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过。
沈卓翊心底一沉，放下点心走向她，“窈窈？你别哭，有事跟我讲，嗯？”
云窈杳知道自己没躲过，只是抹了抹泪，回头凑近他怀里，“我看了之前的画，可是相关内容全部没印象。”
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不应该这样的，她应该把他记得很牢才对。
沈卓翊明白窈窈难受的原因了，他捧起小姑娘的脸，薄唇贴着她的。
没有深入，以此稍作安抚，然后摸摸她的脑袋。
“窈窈，咱们不着急，不过是些相处的日常，我们眼下不是能创造更甜蜜美好的新记忆吗？
“而且你也不算完全忘了我，至少在很短的时间内，你便已经习惯我的怀抱了，对吧？”
男人这一说，云窈杳才回过味来，她刚才确实想也不想地，自然而然地抱住她了。
小姑娘俏生生的脸蛋染上红霞，温吞地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又感到不好，牵住男人一根手指。
她也没哭得太狠，就是越看日记式的画越难过，不自觉地哽咽了会。
云窈杳抬眸对上男人含着笑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给他看自己下午新画的画。
“我画了和丰跟晏清。”
沈卓翊看见了，六寸的宣纸上是两个胖墩墩的抱着布老虎的可爱娃娃。
小脸看上去很圆润，带有夸张的成分，却也隐隐能分辨出像崽崽们的模样。
“嗯。”沈卓翊圈着小姑娘的腰，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孩子气地道，“为夫吃味了，窈窈，你都没给为夫画大一点的画像，每次只有丁点的小人。”
云窈杳惊讶地张了张眼睛，没料到男人介意这个。
她拍拍他的手背，“我下次给你单独画一张哦。”
沈卓翊“阴谋”得逞，脸埋进小姑娘的颈窝闷笑出声，“窈窈真好。”
他要什么，她不假思索地就满足他。
云窈杳不懂男人笑的原因，但他笑的她脖子里很痒，忍不住缩了缩脑袋，糯叽叽道:“痒啊。”
“嗯。”沈卓翊嗓音模糊地应着，薄唇顺着姑娘细腻的颈子吻上去，最后抿住小巧的耳垂。
在小姑娘躲开的前一秒，他略微松开怀抱，“窈窈画得很好，等和丰晏清长大，看到了肯定很喜欢。”
男人身上的气息强烈地包裹住云窈杳，她几乎暂停呼吸，小手无力地攥着他的衣襟。
窈窈一副招人疼的样，沈卓翊黑眸微暗，起身去拿来点心，“窈窈饿不饿，为夫买了点点心给你尝尝。”
“待会儿吃饭啦。”
话虽这么说，但当男人捏起糕点喂过来时，她还是张嘴咬了一口。
云窈杳不小心咬到他的指尖，沈卓翊眸色深了深，别有意味地盯着小姑娘嫣红的唇。
她捂着嘴巴温吞吃掉点心，口感甜丝丝软糯糯，记忆里没吃过这样的东西，浑然不觉地挽起了眉眼。
为了生存，或者从小养成的危机意识，云窈杳一直省吃俭用。
刚出来打工那阵，年纪小不懂事，给人白干几个月拿不到工资，还差点被打……
后来经过一好心人帮助，自学画画，靠网上接单赚了笔钱。
除去日常饮食，很少买零食。
她以为自己没有口腹之欲，可沈卓翊经常买各种好吃的给她，她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由于没被好好对待过，他对她有一点好，她就觉得他很好很好了。
云窈杳如同喝了酸梅汤，一时间又酸又甜，眼睛里印着两簇烛光微微晃动，直勾勾望着男人。
沈卓翊从小姑娘的眼中看出了感激，喉咙口涩涩的，不由想起他刚说要娶她的那段时日，她惊奇于他为何对她那么好的反应。
她分明值得，却以为自己不值得……
“好吃么。”沈卓翊低头凑近小姑娘的脸，“让为夫也尝尝。”
云窈杳点点头，然后下意识地想拿一块喂给他。
谁知男人将她剩下的半块送到她嘴边，在她吃进去时，吻住了她。
小姑娘震惊地眼眸张大。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品尝方式。
沈卓翊停下来，毫不费力地将娇小的姑娘抱进怀里，薄唇贴了贴她的眉心，“窈窈，我希望你永远开心。”
云窈杳心中一荡，鼓噪的心跳愈发不受控制，整个熟透的虾米一般埋首在他胸膛，感觉正被男人细致地呵护着。
她嫩白的小手抓了抓男人的腰带，沈卓翊俯首蹭蹭她的脸，“窈窈，喜欢我吗？”
小姑娘娇羞地不敢看他，没有藏住的半边脸又红又烫。
沈卓翊用力适度地给她扭过头来，四目相对，他嗓音低哑地诱哄道：“说一个字也够了，为夫想听你亲口承认，好不好？”
云窈杳看到男人眸底浓烈的不加掩饰的炙热情感，心尖缩了缩，呜嘤一声，“喜、喜欢你……”
男人脸上漾开笑意，抱着小姑娘喜滋滋地亲了一口，“好乖，我爱你。”
他说得非常认真，云窈杳被震傻了，脑子里全是浆糊。
好半天不能正常思考。
……
云窈杳晕乎乎地被抱回卧房。
听到屋里有宝宝的咿咿呀呀声，沈卓翊挑了挑眉，看向怀里的小姑娘。
头重脚轻的小人儿这会子想起来，怯怯地说：“是我让苏嬷嬷将宝宝们抱过来的，今晚，他们也在这里睡。”
越说声音越低。
莫名心虚。
沈卓翊觉得她可爱得紧，怕是每晚缠她缠的小姑娘都怕了，以至于拿孩子当救兵。
“好。”沈卓翊好脾气地亲亲她，“今晚孩子和我们一起睡觉。”
云窈杳悄悄松了口气。
从男人身上下去，小姑娘一溜烟跑到摇篮边。
崽崽们好好地躺在摇篮里，哥哥抱着小脑斧自己玩，弟弟时不时晃晃小脑袋，噫噫呜呜自言自语。
好像在说，娘亲怎么还不来呀。
这会儿看见云窈杳，两只崽稍一愣怔，随即露出不同程度的惊喜之色。
哥哥：ovo
弟弟：♡v♡
云窈杳对着孩子们心软得不行，轻轻摸摸两个宝宝的脑袋。
沈卓翊走过来，一手揽过小姑娘，“你们再乖乖自己玩会儿听到没，娘亲还没吃饭，等娘亲吃饱了，再来陪你们。”
崽崽们乌泠泠的大眼睛转到爹爹身上，弟弟“哎”了声，向爹爹伸出小手。
这是要抱到意思了，沈卓翊倒有些意外。
因为一直以来俩孩子最粘他们娘亲。
可能日子久了，像娘亲一样，也爱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