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八章荡起双桨小李见此情形,知道林阳是真的失忆了。不然,他怎么会认不出他跟小平头呢?如果认出他跟小平头,那他俩这一百多斤,就只能交待在这里了。林阳能让他把小平头带出医院吗?小李心里却是没有底的。小李胆战心惊地给小平头包扎。小平头的脑袋像二月二大锅里的猪头,被沸水煮的比平时大一圈,小李用纱布在脑袋上缠了一层又一层,把小平头的脑袋裹得像粽子一样。小李只是将小平头的眼鼻嘴露出来,其它地方全都包扎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包扎好后,小李看着小平头的样子,心里直叫一个惨字。“把地上的血擦干净,明天医生护士来了会吓一跳。”
林阳对小李说道。虽然林阳的声音不大,可还是把小李吓瘫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道:“好好好,我……擦,我……擦。”
小李说完,跪在地上,很是努力地擦着小平头流在地上血迹。林阳没去理睬擦血的小李,他的脑子里想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这些人都是怎么的啦?总是要他的命,逼得他使出杀招。其实他本心是不想杀人的,可是他不杀对方,对方就要杀他。就像昨天晚上的冷峻,他只得把他杀了。至于今天晚上这位,他本应该结果行刺人的狗命,转念一想我不能杀人,不能在医院杀人。林阳的本能告诉他,保护自己,尽量不去杀人。失忆的林阳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眼瞅着小李把小平头背出病房,离开医院。望着远去的背影,他轻轻地打了一个唉声!扪心自问:自己没失忆前和谁结了这么大的仇,接连两个晚上来行刺,自己在睡梦中就被危险信息逼醒,这个医院不能住了,如果再住下去,不知道什么人还会再来。杀人,这两个字突然跳到他的眼前,他感觉到了恐惧,也感到了不安。夜色深沉,万籁寂静,只有窗外的夏虫还在不停地叫。他彻底地失眠了,为自己是谁而失眠。小李背着小平头,趁着夜色,在医院的库房里,上了一辆救护车,他要带着小平头出城,没有救护车作掩护,他们寸步难行。小李一边开车,一边摇头晃脑,他连连地感叹!他们一群正常人,不能打败一个失忆的人,真是做人的悲哀……“我这是在哪啊?”
小平头终于醒了,他的脸肿的像一个大号南瓜,比猪头还大。他说话瓮声瓮气,鼻子肿的用嘴出气。“哥,我们在回荷花村的路上,我多亏事先看好救护车在哪,不然我们怎么出城。”
小李不知道夸自己有心,还是事先就想好了这样的结果。“林阳有没有失忆,我都快失忆了。”
小平头脑袋嗡嗡地响,脖子的血已经凝固了,他动了一下,血噗嗤一下窜出来,吓得小李忙停车,不然差点翻沟里。“哥,你的伤很重哦,要小心。”
小李手忙脚乱地替他包扎,心里说:没有命令,你自己干嘛上门去杀人,没有杀到人,差点被反杀。“这个林阳很厉害,我怀疑大哥被他杀死了。”
小平头从眼睛缝里看小李,他唉声叹气地不敢摇头晃脑了,他的耳朵好像失聪了,嗡嗡地响,好像千万只蜜蜂在吵。“林阳真的失忆了,如果不失忆不会放过你的,他真的不认识我们了。”
小李一边给小平头包扎,一边解释林阳真的失忆,他没有说,你去刺杀林阳,是下下策。“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小平头都这样了,九死一生,还想着下一步怎么做,小李无奈地摇摇头,他不做声了。小平头刺杀林阳失败,他比冷峻幸运,捡了一条命。林阳错失了机会,他为自己的安全留下隐患。“王强,还没起来?快起来哦,我们去荷花村了。”
艾暖来了,她甜美的声音飘进病房,睡梦中的王强听到这声音,立即醒了过来,一个鲤鱼打挺,那矫健的身影在空中来了几个前空翻,很是潇洒地从床上飘飞到了地上。王强的这些动作很是连贯,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我起来啦,看我多精神!”林阳穿着病号服站在艾暖的眼前,他今天比昨天精神多了,帅小伙儿一枚。他傻笑地看着艾暖,心里美的直念佛。“你穿着病号服去看荷花啊,那样大家都躲着你,真没有意思。”
艾暖好看的小脸,今天化了点淡妆,人变得不一样了,楚楚动人,她的眼睛看着林阳,看得他六神无主,三魂七魄都被艾暖勾去了。“我没有别的衣服,好像只有病号服。”
林阳突然觉得自己一贫如洗了,没有衣服,没有钱,没有家人,没有记忆。“当当当……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艾暖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一套衣服,还有一双鞋子。“你给我买的衣服,可我没有钱还你。”
林阳突然变成了小女孩儿,因为囊中羞涩而低头不语。他不知道为何,见到艾暖给自己买衣服突然感觉自己做人太失败,除了有失忆症,什么都没有。“咱俩说钱,就远了,你不要有顾虑,想还可以,你先记下,将来一笔一笔地还给我。”
艾暖的小脸已经蒙山了一层红晕,好看的唇一张一合,吐出的每个字都是那么的暖心。“快去洗漱,你还没洗脸呢。”
艾暖不客气地让林阳去洗漱,她在门口监督,俨然一个小媳妇儿,督促郎君洗漱换衣服,赶紧出门。林阳倒是很听话地先洗刷一番,随后将艾暖给他买的衣物穿上,昂道挺胸地走了出来,脸上含笑地对艾暖说道:“艾暖,你看我怎么样?”
银灰色的T恤搭配时尚的牛仔裤,还有一双限量版的休闲鞋穿在脚上。艾暖睁大双眼,脸色酡红,夸奖道:“你可真的是帅得不要不要的啦!”
“很帅是吗?”
林阳说着,作了一个潇洒的甩头发动作,惹得艾暖格格格地笑。“我们荡起双桨,划船去了。”
艾暖的声音在病房飘荡,在城市的上空飘荡。