变得越来越差。”
“从今日起,我会时刻待在王爷身边照顾着他,直到他好起来为止。”
褚夫人刻意强调道:“要日夜照顾,贴身照顾。”
褚长宁喝了快半个月的补汤,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得不怀疑他现在身子骨呈现虚弱是火气太旺,没有发泄的缘故。所以让云知雪去照顾褚长宁后,她又去请拿一些大夫,打算让他们时刻待命。云知雪不知道此事,来到褚长宁这里后,看到脸色发白的他坐在轮椅上,目光悠悠地看着外面的环境,脚步不由得一顿。随后抬脚走到他身边,她压低声音道:“你这样子看起来真的像病入膏肓了。”
“你的药很好用。”
褚长宁听后夸赞一句。“我亲自做的药,跟寻常的大夫比,那绝对会好上不少。”
云知雪得意挑眉,随即又皱眉,“不过你这身子骨一弱,母亲就很是担心你。”
褚长宁充满深意地看她一眼,神色从容地道:“母亲身边的人良莠不齐,此次要清理眼线,她身边的人是重之之重。”
这样一来,褚夫人岂不是要大受打击?云知雪脑海中转过这样的想法,又将它抛开,“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眼角微微扫过云知雪,见她脸上流露出一份担心,褚长宁压低声音:“我估算了一下药量,今晚上我可能会毒发昏迷。关于清理眼线的事,我只能让你和阿七多劳累了。”
云知雪的脸色微紧,“要这么冒险吗?”
她可没想过褚长宁喝了药会昏迷不醒的,现在他这么说,摆明就是他喝了她给的药,又另外添了一些东西在里面。“对自己狠心一些,也能真正地瞒天过海。”
褚长宁叹了口气,“不然依照着那人的心眼,这长宁王府怕是一夜之间都会装满他的人。”
云知雪眉眼弯弯的笑:“你说这人的心是怎么长的?怎么就那么小呀?”
褚长宁被这话逗笑,但笑过之后觉得喉咙有些痒,就忍不住咳嗽起来。他这么一咳就止不住,云知雪吓了一跳,连忙来到他的面前,想要替他把脉。褚长宁直接避开她的手,轻微地对她摇一下头,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王爷,褚长宁!”
云知雪明白褚长宁的意思,急忙拉住他的手,泪眼朦胧地替他擦拭着嘴角,“我让阿七给你找大夫来。”
她的声音饱含浓郁的伤心和担忧,就仿佛褚长宁这一吐血,就快要不行了似的,让她忍不住伤心起来。“本王只是有些累了,你让本王睡一会。”
褚长宁声音虚弱地道。他刚说完这话,就觉得喉咙一阵腥甜。他想要将这腥甜压下去,却发现怎么压都压不住,只能推开云知雪将它吐了出来。这么一吐像是将他的精气神全部吐没了,他头一歪就这么晕死了过去。云知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阿七,你快去请老大夫过来,不行,老大夫年纪大了,眼睛怕是也花得瞧不出王爷的身体状况。”
“你赶紧派人出去,满京城地请大夫,对了,尤其是宁神医,你一定要想办法把他请来。”
最后一句话,她完全是喊出来的。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被她的话惊得如无头苍蝇一样,胡乱地转起来。云知雪瞧见这些人没有章法的忙碌,气得对她们破口大骂。“你们都在做什么?没看到王爷吐血了吗?还不赶紧派一些手脚麻利的人出去请大夫。”
“奴婢遵命。”
被吼了一声,手脚皆无措的丫鬟奴仆才有了一个主心骨,立刻井然有序地忙起来。云知雪又立马喊几个身强体壮的人过来,“赶紧来几个人,把王爷抬到房间里去。”
褚长宁被抬到自己的床上,老大夫也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他到了没多久,褚夫人也收到消息,带着一双红肿的双眸跑进来。她一下子推开守在床前的云知雪,用力地抓住老大夫的衣领,声音哽咽地问:“我儿怎么了?他怎会吐血?”
老大夫正在检查褚长宁所用的补汤,被褚夫人这么一抓,他差点喘不上气,就这么晕过去。云知雪见他情况不太妙,立刻拉开褚夫人,“母亲,老大夫正在为王爷看病,您别着急,让他先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