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菲拉着我朝外疯跑了数百米远,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她会红着脸,拉着我跑了一大圈。认识了晓菲姐那么久,还真头一回见她如此腼腆,换作是旁人肯定不晓得是什么意思?可对于我来说,打心底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感了呵,这女魔头还真有像个女人的时候。
我毕竟不是什么练家子,想想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被一只时速约40公里的怪兽拖着跑数百米的感觉,那要多糟糕就有多糟糕。所以没跑多久我就举手投降了,用尽全身力气扯停苏晓菲说:“好了,姑奶奶!我已经跑不动了,没人看得到你了,放心吧。”
晓菲姐一听这话倒是十分儒雅放慢了脚步,也不忘保持那种曲线美感的轻轻转了个身,这动作让我想起了自己那部爱车划着优美曲线漂移的场面。一想到这我便再也乐不起来了,就在一分钟前自己还悲惨的付出了两千八的冤枉代价,再想想她之前犯下的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太她妹的辛苦了。
可眼前的毕竟不是正常人,一分钟狂跑了近五百米气也不喘一口,自然做了那么多亏心事也不懂得脸红,还煞有介事的说:“今天终于做了一件好事,也算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了。”
我暗自苦笑:怎么党就没教育你做个正常人呢?这种劳民伤财的事也能被你称为好事,我真服了你。不过想归想,骂归骂,这些话也只能在我肚子里面打转转,哪天要真嫌命长了就直接跟苏晓菲说实话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意犹未尽,掏出了一个手机打起了电话,在电话里头洋洋自得的说着她刚刚所做的那些威风事。
这边韩总组长接到了苏晓菲的电话,本来他就心情不咋滴,极不情愿的准备了满桌子的饭菜,盯着手表等着苏晓菲过来。这位女侠非但没有准时出席,还打了个电话跟他说着完全不靠谱的话事。怒上心头,韩总组长厉声喝到:“小菲同志,组织派你出去是让你履行自己的使命,不是让你去踹人家的门,懂了没有?”
晓菲姐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回敬了一句:“同志,你才是同志,你全家都是同志!”
韩总组长这回全家都被问候了一遍,再好的脾性也按奈不住了,随手抓起桌上的水杯刷的一下就往地上砸去:“苏晓菲,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执行这项任务了,从哪里来就给我回到哪里去!”
“哟哟哟,姑奶奶我爱咋滴就咋滴,既然撕破脸皮咋咱们就把事闹大点,看谁是孙子?”说着就挂上了电话。
韩总组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香烟,啪嗒的点上深吸了一口,再面无表情的打开原本备来招呼贵客的白酒,倒满整整一大杯,仰头一口闷了下去。满足的长“啊”了一声,半红的脸上神情复杂,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怒气。
晓菲姐挂了电话,气势汹汹的朝我走来,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道:“走,下馆子去,姑奶奶我请客。”然后便转身走开。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肩膀刚刚吃下了她刚才那一掌,痛得不行,揭开衣服一看。不看还好,一看就开始担心了,那个红色的掌印像被纹上去似的,死死的抓着我的肩膀。这时我脑海浮现出了一个关于未来将可能发生的场面……新婚之夜,我脱去上衣时,晨雨指着我肩膀上发黑的掌印问:“怎么结婚前没见你有纹身啊?什么时候混上的黑社会?我怎么当时没把你给抓起来呢?还被一个小混混骗进了洞房,呜呜呜……”
答曰:“被压迫的印迹,我发誓这不是纹身。”
晨雨再问:“不是纹身是什么?到底是哪个女人的杰作?”
再答:“算了,我还是承认自己是混黑社会的吧,晓菲帮的黑色烙印。”
啪的一巴掌,我回到了现实,眼前正是那凶神恶煞,人人得而诛之的晓菲姐,没错,她又在我左脸上补上了一个掌印,还义正辞严的说:“请你吃饭你还真受不起了是吧?那好,你买单,走!”
虽然我有九十九个不跟着她的理由,但是偏偏只有一个理由让我乖乖的尾随着这个凶残暴戾之人……就是我的车钥匙很不幸的被她控制在手里。
到了青岗镇的一家小饭馆,我特意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原因我想大家会比我更清楚。
晓菲姐拿起菜牌粗略扫了一遍,没有决定吃什么。服务员拿着个餐单走了过来,见晓菲姐犹豫不决,便漫不经心的问到:“吃什么呢?”
晓菲姐不屑的撇了那服务员一眼,然后指着菜牌上最便宜的几个菜说道:“这个、这个、这个、这个……都不要,其它都给我上来。”
那服务员原本脸色不怎么好看,听到了苏晓菲后面说的那句话,立马就精神百倍了,忙道:“好嘞好嘞!”
我慌忙制止,“那么多菜,吃得完吗?”然后指着门朝晓菲姐打着眼色,希望她老人家还记得那扇门就掏光了我所有的现金。
晓菲姐诡异一笑,继续对服务员说道,“去吧,快点上菜。”待服务员走后,便开始挑着花生米往嘴里甩去,“慌什么?姑奶奶自有办法。”
我心想:呸,你自然有办法,你晓菲姐坑蒙拐骗是做了不脸红,可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级人群啊,吃霸王餐这种事我从来没做过,也不打算去做。
心里正骂得上瘾,晓菲姐居然不避讳的凑了个头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今天我要和你说什么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