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翊也愣了一下,先前是听到些许动静,他没深想,因为确认过这一带没有野兽。
谁知他家院子里突然出现两只老虎!
但看两只老虎老实巴交坐在那,乖的像猫似的,其中一只扭头瞧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去,除此以外没什么反应。
他定住心神,揽着小姑娘,“窈窈莫怕,百里前辈在边上呢,和丰晏清没事的。”
云窈杳两腿发抖啊,老虎这种生物只在屏幕上看过,现实中她甚至没去过动物园。
而眼下就有两只猛兽在咫尺之遥,并且没有围栏拦着,她吓得两眼发直。
“爹爹,娘亲……”弟弟弱弱地呼唤。
百里沐打手势让老虎退远一点,看向小夫妻俩。
云窈杳握紧沈卓翊的手,朝崽崽们走过去,“前辈,这两只老虎是?”
“老夫见两个孩子玩布老虎,想着也该送他们一个见面礼。”百里沐口吻波澜不惊。
和丰晏清趁机跑到爹爹娘亲身旁,抱住爹爹大腿。
百里沐失笑:“不过孩子们似乎挺怕的,看来这礼物老夫送得委实不妥当。”
沈卓翊斟酌着问:“前辈怎么会有两只老虎?”
“哎,老夫前年偶然捡到的,彼时就剩一口气,生它们的母兽死了,老夫闲得无聊,便将它们带上了。”
“……”
合理推测,老前辈之所以要安静独处,是为了方便养老虎……
沈卓翊低头揉揉儿子们的脑袋,“害怕吗?想不想留下它们。”
弟弟看了哥哥一眼,迟疑道:“它们好大一只……”
“是呢,以后会长得更大,它们如今跟你们一般,还是小孩呢。”
两只崽崽震惊了。
“还要长大?”弟弟讷讷地问,眼风瞟向大猫咪似的没有丝毫凶悍劲的老虎,“哇哦。”
这声感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单纯惊讶了。
哥哥一直默默不吭声,这会软软地说:“可能,我们和它们还不熟悉……”
沈卓翊啼笑皆非,“那爹爹替你们答应先留下两只老虎?”
“也……也行。”弟弟挠头。
兴许是爹爹娘亲在,两只崽崽胆子变大了,仔仔细细打量着老虎,弟弟甚至晃了晃手里的小脑斧。
左边的老虎活泼地晃了晃脑袋,右边的依旧不知高冷或者呆。
“嘿嘿。”弟弟笑出声。
百里沐松了口气,想必是爹爹娘亲不在两个孩子有些拘谨,现在倒像是蛮喜欢老虎的。
云窈杳握着夫君的手,一时无话可说。
“老夫会训练这两只老虎保护和丰、晏清,当然,他们不想要的话,老夫再带走,确定留下了,就给它们取个名字吧。”
沈卓翊:“前辈平日怎么叫它们?”
“‘你们两个’。”
“……?”
偏偏两只老虎如同受到召唤,积极地往前挪了挪。
百里沐轻咳一声,“先这样吧,老夫叫它们去院门口待着,再给窈杳诊脉。”
“也好。”
主人下了命令,虎崽听话地出去守门了。
沈卓翊他们进屋详谈,两只崽崽便坐在堂屋门槛上,抱着小脑斧盯着院门。
百里沐边为云窈杳把脉边问:“现下有什么感受?可否觉得身体里暖融融的似烧着了?”
“嗯。”被说中的云窈杳直点头,“感觉很热,但是也没出汗。”
而且不难受,反倒舒适。
“这是用药后的正常反应,不必担忧。”百里沐收回手,“好了,下次药浴是两天之后,在此期间一定要注意保暖,不可染了风寒。”
“窈杳记住了。”
“哈哈,哥哥你看,它在看我们。”弟弟拉了拉哥哥的袖子,指着门缝里看见的老虎脑袋。
哥哥看过去,那只老虎又快速地脑袋一缩。
两只崽崽目不转睛地守着门,果然片刻之后老虎又探头看他们。
如此往复,崽崽们乐得咯咯笑。
屋内三个大人一齐看向欢笑的孩子们,百里沐捋了捋胡须,这礼物估计没送错。
沈将军:不愧是他儿子,真虎啊。
云窈杳也想:如果和丰晏清当真喜欢这两只老虎,老前辈也能训练它们,那留下就留下吧。
……
晚膳老前辈照旧是单独吃的。
虎崽们也被带到后面去了。
和丰晏清坐在爹爹娘亲中间拿小勺子吃饭,听到爹爹问:“喜欢太公送的老虎吗?要不要给它们取个名字?”
“嗷。”弟弟单手托腮,晃了晃小脚脚,“我怕它们咬我和哥哥……”
看起来就好凶噢。
沈卓翊道:“它们和山林子里长大的老虎不同,是太公养大的,还算亲人。”
倒不是没有丁点兽性,不过因为认了老前辈这个主人,老前辈又引导它们保护和丰晏清,才显得温顺。
哥哥作思索状,“我们先相处着嘛,可能熟悉了便好了。”
云窈杳悲痛,她胆子还没两只崽崽大。
晚上。
原本单独睡一间屋子的崽崽们,大概是害怕老虎,撒娇和爹爹娘亲一起睡了。
他们俩睡在床里,弟弟奶呼呼地对哥哥说:“我好像不太怕老虎了,它今天跟我们玩耍哎,可爱。”
云窈杳:“……”
哥哥小声回应弟弟:“是胖胖的那个跟我们玩,另一个不爱动。”
“是的哦。”说完弟弟疑惑了,“不爱动的为什么瘦瘦的呢?爱动反而胖胖。”
沈卓翊对云窈杳挤了挤眼睛,随即闭上眼。
这问题答不上,躲避为妙。
果然弟弟支起身打算问爹爹娘亲,可看见他们闭着眼,又躺回去,声音变得更小,“爹爹娘亲睡啦,我们也睡叭。”
他把手竖在嘴前比了个“嘘”的手势,扯了扯被子,乖乖入睡。
哥哥回头瞅了瞅娘亲的后脑勺,没说话也睡了。
半晌,听崽崽们吐息平稳,沈卓翊睁开眼睛,和同样没睡着的云窈杳对视着,禁不住笑了。
沈卓翊转身熄灭烛火,在暗夜里将小姑娘往怀里搂了搂,“乖,睡觉。”
云窈杳暂时不困,声音细如蚊蝇,“夫君,有没有闻到药味?”
“没有。”沈卓翊低头亲亲她的鼻尖,“肯定是之前遗留下的错觉。”
“我闻到了。”小姑娘喃喃道,“药浴一个月,我就成满身都是药味儿了。”
“嗯?可为夫闻着香香的。”他凑近她颈窝里嗅了嗅,顺势落下轻柔的一吻,“真的,很香,为夫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