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周漾和宋瓷又都进入了忙碌阶段，有时候忙起来连面都见不上。
周漾懂事不少，知道宋瓷当医生随叫随到的辛苦，没有再闹脾气。
天越来越冷，九月寒露。袅袅凉风动，萋萋寒露零。
徐南方和旗袍店的老板陆续联系了几回，正式约定了见面，时间在下午。
地点在郊外的咖啡店，地方很偏僻，来往的客人很少。
徐南方起了疑心，犹豫着不进去，见店里只有一个女子时，才宽了几分心。
街角的凉风飒飒，阳光淡淡的，不敌九月寒露，只在地上烙下影子，不见暖。
她进去时，才看清角落里女子的相貌。
二十多岁的年纪，眉眼婉约，带了几分疏离感。
寒露时节，天气越来越凉，她穿的少。
芊芊淑女，婀娜旗袍着身，漏出白皙的小腿。
徐南方正要过去，那女人便站起身，声音清清冷冷：“徐小姐，这边。”
很官方的态度，没有过分殷勤。
徐南方应了一声，入座后，问她：“您认识我？”
她印象中，自己只与旗袍店老板在微信上聊过天，并未见过面。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姓徐？
沈映渔眉眼盈了点笑，梨涡浅浅的：“我们先生认识你。”
徐南方愣了一下:“先生？”
“是。”沈映渔笑答。
沈映渔伸出一只手，手指纤长，指甲圆润，漂亮的紧。
她说：“我姓沈。”
徐南方握住她的手，微微点点头：“沈小姐好，您叫我南方就好。”
她指尖有一点薄茧，许是常年做针线活。
沈映渔笑着，仍是很客套的唤她，徐小姐。
分寸把握的刚好。
“沈小姐所言的老板是哪位？”
徐南方认识的人不多，有钱有势的更是少之又少。
对她口中的先生很是好奇。
“我们先生姓周，周炎憬。”她话语间顿了一下，眼睛看着她：“徐小姐认识吗？”
周炎憬？
这个名字她一点印象都没有，更别提认识。
徐南方摇摇头：“抱歉。”
“没关系。”沈映渔知晓她的意思，也不责怨。
只是问：“徐小姐对这份工作的酬劳还满意吗？”
咖啡店里没有开暖气，沈映渔只穿着一身绛蓝色旗袍，围了个披肩，小腿裸露在外面。
也不觉得冷。
徐南方看着她，说：“挺满意的。”
五百一天，只写几个毛笔字，轻松的活，报酬也很高。
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徐小姐没什么要求的话，可以签一下合同。”
徐南方皱起眉，看着她手里递过来的合同：“不需要考核吗？”
沈映渔笑道：“周先生说他知道您的水平，不需要考核。”
又是周先生？
“我能和周先生见一面吗？”徐南方眉头皱的紧，她总要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是哪位吧。
“周先生说，合作之后，有的是机会见面。”沈映渔说话办事很官方，礼貌的很。
见她仍皱着眉。
又道：“我也是拿钱办事，都是遵从周先生的意愿。”八壹中文網
徐南方微叹一口气，点点头，接过合同。
合同上，甲方已经签过了，钢笔字写得极好，银蛇画钩。
徐南方看出那潦草的三个字：
周炎憬。
她一字一字的看，恐怕遗漏。
最后才慎重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徐小姐，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徐南方道了声谢，又问了几个问题，才起身告辞。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沈映渔打了个电话，眼尾上挑些，眉眼添了几分笑：“完成任务，记得打钱。”
—
巴黎
网上的manquer抄袭风波，继向念池响接连发声后，热度降了不少。
但candy那边仍有咬着不松的意思。
平日里，向念处处压她一头，candy早就憋着气，好不容易找到个向念“把柄”，的确是要利用一番。
仍有不少黑粉和水军到处蹦跶。
向念在和经济公司解约，她最近瓶颈期，灵感匮乏，能让她自己满意的作品很少。
偏偏公司又嫌她最近作品太少，缺乏曝光度，现在是流量时代。
无论是哪个界，长时间没有作品热度，早晚会被大众遗忘。
苏州是她的人，不隶属公司。
为了帮她找下家，今天要与一位中国商人谈。
清早的风带了些凉，春寒料峭些。
“苏州？”向念在办公室敲了下门，她难得早起，打算和新老板谈论合约细节。
里面又很低的谈话声，又传来苏州的笑声。
向念唇角一勾：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面前的门突然开了，苏州金发蓝眸，笑得阳光灿烂。
说：“来了？”
向念进门，嘴角的笑意淡淡的，一眼便看见沙发上的男人。
一身黑色高定西装，看她的眼神很冷漠，眸里盛了墨。
矜贵又疏离。
向念嘴角笑意凝固，楞在原地。
苏州笑着和她介绍：“manquer，这是池总。”
池总？
向念看着他，眉眼间情绪寡淡，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她叫的生疏：“池总。”
池响微微点点头，
他手里有烟，火星明灭可见，看见她后便掐了。
“池总，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签合同？”
池响说好，声音有些哑，眼神从她身上移开。
办公室在顶楼，窗户开着。
凛冽的光缓缓穿过，肆意的铺在大理石上。
向念突兀的问：“什么合同？”
苏州疑惑的看她一眼：“新公司签约的合同啊，我说manquer，你不会忘了吧。”
向念这才回过神。
她要和池响签合同？
前男友变成自己老板？
池响看出她的犹豫，和她解释：“向小姐，我们公司需要一个合适的设计师。”
他叫她向小姐，冷淡陌生。
“签约后，我们会给你的作品最大的曝光度。”
苏州听见他叫向念向小姐，停下手里签字的笔，也抬头看他。
知道向念真名的人极少，连他也是和向念共事许久后才知道的。
池响起身，慢慢走进她“向小姐考虑的怎么样？”
他没有系领带，白衬衫解开了两粒扣子，身上有淡淡的眼草味。
向念沉默了会，挑了一下眉。
她扎了低马尾，敛了平日里的张扬，笑道：“池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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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