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关于云知雪的传言就告一段落,而经过叶宏志认罪的事,她的名声也更上一层楼。被身上异状折磨得生不如死的云弘盛三人也有所听闻。他们立即派人过来请云知雪为自己治病。但来者贯彻他们高傲的作派,邀请人时,态度极其傲慢不说。瞧着穿男装的云知雪,就像是在看什么乡下的土包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云知雪冷笑道:“云家人的身份既然这么高贵,为了不让他们被我这么个小大夫污了眼,那我就不去给他们看病了。”
说罢,她往后退一步,就眼神示意药童将人赶出药堂。“放肆!”
身形肥硕的妇人气得浑身直发抖,“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不去云家。”
“我家老爷可是尚书大人,他一句话就能让你这药堂开不下去。”
“一言不合就开启威胁,果真是云家人。”
云知雪嘲讽地勾唇,“但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你家老爷一手遮天,将天子置于何处啊?”
这话一出,妇人登时吓得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云知雪十分嫌弃她的蠢样,眸色冷沉地道:“将她赶出去,不许她弄脏了我的药堂。”
药童联手,很快将妇人赶出。妇人气得在外面破口大骂,云知雪听得心里一烦,就让人往她身上泼脏水。妇人吓得连忙回去告状。云弘盛很是恼怒一个平民大夫对他的不敬,当下就喊管家去给人一个教训。管家一到药堂,那和妇人一脉相承的傲慢和不屑神态,都快将云知雪逗笑了。她眼神透出几分戾气,凌冽又骇人,“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明白了,你们云家若是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我不介意去衙门一趟。”
管家一听,勃然大怒:“我们来请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要是不识相,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他此次过来是带了一些人手的,云知雪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心头火气一起,率先对云知雪发难,“还愣在原地干什么?赶紧动手。”
云知雪见他这般作态,也不跟他客气。让人浑身痒痒的药粉一撒,瞬间就让管家和他带来的人落败而逃。拍了拍手,云知雪看着急忙逃窜的人影,嗤笑一声:“在平民百姓面前,连下人都这么嚣张,这云家的底子怕是早就烂掉了。”
药堂里的大夫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附和几句。一时间云家的名声,在前来看病的病人心里一落千丈。而还不知道这一点的云弘盛,一听说管家都被所谓的宁大夫嫌弃拒绝。他顿时气得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这个人是什么身份?竟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管家正要回答。梅氏却在这时拖着云知柔,哭哭啼啼地跑来,“老爷,妾身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你赶紧去把神医请来吧。”
“爹,女儿身上好臭呀,再这么下去,女儿都要成为全天下的笑话了。”
云知柔哭得梨花带雨。母女两个都把云弘盛当成救命稻草,也渴望神医能早点到来,为她们治愈令人难以启齿的病症。听着她们的哭泣声,又想到自己因为身上的病症几天没去上朝,云弘盛不得不低头,让管家备足礼物去向宁大夫道歉。管家很能明白云弘盛的心思,来到药堂就把自己的态度摆得十足。云知雪故意为难一番。见他都忍了下去,她转念一想,就知道云弘盛三人被折磨得很惨,以至于连态度傲慢的管家都要向她低头。她看在云家给的重金份上,带着医箱就去云家。万万没想到她稍微心软一下,云知柔却不知足。竟觉得她能来云家给她瞧病,是三生有幸。“我云家可是官宦之家,与你平日里所瞧的那些平民百姓不一样。”
“你能来云家替我瞧病,是你几辈子积来的福,你可得好好地收拾一下自己,千万不要把那些平民的污秽之气带来。”
娇柔造作地说完,云知柔还觉得这样不够,拿出帕子装模作样地往自己的鼻子上掩饰。云知雪眸色冷冷地望着她,忽然笑道:“一进来就闻到一股臭味,我还以为是府上不爱干净,才让死老鼠的味道到处都是。”
学着云知柔用手掩着鼻子,云知雪另一只手在面前挥一挥。就恍然大悟地道:“结果这臭味来源于云小姐的身上,哎,在下实在是孤陋寡闻,竟不知人嘴臭起来堪比茅坑被炸开。”
“啊,你竟敢嘲笑我!”
云知柔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臭,瞬间发出尖锐的叫声,“我要杀了你。”
一旁的梅氏也气急败坏地道:“我家柔儿是千金大小姐,她是生病了,才会如此,你作为大夫瞧不出病症,我看神医之名是你沽名钓誉得来的吧?”
云知柔听得此话,立即高声叫嚷:“你这个庸医,我要把你送进大牢,让全京城的百姓都唾弃你。”
她们两个一唱一和,丑陋的嘴脸似恨不得将云知雪千刀万剐。云知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慢慢地开口道:“既然你们认为我是庸医,那这病我就不瞧了。”
说着,她手指尖微动,就将会加重她们体内毒素的药粉挥发出来,然后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干脆利落地离去。她这一走,顿时震惊到梅氏母女。然而不管她们怎么叫喊,云知雪都没有回头。走出云家,她正准备回药堂,没想到神情忧郁的赵玉会突然出现拦住她。“你就是宁神医吧,在下赵玉,此次是追着神医的消息而来。”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语气也透出几分哀求。“也不知何故,家母得了怪病,其他大夫瞧过后没有更好的办法,在下实在是不忍心家母痛苦,这才前来邀请宁神医。”
“结果却得知你来到了云家,无奈之下,在下才追了过来。”
云知雪稍作沉吟,就答应他前去赵家,为赵夫人诊脉。发现赵夫人脉象没问题,她就观察着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