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杳面对一柜子的新衣，忘记眨眼。
今天是圣诞节，他不说她也想不到。
其实沈卓翊也不过这节，只是需要个借口给小姑娘送礼物。
翻翻日历，一看周六是圣诞，心想正好，到时候带上新衣服去找小姑娘。
然而窈窈在那之前过来了。
沈卓翊顺势拿出圣诞老人的名头。
云窈杳以前就没听说过什么圣诞节，现在以节日为噱头的活动越来越多了，她也只过中秋和新年。
——哪怕无论中秋抑或新年，全是她一个人过。
圣诞老人在平安夜给小孩子送礼物什么的，她上网时看过这种说法，却没想到会发生在她身上。
沈卓翊下巴落进小姑娘的颈窝，“乖乖，咱们来试试合不合身？”
云窈杳吸了吸鼻子，转身抱住男人。
他有好好爱她，也有细致地保护她的自尊心。
“圣诞老人今晚还会来吗？”小姑娘瓮声瓮气地问，眼眸泛红地看着男人，“我想当面好好谢谢他哦。”
“哦？”沈卓翊挑眉。
云窈杳攥着男人的衣襟，踮起脚尖印上他的唇，“就像这样——”
……
周日下午，沈卓翊送云窈杳回她的小屋。
新衣服带了一部分，反正他计划下周求婚，然后邀请小姑娘过去跟她一起住了，省得来回搬。
云窈杳不知道男人在考虑什么，她指纹已经录进他公寓的指纹锁里，回到小出租屋赶紧拿出备用钥匙。
“呐，阿翊，这个给你，以后你也可以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啦。”
沈卓翊笑着亲亲她的脸颊，“谢谢宝贝。”摸摸她的脑袋，“记得按时吃饭，周四我来接你过去跨年，好不好？”
“好好好。”小姑娘点头如捣蒜，乖得要命。
虽然舍不得和宝贝窈窈分开，但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沈卓翊忍住了，依依不舍地同她道别。
回去的路上，他当即走了几家珠宝店，最终挑选出心仪的戒指。
至于求婚仪式，沈卓翊也早有主意。
小姑娘害怕去人多的地方，被别人注视着容易紧张，家里是最好的求婚场所，布置场景之类他决定亲力亲为。
沈卓翊给父母打了电话，告知他们这一喜讯。
“爸，妈，我找到我爱的人了，我准备向她求婚……是，我想好了，我迫不及待邀她与我共度一生。”
这几天他抽空看攻略、订花，周四直接请了半天假，坐在公寓吹气球、把鲜花摆放好，灯带装饰……
忙完一切，这才开车去接小姑娘。
云窈杳对此全然不知情，和往常一样，见到他兴高采烈地抱抱。
他们没在家吃晚饭，沈卓翊订了家古色古香的餐厅，环境清幽，而且每一张桌子相隔较远，云窈杳不会不自在。
热气氤氲着，将小姑娘的鼻尖染的粉红。
沈卓翊专注地看她小口喝汤，眸中浓稠的爱意与溺宠宛如劲头十足的酒，看一眼便醉了。
回去路上，云窈杳情绪有些高涨，“店里也有好多客人，人来来往往，我都没害怕。”
以前公共场合她容易坐立不安，如今状态愈来愈好，她觉得高兴。
“嗯，窈窈真棒。”沈卓翊笑着夸奖。
电梯门打开，小姑娘兴冲冲地走在最前面，“我想我来开门。”
指纹锁哎，原谅她没见识，感觉蛮有意思的，试试体验。
沈卓翊叮嘱道：“好，不过先别开灯哦。”
“好的~”云窈杳也不问原因。
两人摸黑换了鞋，沈卓翊趁小姑娘沉浸在指纹开锁的新鲜感里，悄悄按下灯带的开关。
窗帘紧闭，满室遍布昏黄的灯光，笑容灿烂的云窈杳抬眸撞见一地的鲜花，和粉白气球簇拥下他们的照片，上方写着“你愿意嫁给我吗？”，陷入呆愣。
她怔怔地往前挪了两步。
沈卓翊从口袋掏出捂了一晚上的戒指，单膝跪地。
云窈杳看过来时，正好他慢慢跪下。
男人眼里倒映着细碎的光，感情真诚浓烈，“好像有点仓促……可是窈窈，我想娶你的心是真的。
“我希望每天早上醒来，都能在身边你的睡颜；我希望每天晚上入睡前，都能给你一个晚安吻；我希望以后三餐四季，都有你相伴。”
“那么窈窈，你愿意嫁给我吗？”
云窈杳几近哽咽，晶莹的泪从眼角滑下，“我愿意。”
沈卓翊将戒指戴到她手上，起身紧紧拥住她。
炽烈的情感从客厅蔓延到卧室，在别人与自己重要的人倒数零点的时候，沈卓翊扣着云窈杳的手落在头顶，俯身轻亲她的唇瓣，“新年快乐，未婚妻。”
……
周五，云窈杳在沈卓翊的公寓画稿子。
显然他“蓄谋已久”，接她过来时捎带上了她的电脑和数位板。
元旦假期当天，他当然不加班，窝在厨房给自家小姑娘捣鼓吃的，按照视频指导，煮了碗还算香甜的小丸子。
看小姑娘吃得心满意足，沈卓翊伸手摸摸她软乎乎的下巴，待她放下调羹，“乖乖，明天要不要见一下我的爸妈？”
云窈杳一愣，不自知地手足无措地咬住嘴角。
“别担心，”沈卓翊握住她的手，“他们不是淮平侯和湘荣郡主，这个世界也没有书里那么多束缚，我和他们聊过你了，只要是我爱的人，他们都会支持。”
放在以前云窈杳肯定要说，他很优秀，他的爸妈一定也想要优秀的儿媳，而她跟优秀一点也搭不上边。
但眼下，所有的问题被他悉数解决，她要做的就是放平心态，不该自我轻视，而是应努力提升，积极做出改变。
她迟迟没说话，沈卓翊便改口：“暂时没做好准备没关系，过段时间再见他们也可以。”
“不。”云窈杳抱住男人的脖子，“我是在想，给叔叔阿姨买什么礼物好？况且我囊中羞涩……未婚夫能借我点钱嘛？”
沈卓翊勾起薄唇，这好办。
他爸妈的喜好当然他最了解，礼物就由他来买，至于窈窈囊中羞涩……沈卓翊把工资卡交给小姑娘。
“上辈子是你掌管全家，这一世财政大权也由你掌握，想买东西只管用这张卡，密码是你生日。”
云窈杳没接，“当时是婚后才给我管的家。”
“我都向你求婚了，结婚还远吗？乖，你正好先习惯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