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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罪犯(一)(1 / 1)

“人总是会死的”

2012年6月18日。

见到眼前这个女人,李警官满脸泪水,“妈!你不应该在这里的!你不会在这里的!告诉我我在做梦!告诉我!”

李妈妈:“对不起!结果还是躲不了,我以为能带你永远的离开这里。没想到我们还是回来了!”李妈妈眼睛红肿、皱纹和泪水交叠在一起,苍凉感不言而喻。

我能体会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但真正痛苦的原因只有这对母女才知道。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孤独,被置身事外的感觉,或许出于某种原因,但就在此时我只能安静的坐在石头上看着这两母女在抱头痛哭。

我们三人暂时离开了青冈镇,这一段路对我来说是漫长的,闭上眼睛就是她们母女不安和焦躁的心跳声。说实话,我希望自己能帮上点什么,但却被拒之门外。我反复的问自己,亲爱的!真相有那么重要吗?或许它能挽救生命,但它能挽救人心的险恶和脆弱吗?

我变得犹豫,时刻追问自己,就这样吗?去接受这种平凡的恩赐,而看着身边的人无助的离我而去。

回到了熟悉的26楼,翻开手机里那首《thegloriousdeath》,我站在阳台上依然默默的注视着这个城市,旋律如一道无形的力,在耳边缠绕着空气,不断的撼动着我的神经。从初识thegloriousdeath开始,就从来没有停止对这首音乐的依赖,仿佛冥冥之中它仅仅只属于自己。那似伤非伤的音律由始至终在敲打着每一个画面,我嗅到海的味道,风抚面而歌,最后长长的睡去……那是光荣的死去。

终于能在窗外流光的陪伴下睡上一觉,却不知道这是又一个噩梦的开始。梦里有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下脑袋,但是又昏迷无力,就这样一直睡着。

我看到一只被囚困在类似地球仪网状囚笼里的老鼠,疯狂的寻找自己的出口,但是它无论怎么爬都在原地,接着是一支透明的针筒慢慢的向它伸去。我感觉全身的剧痛,到底是什么梦?发生了什么事?

迷糊,全身上下处于一种空白的状态,感觉不到任何的事物。我感到寒冷,像被冷水从头到脚泼洒,然后撑开双眼。这是什么地方?我被捆绑在椅子上,旁边有一个穿着警服的陌生人,感觉并不那么友善,不过还好是穿着警服,至少不是来取我性命的。

“说!给我老实说!到底她和你有什么仇恨?”陌生人大声呼喝,一般音量大确实可以达到震慑人的效果。

先别管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脑袋好像被敲了一棒子,好痛!眼前这个陌生人恨不得想杀了我,难道被人绑架了?不对啊,穿着警服绑架,没必要那么大费周章,可眼前这家伙又好像不太友善啊,先试探一下再说:“我很老实,我没和别人结过仇,倒是你好像和我有仇一样。”

“别再装了,老实交待吧,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坦白从宽,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嗯哼,原来真是警察啊?还掌握了我的犯罪证据,现在看样子真的是在审讯嫌疑犯了。

“他?男人还是女人?你说我杀了人,总得告诉我死了谁吧,我才能和你继续下一个问题,你说对不对?刚刚明明还在家里睡觉,一醒来就被绑得死死的,还被泼了全身冷水,还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我平静的回答,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顺道转头开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破桌子一张、上边有盏强光台灯,旁边有个警察煞有介事的在写着云云。水盆被扔在一旁,我被捆绑在椅子上,浑身湿漉漉的,水滴不停的往地上砸去汇成了一滩污水,旁边那个警察一直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对面有扇锈迹斑斑的铁窗,这一切甭提多不靠谱了。

“你还是男人吗?敢杀人不敢承认,不过你放心,在这里我们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如果不老实交待一个月后你就等着蹲一辈子监狱吧!”说着他拿出一部类似目击者笔录的手册还有一些血匕首的照片对我说,人证物证都在了,你还装什么呢?快招了吧!

“嗬嗬嗬!”我笑着对他说:“警察叔叔!如果你的证据可以证明我杀了人,就直接判我有罪,别浪费太多口舌,毕竟您的时间宝贵。如果你想让我认罪,那真的不好意思,我根本没杀人的经验,也不懂耍刀,你说的那个凶器我连碰的胆都没有。还有那个人证什么的,最好能和我在法庭上对对质,这样我就可以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样杀的人了。”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朝在做笔录的警察打了个马虎眼,便开始脱掉我的鞋子和袜子。还有王法吗?可谁都知道刑罚手段已是这里公开的秘密,我叫王法怎么可能有用,只能任凭摆布。脚底打累了,他竟拿出一本约10公分厚的书本,封面上边还有参差不齐的圆圈痕迹。没猜错的话,这又是一种无法验出伤的供方式。他示意另外一个警员拿着书本垫在我的胸口,然后从某个角落拿出一个大铁锤,狠狠的向下砸去,鲜血顿时从胸部涌到嘴边,除了内伤丝毫看不出任何伤口。

一口血吐到了地上,出手的警察可没有留手的意思,供手法也成熟老练,不晓得我是第几个受过这种关照的嫌疑犯。

“把死者的照片给我看看,说不定我会记起一些事。”我忍住内心强烈的剧痛,下意识的提出这个问题。

“早让你不要那么嘴硬了,现在吃到苦头才懂得卖乖吗?装13对大家也没有什么好处,你想看看死者?看看你自己的杰作吗?当然可以了。”说着他把死者死亡后的现场照片拿给我看。盯着照片上蜷缩在地上的身体,我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可死者还依然是那张面孔,她死了!铁一般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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